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还有没有《算你狠》？我再要五百盒！
郑逢时和太后大概说过自己的想法，他毫不掩饰要成为“初代网红”。
太后比他知道的更深：“可是他们······你懂得，这种潮流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逆转的。”
郑逢时眼眸低垂，宋银瓶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我没有想过逆转，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想要改变需要时间，我只是想给大家更多的选择，而不是耳边只有一种声音！”
这很可怕。
郑逢时认为，某种力量让自己回到过去，就绝不只是让他做一个“富家翁”而已。
否则他就不需要这么辛苦，到处钻营，给自己增加“积分”了。
有太后在，他本身就是那一小撮最顶尖的人。
重生一次，必然有使命。
而他的使命很简单。
做一个娱乐圈“天王”并没有什么可骄傲的，他想要的，是稍微的，改变一下那二十年、一代人甚至是两代人的自卑！
物质层面需要追赶，精神层面永远富足！
晚上，太后来了。
吃着郑大厨亲手煮的方便面，太后道：
“今天的销售数据没统计，没必要，宣传渠道转化需要时间，而且加上‘电台救人’这件事，明天应该会迎来一个爆发期。”
她来之前，【西南】的销售部门就已经反馈过，小老板目前热度很高，电台救人成功，再加上堪比传•销现场的洗脑过程，诸如“舔狗不得House”这种“金句”在民众当中开始大范围传播。
群众的眼睛就是雪亮的！
由此连带着郑逢时和《算你狠》都声名大噪，乐观估计的话光明天一天，专辑销量就能达到十万！
郑逢时点了点头，他准备等等继续到各个BBS上钓鱼。
就是要改头换面，否则被人认出来就尴尬了。
不过这对于重生者来说毫无难度，毕竟人均电子人格分裂······
“成败就在明天，我下午还在和《燕京晚报》接洽，电台救人也算是热点新闻了，看看能不能把你从娱乐版块弄到时政板块，那样的效果天差地别。”
郑逢时暗道：‘时政板块没问题，别给我弄到法治板块就行······’
“还没问你······”
太后把煎蛋的蛋黄丢给郑逢时：“《算你狠》的利润结算会比《头发乱了》快，到时候这些钱你准备怎么花？”
太后这还是怕郑逢时学坏······
“唔，还没想好。对了妈，我之前请你帮忙找的人有眉目了吗？”
“谁？奶茶伦？我托湾湾的朋友在找了，还没给我回复。”
“不止他，还有那个做影评的韩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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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1月2日，FT区，天星音像店。
一大早老王就出门去进货了，只有老板娘一个人来开店。
她吃力地推起卷帘门，照着老公的交代，把昨天刚送到的《等待毛拧》和《为你自豪》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余光恰好瞥到印着一个阳光长腿帅哥的海报上。
“郑逢时，没听老王说过呢，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新人。长得倒是不错，又洋气，比那个只会用手遮住半边脸的罗忠旭帅多了······”
这是郑逢时在进组《还珠》之前就专门让【西南】帮忙拍摄的，造型和服装上都参考时下在东南亚流行的高腰紧身牛仔裤和短款飞行夹克，极为凸显身材。
太后曾经“批判”他出卖男色，郑逢时翻了个白眼：
老妈，懂不懂什么叫颜值就是正义？
重生者勇闯娱乐圈就没有不能红的，有谁拿着攻略还不能通关副本的么？
《黑魂》：崽种，你直视我！
但是郑逢时要的是积累大量“积分”，就不能陷入“歌红人不红”的窘迫当中。
所以男孩子一定要善于利用自己的长处！
张老师：狗东西，我早说了短点好入口啊！
老王昨天晚上又没交好公粮，老板娘正窝火呢，看到这么个俊俏的后生，鬼使神差地就把老王不看好的《算你狠》一起摆了出来。
一般来说店里上午没什么生意，愿意给专辑花钱的大多是学生，或者年轻上班族，他们大部分都是傍晚下班、放学的时候才来。
可今天刚过十点，老板娘擦完门口“音像店”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个小胖子急匆匆跑过来：
“老板娘，有《算你狠》么？”
“哦，有有有！”
她想起来自己早上摆出来的磁带，热情地说：“要磁带还是CD啊？”
小胖子有点纠结：“磁带多少钱？CD多少钱？”
“磁带9快8，CD20块！”
“这么贵啊？我是帮朋友买的，能不能便宜一点？”
“哎哟小兄弟，这个价钱一分钱都不能少哇！如果是买断的专辑，我还能看你面子给打折，像这个······”
她拿出了《等待毛拧》：“毛拧这盒如果你这喜欢，我便宜点，八块五给你都行！可是《算你狠》我们也都是代卖，唱片公司都已经确定指导价了，少一点我就要亏本呀！”
“哎呀，行吧，那给我拿三盒《算你狠》的磁带······”
“马上给你拿。对了，要不要在加上这盒《等待毛拧》？或者罗忠旭的《为你自豪》？”
“不用了，谁还听这些老人家的歌！”
“老人家？”
老板娘为之绝倒，没想到这年头连毛拧这位“金童”都成老人家了，她心中一动：
“那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听什么？”
“当然是《算你狠》啦！老板娘，你没听说过‘听《算你狠》，做真男人’吗？”
“啊？”
中午，老王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店里放着音乐。
“你不是不喜欢听歌吗？”
老王把围巾接下来：“有饭不？”
“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天天吃那么多力气都用到哪里去了！”
老板娘从帘子后面端出一个保温桶：“多听听这首歌吧！”
“这是······”老王不明所以，但是中年男人的家庭弟位嘛······
他问道：“是昨天刚到的《算你狠》？”
“是啊，早上好几个人来买了。”
“我昨天看《当代乐坛》的时候有看到这张专辑，虽然是王晓峰写的专栏，但拼盘专辑······”
他开始干饭，仍有余温：“拼盘专辑一般成绩都不咋样，所以我就先放到一边。毛拧是情歌王子，罗忠旭之前的《星光灿烂》很火，加上又在国外获过奖，按道理来说不愁卖啊······”
看来“出口转内销”这种招数早有人用了，罗忠旭95年的时候在罗马尼亚的国际音乐节上获得了演唱金奖“金鹿奖”，回国之后大肆宣传。
可惜没啥效果，不然也不会隔了两年才出第二张专辑。
冷知识，沙暗香几年后也得过这个“金鹿奖”，然而这个奖真不出名，国内就没几个人知道······
“这回你可走了眼，这两个人的磁带压根没人要啊······”
“不应该啊······”
老王眼看着老板娘又端出来一杯泡满了枸杞的热水，眼角微微抽搐，连忙去柜台后面把《当代乐坛》掏出来。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假装自己很忙。
第一页就是长头发，梳着中分的黄三石，他嗤之以鼻：
“也不知道这些人抽什么疯，《边走边唱》这种专辑，又难听又卖不出去，怎么老拿他做封面啊？”
“帅呗！”
老板娘说：“魏莲生那扮相，啧，看了人心里就冒火！”
老王乜了一眼，人到中年的他轻易冒不动火了，翻到第二页：
“那你说，这个叫郑逢时的怎么样？”
老板娘探过脑袋：“哎哟，比海报上还帅，要我说你就主推他的磁带，一定赚钱！”
“去去去，帅能顶饭吃？”
老王气急败坏，决定下午理货的时候就把《算你狠》放到一边去！
都看不见，谁来买你？
结果还没到傍晚，老王就被啪啪打脸。
下午来买专辑的年轻人里，十个有七个是来买《算你狠》的，而即使他愿意打折，像《等待毛拧》这种，一直都是无人问津的状态。
就算是当搭子都没人想要哇！
“这世道是怎么了？舔狗不得House？”
老王在躺椅上摇晃着，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你好，TAXI》的听众，眼下的电台节目又无法重播，搞得他只能从其他人嘴里打听出一些关于《算你狠》和郑逢时的信息，很零碎，拼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不过就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他隐约感觉到，这次只进了100盒《算你狠》磁带和20张CD，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夜幕渐渐降临，各家各户的小窗户上都蒙着一层雾气，炊烟袅袅而出，更添深冬的冷意。
老板娘回去给小崽子准备晚饭去了，他一个人看店。
差五分钟到六点，音像店的玻璃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大眼睛少女喘着粗气：
“老板，有没有······有没有《算你狠》？”
‘又来啊？’
老王脑瓜子疼，等于脸上又挨了一下。
可是来者是客，他也不可能不做生意：
“姑娘，磁带已经卖完了，只剩两张CD，你要不？”
高美媛的小脸冻得通红，她放学回来之后连找了好几家音像店，都说《算你狠》已经买完了，直到找到这家天星音像店：
“CD就CD吧······多少钱？”
“25！”
高美媛看着他：“老板，你当我是大肥猪要宰是不是？就算是黎敏的CD也买不到25块啊！”
‘因为那是盗版，成本就几块钱······’
这话老王就不好跟高美媛说了，他解释道：“这是我店里在搞促销，买一张《算你狠》CD，我就半卖半送一盒毛拧新专辑的磁带······”
“毛拧啊，那是我妈听得诶······”
高美媛很是做了番心理建设，25块也不是小数目，她得两个星期不吃早饭才能省出来呢！
但是昨天她在出租车上就对郑逢时充满了好奇，他和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再加上今天学校里忽然就刮起了“金句王”的传说，郑逢时在《你好，TAXI》当中的几句话想旋风一样流传在高中生当中，不论男女，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行吧，我买了！”
高美媛付了钱，出门的时候默默祈祷：
“郑逢时，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而老王在关上门之后，则是火急火燎地拨通了【西南】的销售电话：
“喂？你们还有没有《算你狠》？我再要三百盒······不，五百盒！”
至于原本被他寄予厚望的毛拧和罗忠旭······
谁啊？我跟他们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