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靠近！为了欢愉

老杰克捧着武魂殿回函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蓝银草，枯黄的信纸在晨光里哗哗作响。这位圣魂村村长此刻正站在铁匠铺前，布满老年斑的脸颊因激动涨得通红、眼角泛着湿润，连烟斗里燃尽的烟丝烫到手指都没察觉。

“两个先天满魂力！”老人一脚踹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唐昊你这酒鬼，知不知道你儿子......”

破旧的锻造炉前，林洛正蹲在地上研究半截生锈的剑胚。听到动静的瞬间，他左眼虹膜里的星云突然加速旋转，老杰克别在腰间的铜烟斗突然扭曲成棒棒糖的形状。

“村长爷爷，您怎么哭了？”林洛仰起头，顺手把唐三刚打好的镰刀掰成心形。

老杰克抹了把脸才发现满手都是融化的糖浆。他愣愣地看着造型诡异的金属制品，突然高举信纸嘶声喊道：“诺丁学院！你们俩明天就去诺丁学院！”

唐三从里屋端着粥碗出来时，正看见林洛用蓝银草编成的蚂蚱戳自己后颈。那些本该柔弱的草叶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每戳一下都会发出类似铃铛的脆响。

“别碰我。”唐三侧身避开，昨夜父亲反常的叮嘱在耳边回响：“离那个戴面具的远点，他的武魂...很危险。”

林洛手腕一抖，草编蚂蚱突然变成活物般跳上唐三肩膀。在唐三玄天功运转的瞬间，蚂蚱又变回普通草叶飘落在地——整个过程快得像是幻觉。

“你的蓝银草...”林洛捻着草茎轻笑，“好像特别容易发生有趣的变化呢。”左眼星云倒映出唐三周身浮动的小丑贴纸，那些只有他能看见的虚影正随着蓝银草的光晕波动变换表情。

前往诺丁城的马车上，老杰克絮叨的叮嘱渐渐被鼾声取代。林洛枕着行李看窗外流云，突然对着空气开口：“听说过武魂会改变体质吗？”

唐三拨弄袖箭的手顿了顿，袖箭机括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还没等他回应，林洛已经捏着片树叶伸到他面前——叶脉不知何时被改造成齿轮结构，正随着马车颠簸奏出荒腔走板的曲调。

“就像这片叶子。”林洛突然松手，树叶在坠落途中突然变成金属蝴蝶，“某些看似普通的东西，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惊喜。”

破空声骤然响起，三枚透骨钉将金属蝴蝶钉在车框上。唐三眼中紫光流转，蓝银草从木板缝隙悄然缠上林洛脚踝。然而本该被束缚的人突然举起双手，指缝间夹着的麦穗不知何时变成了微型风车。

“你们村孩子都这么凶吗？”林洛吹动风车，那些本该静止的扇叶突然逆时针旋转。唐三惊觉自己袖中的暗器匣正在发烫，机括零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当马车碾过界碑时，诺丁城哥特式的尖顶已清晰可见。林洛突然凑近浑身紧绷的唐三，指尖轻轻划过他袖口的补丁：“你父亲打铁的手艺...真是特别啊。”

唐三瞳孔骤缩，玄玉手瞬间劈向对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被某种力量扭曲了方向。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受控制地拍在老杰克翘起的屁股上，清脆的响声惊飞了路边整群白鸽。

“到了到了！”老杰克浑然不觉地掀开车帘，“看见没？那个就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宏伟的学院大门前，正在清扫落叶的老者突然长出松鼠尾巴。汉白玉立柱上雕刻的魂兽图案正在跳踢踏舞，而本该庄重的校名牌匾上，“诺丁学院”四个大字正不断渗出彩虹色的黏液。

林洛左眼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黑晶面具在意识深处发出嘲弄的笑声。他听见阿哈跨越维度的低语在耳蜗里回响：

“看啊令使，欢愉的种子开始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