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帝国忠诚
一道金光从李察体内升起，飞到女武神雕像上方。
女武神赫尔薇的身影在广场上空逐渐清晰，神圣的威光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她的战甲如同太阳，发出璀璨光芒，整个广场都笼罩在神圣的光辉之下。
“吾乃瓦尔哈拉的女武神，受主神奥丁之命，为这片土地带来荣耀。”
在场的普通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纷纷露出惊恐的神情。
大规模法术对这个世界的普通通常意味着死亡，就像地球人看见核爆蘑菇云差不多——等看到的时候，跑多半是来不及了。
面对女武神的威光，绝大部分人选择了下跪祈祷——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活，先祷了再说。
毕竟千百年的经验是：凡人面对能使用大规模法术的存在，反抗是没有活路的，下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赫尔薇感受到更加汹涌的信仰之力注入，她的身躯微微颤动，她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能力在不断攀升，背后虚幻的霞光翅膀也变得越发凝实。
看台上，弗朗哥神情复杂，纵使他已经见过女武神的威能，但显然女武神的力量还没到达上限。
如果这个信仰能够在北境铺开，取代圣光，那人类势力岂不是又要多一个传奇战力？
弗朗哥握紧拳头，对学院为何如此重视女武神又加深了理解。
清源修道院院长布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那原本沉稳的双手此刻也不自觉地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
身为见多识广的神职者，他自认为见识过异教神明。
在教会的秘藏中，保存着异教神明的切片。但那些只是往日辉煌的残余，仅供教会高层研究参考的范本。
而眼前的赫尔薇鲜活强大的姿态完全超过了布丹修士的认识。
他意识到，这并非是北民信仰的残余，而是一尊冉冉升起的新神。
最错愕的当然还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恩古伯爵。
魔法师和教会势力至少还对女武神有个大致概念，而接到李察书信的皇室则是纯粹的茫然。
恩古伯爵来之前，以为霜狼领发生的要么是当地领主打着异教崇拜旗号的叛乱，要么是有邪神崇拜组织在边境发展信徒。
结果来了之后却见识到了真正的神明。
恩古伯爵嘴巴长大，眼中满是震惊和迷茫。
在众人的惊恐和崇拜中，赫尔薇缓缓降回了李察身旁。
李察站在看台上，对着女武神庆典的所有人，用魔力扩音说：
“我，霜狼伯爵李察.沃尔夫，女武神的神选者，以神的名义向诸位宣布，每年的今日为女武神节庆，我治下土地所有领民休息三日。”
广场上不少人困惑地抬起头。
沐浴在神光下这么久，不但没死，每年还多了三天假期？
人群的态度开始变化：这难不成是个正经神明？
李察继续道：“届时领主府将发放肉汤金额银币奖赏，庆祝女武神的降临！”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沸腾。
正神邪神，发食物的就是好神。
更何况刚才是不是还说了银币奖赏？
领主老爷发银币什么的，对于领民来说已经是不太现实的美梦了，现在他们更想立刻吃到免费发放的肉汤。
“唔！”
赫尔薇一惊，她发现李察宣布假期和免费食物后，本就汹涌的信仰之力又上了一个档次，如同滚滚浪涛般袭来。
李察转向看台上的三位贵客：“诸位大人，亲眼目睹女武神后，你们可有看法。”
布丹修士思绪万千，但他强行整理出一条思路：
“和我们之前谈的一样，李察大人。只要您不背弃圣光，同意教会对女武神的净化仪式，教廷很乐意接纳女武神为圣光的次级天使......”
弗朗哥直接打断布丹的话，简短有力道：“我代表天球学院和紫晶学院，宣布对霜狼领进行最大限度的支援，包括保证女武神信仰的独立和为霜狼领提供资金与技术支持。”
“你！！”
布丹修士怒目转身，面对弗朗哥。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四阶法师居然敢打断他说话。也没有想到一向处于弱势地位的学院敢主动挑衅教廷。
面对愤怒的修道院长，弗朗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坚持不退让。
这次回到霜狼领，他已经得到托马斯院长的授权，能够与教会正面冲突。
修士和魔法师对峙，一旁的帝国代表恩古伯爵则还在迷茫。
无论如何，他看到的东西完全超出了想象，他还没有理解当前的现状，更谈不上表明态度。
但是就在这关键节点，恩古伯爵的政治站位拯救了他。
临行前，皇帝卡洛斯一世亲口嘱咐他，这次霜狼领之行，重点在于维护边境的稳定。
帝国深陷东部兽人战争泥潭，但紫荆公爵居然在教廷的撺掇下，要与北民的王者哈拉德联姻，以换取北民皈依圣光。
这让皇帝卡洛斯二世感到深深的危机，因此他叮嘱恩古伯爵，重点维护帝国北方的稳定，做好万一紫荆公爵反叛，周围的伯爵领依然忠于帝国，坚持抵抗到皇室援军到达的准备。
神明，信仰，这些恩古伯爵是外行，但是军事，政治他却是老手。
他死死盯住李察，显然这个年轻伯爵和女公爵以及哈拉德是死敌，而他麾下霜狼骑士的实力在整个北方也是少见。
那应该怎么做就很明显了。
恩古伯爵上前一步，露出右肩的皇室徽章：“以陛下的名义，只要霜狼伯爵李察忠于帝国，忠于圣光，那么他在霜狼领内的一切行为，都受到帝国律法的保护！”
顿时，恩古伯爵成为了目光焦点。
李察惊讶于这位看上去老派古板的伯爵居然会坚定的支持他。
布丹修士则难以置信皇室居然要在这件事上忤逆教廷。
在众人的目光下，恩古伯爵心虚地又退了一步，补充道：“皇室的保障仅针对霜狼伯爵的政治权利，信仰相关的问题，当然还是留给教廷决断。”
即使如此，局面对布丹修士而言也够被动的了。
他嘴唇颤动，最终黯然道：“霜狼领情况复杂，我将请示圣座后再做回答。”
“感谢二位支持，特别是您，伯爵大人。”
李察握住恩古的手，恩古沉声说：
“陛下要的不是感谢，是忠诚。”
李察细细品味这个“忠诚”的内涵，很快他就理解了其中关窍。
显然皇帝不爽紫荆公爵在教会的授意下和北民联姻，但又无法直接反对，因此要通过扶植北境其他贵族的方式牵制紫荆公爵。
“忠诚，当然，我以先祖的荣耀起誓，定会履行陛下赋予的职责，守护北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