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没救了请你节哀
“有什么问题吗？”
霄云雪看到庄秘书长状态有异，于是继续问道，白色寒雾伴随着她的话语吐出。
在庄秘书长的记忆中，从未有过“S级案件”这一说。
过去几十年，A级已是协会的最高级别案件。然而，霄云雪却提到了S级，还提到生命危险。庄秘书长心中一紧，那“生命危险”三个字如利刃般划过她的神经。
“S级案件，您刚才说有生命危险，那是什么意思？”庄秘书长的声音微微颤抖。
霄云雪口中溢散出白色寒雾，随着话语飘散开来：“作为分会的秘书长，你也该有所耳闻吧？关于‘鬼’的事情。”
“啊？鬼？那些只不过是都市怪谈罢了……”庄秘书长下意识反驳。
“不，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鬼’，而且协会所认定的‘S级案件’指的就是有鬼存在的案件。”
“有鬼的案件……”霄云雪的话如一记重锤，击得庄秘书长如坠冰窖。
她勉强算是协会的中高层，对“鬼”的传闻虽有所耳闻，却一直以为只是夸大的故事。然而，从这位玉凰级大侦探口中说出，一切便被石锤。
这个世界上存在鬼。
而S级案件，指的就是有鬼的案件。
刚才，她说……心脏消失的案件，被认定为S级？
那岂不是说，这个案件是……鬼造成的？
那六名死者，都是被鬼杀死的？所以心脏才会凭空消失？
而自己做了什么？
让自己的侄女，让庄墨羽那个笨丫头，去调查一个真凶是鬼的案件！？
让她去……调查一只鬼？
庄秘书长只觉得遍体生寒，这种寒意比霄云雪散发出来的寒意更加强烈。
“你让谁去调查那个案子了？是庄墨羽那个丫头？”
看到庄秘书长的表情，不用说，霄云雪已经猜出了真相。
“立即给她打电话，让她放弃调查。”
庄秘书长如梦初醒，连忙拿出手机拨打庄墨羽的号码，但是……
“打不通……”
连续尝试了十多分钟。
还是打不通。
庄墨羽身处一个没有手机信号的地方。
在整个大炎国，市区范围内，几乎不存在没有信号的地方。
“强大的鬼会形成鬼域，鬼域的力量会影响电磁波，她现在恐怕已经身处其中。”霄云雪说出冰冷的判断。
“我这就去夜澜山庄！”庄秘书长站起身就要离开，却被霄云雪叫住。
“警方已经封锁了那个小区，你进不去，也不会让任何人进去。那只鬼我们发现得太迟了，已经让它吃了太多人，而且已经形成了鬼域，这意味着它比普通的鬼强大许多。”
“我不会让你去送死，也不会让任何人进去送死，每多死一个人，这件事就会变得更加棘手。”
庄秘书长心乱如麻。
夜澜山庄里有鬼，此刻，自己的侄女，正和那只鬼共处一室。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
是自己，想要通过这个案子逼迫她放弃侦探生涯。
是自己，亲手将她送去了鬼域。
是自己，害了她！
“……”
想要逼迫她放弃侦探生涯，本就是为了让她成为一个平平安安的普通人，此刻，却弄巧成拙，导致了截然相反的结果。
愧疚与悔恨将她淹没。
庄秘书长只觉得仿佛有一只厉鬼，在啃噬自己的心脏。
……
“既然是鬼的话，能不能请一些……和尚，或是道士？总该有些能够对付鬼的奇人异士吧？”庄秘书长不死心的问道。
“那些都是毫无作用的。”
霄云雪的声音依旧冷漠，“这世上不存在鬼之外的神奇力量，人类想要与鬼对抗，只有划出一片隔离区等待其消散，或是解决案件，满足其执念这两种办法，但是后者的难度极高。”
解决案件，就能解决鬼？
“霄云会长，请您救救她！”
此时此刻，眼前这位玉凰级的大侦探，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请您……解决这个案件！”
既然协会将有鬼存在的案件评定为S级，那就意味着协会依然将其视作“案件”。
既然是案件，就是要去解决的。
那么，作为最高级别的“玉凰”级大侦探，眼前这位名为霄云雪的女人，是否可以将这个有鬼存在的案件解决呢？她是否能够消灭那只鬼，将庄墨羽救出来呢？
这是此刻庄秘书长唯一的希冀。
然而，霄云雪摇了摇头。
“协会成立至今数十年的历史中，只有三个人完成过S级案件。”
三个人？
庄秘书长的心凉了半截。
“即使是玉凰级别的大侦探，直面鬼的时候也不会比普通人强出多少。消灭鬼的最好办法，就是将鬼出没的区域划作隔离区，这也正是此刻警方在做的事情，若干年后，这只鬼就会消散。”
“在协会内部，S级案件又被称为‘只有时间可以将其侦破的案件’。协会对于S级案件的处理并非是派人去调查，而是将其束之高阁，等待鬼‘被时间杀死’后，再去做一些收尾工作。”
“当然，总会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家伙想要通过破解案件的方法消灭鬼，但是那些人的死亡率几乎是100%。”
“所以，对不起，我不会为了那个丫头去冒险，我会将其视作已经不在人世了，也请你节哀吧。”
……
庄秘书长的心算是彻底凉透了。
她颓然坐倒在地，嘴里喃喃念叨着：“是我杀的，是我杀了她……”
即使是玉凰级的大侦探，也没有能力处理S级案件，遑论一个小小的铅鸦再加上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助手呢？
柯北紧紧抿着嘴唇。
这个案子，本该是他去调查的。
此刻陷入鬼域的人，本该是他自己。
是他采用了激将法，庄墨羽才接下这个案子。
如果要划定责任的话，他也有一份。
目前的情况，无论怎么看，庄墨羽都已死定了，但是柯北却还心存那么一丝微茫的希望。
假如说，那个李炼，如果真的是莫策的话，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假如此刻，莫策正陪在庄墨羽的身边，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呢？
不……就算是莫策，又能如何？
霄云社长和莫策一样，都是玉凰级的大侦探。
连她都表示对S级案件无能为力，就算是莫策又能有什么不同呢？
就算是莫策，也不可能与鬼对抗！
这微茫的希望，终究还是不存在的吗？
柯北这样悲哀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