第17章 星陨真相
星陨谷，传说中天外陨星撞击形成的巨大盆地。当林寒一行人赶到时，夜无月已经站在谷底中央等待，银发在风中飞扬，周身萦绕着暗紫色星芒。
“来得比预计的早。“夜无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看来混沌凶兽的诞生让你们很紧张。“
林寒警惕地环顾四周。星陨谷呈完美的圆形，岩壁上布满晶莹的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谷底平坦如镜，刻满了古老的星象图案，中心处是一个微微凸起的石台。
“剑前辈和星婆在哪？“苏雨晴直接问道。
夜无月轻抚一缕银发：“急什么？先看看我准备的...见面礼。“她指向石台，“那里有段记忆，属于我们的共同祖先——星辉圣女。“
莫凌霜冷冷道：“我没兴趣看什么记忆。混沌凶兽已经诞生，我们应该立刻准备应对。“
“无知。“夜无月嗤笑一声，“不了解过去，怎么战胜未来？“她看向林寒，“特别是你，太虚传人，真的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林寒与苏雨晴交换了一个眼神。夜无月明显有所图谋，但那记忆可能确实包含重要信息。
“要怎么看？“林寒最终问道。
夜无月嘴角微扬：“简单。你们三人站在石台三角，我激活阵法。“
药千斛拉住林寒：“小心陷阱！“
“无妨。“林寒低声道，“前辈请在一旁戒备，如有异动立刻打断。“
三人按指示站定。夜无月站在石台中央，双手结印，暗紫色星芒从她指尖流出，沿着石台上的纹路蔓延。当星芒布满整个石台时，谷壁上的晶体突然全部亮起，投射出无数光点，在众人头顶形成一片星空。
“看好了。“夜无月的声音变得空灵，“这是被刻意隐藏的真相...“
星空变幻，显现出一幅幅画面：
三千年前，星辉一族居住在一片星辉璀璨的山谷中。星辉圣女——一个与苏雨晴极为相似的女子，正在祭坛前祈祷。太虚天尊突然来访，请求星辉一族协助对抗天魔。圣女欣然同意，带领族人布置“太虚星陨大阵“。
画面一转，大阵即将完成时，太虚天尊却暗中更改了阵法核心。启动瞬间，星辉族人一个接一个化为星光，被大阵吸收！圣女惊怒交加，质问太虚天尊为何背叛。
“非是背叛。“画面中的太虚天尊面容疲惫，“天魔太强，唯有借助星辉本源才能彻底封印。这是...必要的牺牲。“
圣女悲痛欲绝，但为保族群血脉，她偷偷送走了腹中尚未出世的双胞胎...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林寒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太虚天尊竟然...牺牲了整个星辉一族来封印天魔？
“现在明白了吗？“夜无月冷笑，“你们崇拜的太虚天尊，不过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
“不...不可能！“苏雨晴脸色苍白，“太虚天尊是正道领袖，怎么会...“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夜无月打断她，“星辉一族的牺牲被刻意抹去，连剑无尘他们都不知道真相。“
莫凌霜皱眉：“这与对抗天魔有何关系？“
“关系大了。“夜无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果太虚星陨大阵需要如此残酷的代价，我们为何还要按原计划行事？“
林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有更好的办法。“夜无月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晶石，“这是'星蚀之核'，能逆转大阵效果。我们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只需将天魔之力导入星界，让那些古老存在处理它。“
药千斛厉声喝道：“荒谬！打开星界通道比天魔更危险！“
夜无月不以为意：“老顽固。星界之力若能为我所用...“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南方天际乌云翻滚，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朝星陨谷方向移动！
“混沌凶兽！“林寒心头一紧，“它怎么找到这里的？“
夜无月脸色微变：“该死...它感应到了星辉之力！“她迅速收起黑色晶石，“先迎战！“
黑影越来越近，逐渐显露出真容——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怪物。它有着焚天的头颅、蚀骨的身躯、寒髓的尾巴，全身覆盖着噬灵特有的黑雾。体型比之前的四大凶兽加起来还要庞大，每一步都让大地震颤！
“结阵！“林寒大喊，同时运转《太虚真解》，太虚命轮在体内急速旋转。
苏雨晴和莫凌霜迅速站到他两侧。夜无月犹豫片刻，也加入阵型。四人灵力相连，形成一个简易的防御圈。
就在混沌凶兽距离星陨谷不足十里时，一道剑光如白虹贯日，直刺凶兽眼睛！凶兽吃痛，暂时停下脚步。
“剑前辈！“林寒惊喜地看到剑无尘御剑而来，但紧接着心头一沉——剑无尘胸前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气息紊乱，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走！“剑无尘落在众人面前，声音嘶哑，“它不是你们现在能对付的！“
“晚了。“夜无月冷声道，“它已经锁定我们了。“
混沌凶兽确实再次移动，速度比之前更快！眨眼间，它已来到星陨谷边缘，巨大的头颅探入谷中，四只不同颜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众人。
“分散攻击！“剑无尘强提灵力，长剑再次出鞘，“找它的弱点！“
林寒四人立刻分开。苏雨晴释放星辉之力干扰凶兽视线；莫凌霜召唤冰墙阻挡凶兽前进；夜无月则绕到侧面，暗紫色星芒如毒蛇般袭向凶兽腹部。
林寒则全力运转太虚命轮，尝试凝聚太虚星轮。但少了剑无尘描述的“深度共鸣“，仅凭他一人之力，星轮虚影残缺不全，威力大减。
混沌凶兽似乎被激怒了。它巨口一张，四种不同属性的攻击同时喷出——火焰、寒冰、骨刺和黑雾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覆盖整个星陨谷！
“小心！“林寒太虚步发动，瞬间来到苏雨晴身边，拉着她闪避。莫凌霜也及时翻滚躲开。但夜无月似乎故意慢了半拍，被一道黑雾擦中左臂，顿时鲜血淋漓。
最糟糕的是剑无尘。本就重伤的他无法完全躲闪，被几根骨刺贯穿肩膀和大腿，重重摔在地上！
“前辈！“林寒目眦欲裂，想冲过去救援，却被凶兽一尾巴扫退。
混沌凶兽似乎察觉到剑无尘的威胁最大，决定先解决他。巨口张开，四种力量在口中融合，形成一个混沌能量球，对准了无法移动的剑无尘！
千钧一发之际，药千斛突然从侧面冲出，一把推开剑无尘，同时抛出一把金色丹药。丹药在空中炸开，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混沌能量球击中屏障，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屏障瞬间破碎，余波将药千斛掀飞数十丈，撞在岩壁上不省人事！
“药前辈！“苏雨晴惊呼，想冲过去查看，却被凶兽的尾巴拦住去路。
局势急转直下。剑无尘和药千斛双双重伤，四人被逼到星陨谷一角，背后是陡峭的岩壁，无路可退。
“现在怎么办？“莫凌霜冷声问，手中冰弓已经拉满，但箭矢对凶兽几乎不起作用。
夜无月捂着受伤的左臂，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我有个提议。谷外十里有个凡人村庄，如果我们把凶兽引过去...“
“住口！“林寒厉喝，“你想用凡人当诱饵？“
“牺牲少数救多数，不是很合理吗？“夜无月反问，“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苏雨晴坚决摇头：“不行！我们修行之人本就应该保护凡人！“
混沌凶兽似乎察觉到内讧，暂时停止攻击，四只眼睛戏谑地看着众人，仿佛在享受猎物最后的挣扎。
林寒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硬拼显然不行，逃跑也无路可退...突然，他想到一个冒险的办法。
“苏师妹，“他低声道，“还记得我们灵力深度交融时的感觉吗？“
苏雨晴点头：“但夜无月不在状态，我们无法形成完整的太虚星轮...“
“不需要完整。“林寒坚定地说，“只要能达到那种共鸣状态，或许能唤醒你体内更深层的星辉之力。“
“太冒险了！“夜无月突然插话，“没有我的暗影星芒平衡，光明星辉暴走会撕裂她的经脉！“
林寒看向夜无月，敏锐地察觉到她眼中的一丝慌乱。为什么她如此反对？难道...
不等他想明白，混沌凶兽已经失去耐心，再次发动攻击！这次它似乎瞄准了苏雨晴，一道混合四种属性的能量束直射而来！
“小心！“林寒本能地扑向苏雨晴，但距离太远，眼看就要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苏雨晴胸前玉坠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她整个人被星光笼罩，双手本能地结印，一道星辉屏障瞬间形成，堪堪挡住能量束。
但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混沌凶兽见一击不成，立刻蓄力第二击，这次能量更加庞大！
“就是现在！“林寒冲到苏雨晴身边，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两人灵力瞬间交融。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夜无月的暗影星芒平衡，苏雨晴体内的光明星辉如脱缰野马，疯狂奔涌！她痛苦地呻吟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停下！你会害死她！“夜无月厉喝，竟想上前打断。
莫凌霜一把拉住她：“让他们试试！“
林寒忍受着灵力冲撞的痛苦，全力运转太虚命轮。奇妙的是，随着灵力交融加深，苏雨晴体内的星辉渐渐稳定下来，反而开始反哺他的太虚灵力！
两人的灵力在体外形成一个金蓝色的光茧，将混沌凶兽的第二波攻击完全隔绝在外。光茧越来越亮，最终轰然炸开，露出里面的两人——
林寒背后浮现出一个完整的太虚轮虚影，而苏雨晴则被星光包裹，背后隐约有一对星辉之翼展开！
“这是...星辉圣女的'星翼'形态？“夜无月震惊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混沌凶兽似乎也感受到威胁，第一次表现出警惕。它后退半步，四种力量在体内急速流转，准备全力一击。
林寒与苏雨晴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明白对方所想。两人同时抬手，太虚灵力与星辉之力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前所未有的金蓝色光球。
“去！“
光球脱手而出，速度看似缓慢，实则眨眼间已到凶兽面前。凶兽仓促迎击，四种力量喷涌而出，与光球相撞——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两股力量接触的瞬间，空间仿佛被撕裂一般，出现一个漆黑的裂缝！混沌凶兽被裂缝中传来的吸力拉扯，发出痛苦的嘶吼，拼命挣扎。
“星界裂缝！“夜无月脸色大变，“他们竟然无意中打开了...“
裂缝越来越大，混沌凶兽半个身子已经被吸入。就在它即将被完全吞噬时，裂缝中突然传出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
“真正的天魔从未被封印...“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所有人包括混沌凶兽都为之一震！凶兽抓住这瞬间的松懈，全力挣脱裂缝，拖着残缺的身躯仓皇逃窜，转眼间消失在天际。
裂缝缓缓闭合，星陨谷恢复平静，只留下一片狼藉。
林寒和苏雨晴从那种奇妙状态中退出，双双跌坐在地，虚弱不堪。莫凌霜连忙上前检查两人状况，而夜无月则站在原地，表情阴晴不定。
“那句话...什么意思？“苏雨晴虚弱地问。
没人能回答。剑无尘重伤昏迷，药千斛不省人事，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夜无月却沉默不语。
林寒强撑着站起身，看向夜无月：“现在，该告诉我们真相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夜无月与他对视良久，突然笑了：“真相？你们承受得了吗？“她指向星陨谷深处，“那里有个祭坛，藏着最后的记忆片段。敢看吗？“
不等回答，她已转身向谷内走去，银发在风中飞扬，背影孤绝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