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卫青叫我大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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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要……毒染小皇帝

“郎君,出什么事了?”

马车内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外头春陀的注意。

王阮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那个时代,虽然各种病原体很多,但是,大多数都难以在空气当中存活,也不可能凭空产生。

近几个月以来,王阮都没有去过可能有传染源的地方,上次去医院,也是快一年前了。

所以,理论上来说,除了这场刚刚结束没多久的疫病之外,他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其他的传染病菌。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才勉强定下心神。

看了一眼虚弱的卫君孺,王阮心中很快有了决断。

当务之急有两件事。

一是给卫君孺治病。

他手里的这些药,只是应急用的,多数并不对症。

所幸的是,作为一个曾经的中医专业学生,他还知道一些方子和疗法,应该能派的上用场。

不过,这靠他一个人不行。

得有人,而且得许多人帮忙。

除此之外,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卫家庄子,还有那些贵族少年,就必须尽快隔离起来,防止疫病扩散。

想起自己那个时代中,这场疫病带来的庞大消耗,和全民级的传播速度,王阮不敢想象,在如今这个生产力不发达的时代,一旦疫病扩散,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这位……春陀,我有极重要的事,必须要回去见一见,刚刚那位平阳侯,烦请你带我过去。”

王阮语气郑重,看着面前的中年宦者。

但是,他的要求,却让后者感到有些为难。

“郎君,我家主上的意思,是让我将你们平安护送到长安城,若要谒见主上,我做不了这个主。”

春陀如今的确搞不清楚王阮的身份,但是,自家主上的身份他是清楚的,怎好随意带人过去谒见。

所以,迟疑片刻后,春陀还是摇了摇头,道。

“郎君若是有什么需求的话,等到了平阳公主府,我再回去禀告主上,郎君觉得如何?”

王阮眉头微皱,他心中明白,凭自己一个身份都搞不清楚的平民百姓,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确很难被满足。

但是,想想自己的猜测,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多耽搁一刻,控制疫病的难度,就会成几何倍数增长。

于是,短暂犹豫之后,他索性直接道。

“我知道,你们那个主上,不是平阳侯,他姓刘名彻,是孝景皇帝的第十子,当今的皇帝陛下,可对?”

话音落下,王阮立刻就看到,对面原本笑呵呵的中年宦官,神色霎时间就冷了下来,目光当中也多了几分警惕。

“郎君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接近我家主上?”

显然,他把王阮当成了心怀不轨之徒。

与此同时,原本停在一旁的随从,在看到春陀如此神色之后,也缓缓围了过来。

王阮眉头紧皱,心中转过数个念头。

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

“我是一个医者,刚刚我发现,我身旁的这位姑娘可能染了疫病,而且是传染性很强的那种。”

“若当真如此的话,你家主上和我们对面说过话,很可能同样已经染了疫病。”

“此病凶险,当世之上能够治疗之人寥寥无几,你现在速速带我去见你家主上。”

“若是晚了,出些什么事情,恐怕你担待不起。”

话音落下,对面春陀先是一怔,旋即便眉头紧皱,紧紧盯着王阮,声音低沉道。

“郎君可知,你此番话语,可能会祸及满门!”

王阮当然清楚,在这个封建王朝,这刚刚那番话,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是故意刺王杀驾,进而带来杀身之祸。

他也想过,要不要编个瞎话,比如说有其他珍稀物件要献出去,又或者是故弄玄虚吓唬对方,再不然,就用之前刘彻给他的那个承诺作为理由。

但是终归,他都否决了这些想法。

控制疫病的传播,最重要的是快!

而他能够想到的所有理由,都没办法让春陀意识到现在的紧急情况,立刻把自己带回去。

相较之下,实话实说,虽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至少他做了自己该做的努力。

“我说的都是实话,医者仁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场疫病就这么扩散开。”

“何况,即便我现在不说,以你家主上的身份,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未必就不会查到我的身上。”

王阮手掌当中全是汗水,虽然表面努力维持着平静,心中却紧张之极。

眼下不是讲法治的现代,而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封建王朝。

他面前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宦官,想要捏死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终于,在王阮紧张的目光当中,春陀的眼神一阵变幻,最终道。

“郎君,你的话太过匪夷所思,按理来说,我不该信,但是事关重大,我又不得不信。”

“这样吧,我可以带你回去,但是,主上会不会见你,信不信你的话,我不敢保证。”

王阮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心中的那根弦却不敢松开。

“可以,但是此病容易传染,你方才也和我有接触,所以,要去禀报的话,得做些保护……”

“保护?”

春陀原本还没想到这一茬,此刻听说他也有可能被传染,顿时神情有些紧张。

见状,王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一些,道。

“不必慌张,听我的就是。”

…………

过了杜陵,便已经可以遥遥望见长安城了。

王阮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四周时而奔走的百姓,虽然隔得远远的,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春常侍,我们不是要去找刘……找平阳侯吗?为何到了此处?”

此时,按照王阮的要求,他们这一行所有人,都用粗布蒙上了面,充当临时口罩。

之前和他有直接接触的春陀,包括和春陀有直接接触的两个骑士,围在马车旁边。

其余的人则是隔着两丈左右的距离,四散在一旁。

所幸的是,他们这群大白天的蒙面之人,看着就不像好人,所以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都是躲着他们的。

春陀此时的心情也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为了接下来要去禀报,还是为了自己有可能感染。

“郎君不知,我家主上喜欢游猎,行踪未定,就算是沿路直接返回,也未必能找得到,反而可能会错过。”

“此处乃是主上回城最常走的路,我们就在此等候,要不了多久,定能见到主上。”

似乎是为了印证春陀的话一般,他声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马蹄奔腾之声。

紧接着,王阮便瞧见,那匹枣红大马上,少年胸前挂着自己那熟悉的保温壶,正朝着这个方向奔来。

“郎君稍待,我这就前去禀报主上。”

春陀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王阮拱了拱手。

闻言,王阮的心情也有些紧张。

不过,他也明白,如今春陀还不能完全相信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他过去见刘彻的。

于是,他只得叮嘱道。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不可离得太近,至少要保持一丈开外。”

没办法,这粗布蒙面的效果,远远比不上真正的口罩。

所以,为今之计,也只能先用最原始的手段来防范了。

“郎君放心。”

春陀道了一句,随后便骑上马,带着之前报信未果的两个骑士向前迎去。

“主上,你看,那是……春常侍?”

众人当中,韩嫣的眼神最好,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闻言,刘彻也仔细看了看,道。

“好像的确是春陀,那马车,不是我让人送那位郎君去长安的马车吗,怎么停在这了?”

“而且,他们脸上裹着破布作甚?”

“公孙敖,你上前去瞧瞧。”

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刘彻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于是,刘彻身旁另一个身形健壮的青年骑士拱手称是后,策马向前,在大约五丈外停住。

这是规矩!

毕竟这是野外,哪怕他们都远远认出了春陀的身份,但是,也要让身边近侍先近前,仔细确认一遍来人,才好放人过来。

“来人可是春常侍?”

公孙敖立在马上,对着隔着好几丈远就下马不再向前的春陀等人问道。

“正是在下,公孙骑郎,我有要事禀报主上。”

春陀严格按照王阮的嘱托,甚至还足斤加两,隔着两丈外的距离,对着公孙敖拱手喊道。

公孙敖倒是不疑有他,只是皱眉道。

“春常侍脸上蒙着破布作甚?这般觐见,可不合规矩。”

然而,春陀心中却是苦涩不已,道。

“这正和我要禀告之事有关,公孙骑郎还是莫问了。”

闻言,公孙敖心中一阵疑惑。

但是,春陀的确是宫中的老人,也是如今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宦官。

他只是区区一个骑郎,自然不敢为难,当下便带着春陀回到了刘彻面前。

“春陀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刘彻看着距离自己两丈远,就躬身弯腰,但脸上却还裹着破布的春陀,脸色有些不悦,皱眉道。

“隔那么远作甚,上前来!”

然而,春陀却不敢再往前一步,只是立刻跪倒在地,喊道。

“事出紧急,奴婢擅作主张,请主上降罪。”

刘彻本是微服出行,出来之前,早就一再交代,在外不能泄露真实的身份。

此处虽然不是什么人群密集之处,但是,毕竟也接近长安城,春陀就这么跪了下来,这么大声喊着,必然会引起来往之人的注意。

因此,刘彻心中的不悦更甚,怒道。

“你乱跪什么,出来之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说着话,他就要策马向前,亲自教训一下这个奴婢。

然而,春陀见刘彻要过来,吓得连忙起身,接连后退,喊道。

“主上别过来。”

看着春陀惊恐的模样,刘彻被吓了一跳。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总算是勒住了马头,没有继续向前,只是斥道。

“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春陀这才小心的往前挪了两步,但仍将距离保持在两丈左右,这才开口道。

“主上明鉴,奴婢奉命将之前那位郎君送到长安城去,结果就在半路上,和那位郎君相伴的女子忽然病倒,浑身高热。”

“那位郎君自称是医者,说……说那女子是感染了疫病,还说有可能,和他们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已经感染了疫病。”

“那位郎君还说,只有他有办法控制疫病,所以,让奴婢立刻将他们带回来见主上。”

“事关主上安危,奴婢不敢怠慢,故而自作主张,将他们带了过来,请主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