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珍小姐
“姐姐，姐姐！我写完话剧剧本梗概了哦。”法露妮拿着书本，兴奋地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讲给你停了。”
法露妮推开卧室的房门，弗莱蒂正坐在椅子上，就着油灯微弱的光，算着账本。
“啊，小露妮，有什么事情吗？”
“姐姐，我写完了。”
弗莱蒂合上账本。
“剧本吗？好啊，来来，小露妮，坐在床边。”弗莱蒂示意法露妮坐下，“等一下，我去隔壁叫一下格尼，让他过来也听听看。”
...
“好了，人都到齐了。你可以开始了，小露妮。”弗莱蒂提醒道。
法露妮点了点头。
“首先，这个话剧剧本是根据古米大叔的自述故事改编的。”
“古米大叔？大概五十多岁，白发苍苍，总是戴着个高礼帽，也经常来花店旁边的那家餐厅就餐的那位吗？他有时也会光顾花店或者和我闲聊几句。”
“呃嗯，应该是吧，我不太确定，反正他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次晓落德咖啡厅。”
格因说：“姐姐，我之前中午送饭的时候，在餐厅门口见过他，每次遇到他都会跟我打了招呼。”
“啊，那就是他了。”弗莱蒂鼓掌，“来，有请我们未来的大话剧作家。”
被这么一说，法露妮有些害羞。“姐姐，不要这么说啦...
我还给这个话剧剧本取了名字，叫做《珍小姐》。”
...
...
“《珍小姐》。”
“每当夜晚降临，珍小姐就会出现在酒馆内，她穿着红裙子，戴着礼帽，一只手支撑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拿起鸡尾酒，优雅得像一只展翅的天鹅般。”
“珍小姐在酒馆时，很少向别人诉说自己的心事，从不会主动参与别人的聊天当中，当别人主动与她搭话时，不出几句，珍小姐就会拒绝与对方交流，只是安静地喝起手中的鸡尾酒，双眼不知在注视着何处。”
“'哦，瞧瞧那个姑娘，多么优雅动人，她简直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一个年轻人赞叹到。”
“'哈哈哈，又一个妄想得到珍小姐芳心的年轻人。'酒保走过来道，'那个姑娘可是两年前就在这儿的，多少年轻痴情小伙子刚进入酒馆，就被她深深吸引啊。'”
“年轻人感叹道：'珍小姐？她叫珍？啊，真美的名字，和她本人一样。'”
“酒保说：'珍小姐每天一来到酒馆，就会拿着一束花，每当在她喝完酒，准备离开酒馆时，她都会将那束花随机送给一个有眼缘的幸运儿，对了，年轻人，我觉得你和珍很搭配哦，就像是...'”
“'哦，谢谢了。'年轻人喝了口手中的酒。”
“酒刚入口时，平常的味道是略微的辛辣和苦涩，随后慢慢在口中晕染开来，变得微甜和清爽，就像是薄荷般，也像面前的那位珍小姐，那个...”
“那个他第一眼就爱上的女人。”
“'嘿，我找到了，这可是珍小姐上个月给我的花，我一定要好好保存好。'酒保像是炫耀般地拿出一个花瓶，花瓶中正赫然插着一束红玫瑰。”
“酒保用着惋惜地语气说道：'可惜了，我还有个未婚妻，我要对她负责...'”
“听着酒保的话，一个想法很快在年轻人脑海中浮现出来。”
“我爱她，我要得到她的花儿。”
“但怎么样才能得到呢？”
“酒保看着年轻人的脸上浮现出的表情，似乎看出了年轻人的心思，笑了笑，调了一杯酒，递到年轻人面前，'爱克斯之吻，赠与那个姑娘。'”
“年轻人接过酒，会心一笑，走到珍小姐面前，将手中的酒递给珍小姐。
'姑娘，这杯酒很适合你。'”
“珍小姐注视着年轻人手中的酒杯，轻笑着说：'爱克斯之吻？品味不错哦。'”
“说完，珍小姐接过酒杯，轻微仰起脖子，如同天鹅般，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又对着年轻人笑了笑。”
“'很好喝呢。'她评价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呢？'”
“'这时，年轻人想起酒馆的传闻，'当别人主动与她搭话时，不出几句，珍小姐就会拒绝与对方交流。'为了让珍小姐讨厌，年轻人想了想。”
“'啊，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近距离的欣赏一下姑娘的美貌，那我就坐在那，离得是不是很远？'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吧台。”
“珍小姐说：'确实很远。'”
“年轻人说：'既然已经欣赏到了，那我该走了。'”
“珍小姐笑了笑，'再见。'”
“等到年轻人再次转身看向珍小姐时，珍小姐朝着年轻人眨了眨眼，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看，她的那双眼睛正注视着他，年轻人心中得意着。”
“等到珍小姐准备离开酒馆时，年轻人如愿的得到了那束花，一束紫罗兰。”
“年轻人开始频繁地向珍小姐赠送礼物，珍小姐时不时也会将花赠予于年轻人手中。就这样，年轻人和珍小姐成为了朋友。”
“有一次，年轻人与珍小姐交谈。”
“珍小姐说：'哦，我亲爱的朋友，我似乎真的找到我爱的那个男人。'”
“年轻人笑了笑，打趣儿道：'真的吗？那你想好如何向他告白了吗？再送他一支花吗？'”
“'哈哈，当然不是，我还在想，哦，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他。'”
“'那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快点告诉他呢？机会可不等人。'”
“珍小姐转头，看向旁边的吧台，喝了一口鸡尾酒。”
“她说：'朋友，我觉得你说得有些道理。'”
“很快，他们结束了话题。”
“年轻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激动着，期待着，憧憬着，他甚是连他们未来的第三个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不久后，珍小姐离开了酒馆。”
“反常的是，珍小姐今天没有将花送给酒馆内的任何人。”
“她可能是忘记了，或者她正在给我准备惊喜，年轻人想到。”
“第二天也是，珍小姐也没有将花送给送给酒馆内的任何人。”
“从第三天开始，珍小姐再也没有出现在酒馆中。”
“但痴情的年轻人不放弃，每天都在酒馆内等候着珍小姐。”
“就这样等啊等，终于，在一年后的某一天，他在酒馆的门口，遇见了落魄的珍小姐，她的模样已与一年前大不相同，衣服不再鲜艳，变得破旧，头发乱糟糟的，神情恍惚，变瘦了，甚至脸上多了许多的皱纹，不见昔日的光辉。”
“她坐在那里，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是之前经常光顾酒馆的珍小姐。”
“珍小姐抬头，她似乎认出了年轻人，她用着沙哑的声音，迟疑地喊着年轻人的名字。”
“珍小姐和年轻人交谈了起来，最后，交谈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断了。”
“珍小姐窘迫地说：'抱歉，我已经几乎快一天没吃饭了...'”
“就这样，年轻人和珍小姐一起前往附近的餐厅。”
“虽然年轻人有些好奇，这一年里，珍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变成了这副模样，但他还是暂时忍住了好奇心。”
“他们点了菜，点了汤，点了酒。”
“最后，珍小姐喝醉了。”
“年轻人好奇地问道：'我亲爱的朋友，这一年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珍小姐醉醺醺地说道：'两年前，我就在酒馆工作，我的前夫是酒馆里的酒保，我们一起合作，卖了那么多酒，赚了那么多钱，他居然欺骗了我，他明明有未婚妻，却从不告诉我，呜呜嗯...'”
“珍小姐突然哭了起来。”
“'在我和酒保结婚一个星期后，他的未婚妻找上了门...然后，我和那个女人同居了，也和酒保离婚了...'”
“'唔嗯...从我认识那个女人起，她就对我很好，她从来没有责怪过我，但在几天前，她突然死了，我前夫的妻子死了，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也一起葬送于坟墓里啊！唔呜呜....'”
“年轻人愣在原地许久。”
“他看着面前哭泣的珍小姐。”
“在故事的最后，年轻人结完账，没有一丝留恋地跑出了餐厅。”
...
“姐，啊...！”
法露妮看着正在熟睡中的弗莱蒂，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格因。
格因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他指挥着法露妮。他们一起动手，将躺在椅子上的弗莱蒂转移到了床上。
替她盖好被子，关好房门。
“晚安，姐姐，祝你做一个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