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力测试

正午的阳光洒在庆典广场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汤香气。十口巨型铁锅架在临时搭建的灶台上，锅中的肉汤翻滚着诱人的香气。

广场上顿时热闹非凡，原本就熙熙攘攘的人群变得更加拥挤，人们纷纷涌向那几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木桶。

实际上一碗肉汤里并没有几块肉，更多的是野菜和山薯。

但人们依然挤作一团，毕竟大部分领民全年都吃不上几口肉，许多人从早上就饿着肚子，等着这口肉汤。

就在人们埋头炫饭时，一则重磅消息在人群中迅速传开：

下午将举行魔力测试，通过测试者不仅能获得一枚银币奖赏，还有机会从领主那里得到一份有肉吃的工作。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领民们面面相觑。

“通过魔力测试？我吗？”

他们知道什么是魔力测试，骑士老爷的孩子们在6-10岁时会接受魔力测试，测试结果出众者将被接到教会或学院，成为一名施法者。

但是给没有血脉传承的平民做魔力测试，倒是少见。

有见识的人知道，给领内做魔力普查的领主其实不少。

只不过那些人要么是准备叛乱，要么是信奉了异端或邪神。

总之只有兵源非常稀少的封建领主，不得已之下才会从平民中筛选超凡者。

不过这里没人会指责李察为叛乱或者异端。

因为皇室、教会和学院的旗帜正在看台上高高飘扬，李察本人也正在和特使们交杯换盏。

时间推移，阳光的热度稍有减退，下午的魔力测试正式拉开帷幕。

测试场地就位于庆典广场，场地中央放置着一排造型独特的符文火炬，火炬的金属杆上刻满了引导和储存魔力的符文。

“大家听好了！”手持火炬的骑士大声讲解规则。“规则很简单，只要手持符文火炬绕整个庆典广场一圈，并且能一直为符文火炬提供魔力，让火焰中途不熄灭，就算通过测试！”

布丹院长笑道：“你这方法倒巧，当年我做托钵僧时，可是挨个抚顶辨别的。”

火炬的设计者弗朗哥解释道：“这个测试并不难，体内稍有魔力的人便能维持火焰走一圈。”

恩古伯爵摇头道：“我看悬，血脉低贱的凡人中一百个也难有一个体内有魔力的。”

弗朗哥没有接话，说实在的他也不明白李察到底要什么样的人才。

按照他的理解，就算通过了这项简单的测试，也只证明那人有使用简易符文的能力，别说施法者，作为骑士培养都够呛。

参与者们在场地一侧排起了长队，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个年轻的牧童。

他紧张地接过符文火炬后，没走几步，手中火焰便急剧闪烁。

牧童停下脚步，慌乱地双手握紧火炬，但火焰还是“噗”的一声熄灭了。艾文满脸沮丧，眼中满是失落。

见状，恩古伯爵略显得意地扶了扶胡子。

他靠近李察，几杯葡萄酒下肚后，老伯爵的话多了一些。

他以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对李察说：

“孩子，你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往往过于自信，从而忽视传统。

千百年来想从凡人中提拔超凡的不止你一个，但为何当今还是血脉贵族占据主流？

尊重传统，能为你省不少力气。”

老伯爵虽然摆足了长辈架势，但话并非全无道理。

李察勉强笑道：“受教。”

谈话间，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人走上前来，他有着不亚于骑士的结实臂膀，相比起之前的参加者，这位看上去更有希望一些。

青年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握住符文火炬，大步向前走去。

起初，他的步伐坚定有力，符文火炬的火焰也燃烧得格外稳定，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然而，当他走到广场的后半圈时，火焰开始微微摇曳，青年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加油啊，赚老爷的银币！”

不少人为他鼓劲。

但可惜的是，无论青年再怎么绷紧肌肉，符文火炬的火焰还是不受控制地熄灭。

人群中爆发出失望的呼声。

看台上李察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又一个人失败，布丹院长笑眯眯道:“人生来自有职责，凡人就像迷茫的羔羊，骑士是守护羊群的猎犬，而教会则是指引方向的牧民。李察大人，有些事强求不得。”

别人开口还好，修道院长一开口就是纯正的劳保味道。

害李察绷住表情的努力失败了，他忍不住回怼道：“凡人到底生来就是羔羊，还是被人拔去了爪牙，不得不做羔羊。”

当日教区之行，农民骨瘦如柴的样子时不时会出现在李察脑中。

他总忍不住想，劳作了一天的农民，还要在教堂内贡献信仰到深夜，他们体内怎么可能还有魔力？

见李察意有所指，布丹院长岔开话题：“听说伯爵大人关闭了北边五座教堂？”

李察嘴角勾起，冷笑道：“没错，我心向圣光，因此捐赠钱财修缮那五座教堂。施工期间，只好先委屈下神父和领民了。”

若是寻常领主如此做，布丹院长直接就指责僭越了。

可惜李察身边坐着学院和皇室的代表，说不得，他只好默默转过头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西斜。

当最后一名参与者冲过终点线时，今日的测试终于结束。

令人遗憾的是，正如恩古伯爵所料，一下午过去，只有10人成功通过了测试。

虽然女武神祭典持续三天，但夔牛伯爵和修道院长今晚就会离开霜狼领。

夕阳下，李察沉着脸注视远方的庆典。

未来两天都是领民的假期，今晚广场里升起篝火，领民们载歌载舞，感恩领主的赏赐。

“大人，您找我。”

负责筹备庆典的麦迪男爵谨慎地靠近李察。

下午的魔力测试非常失败，伯爵大人显然不是很高兴。

“各个庄园都来了多少人？”

霜狼领全部人口在5万以上，狼堡脚下这个临时小镇容不下所有人，因此安排领民分批前来女武神庆典。

“中部庄园的人基本上都来了，南部庄园也来了不少。按照您的吩咐，北部庄园的人明天才动身。”

“很好。”李察满意地点头：“明天的流程改变一下，上午休息，中午开伙后直接进行魔力测试，晚上女武神再现身。”

麦迪骑士连连点头：“明白，明白，不过您明天上午有事吗？”

“有，而且你也一起，明天上午陪我去趟附近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