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我蜷缩在床上，听着手机不断震动的提示音。自从搬出宿舍后，我的生活就像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雨晴！快看这个！“小美冲进房间，把平板电脑塞到我手里。屏幕上是一个直播链接，标题赫然写着：“揭露校园变性人真相“。

我颤抖着点开直播，画面中张浩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这个程雨晴，原名程宇，是我的前室友。他利用变性手术混入女生宿舍，还诬告我表哥性骚扰...“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太可怕了！这种人怎么能在学校待着？“

“建议开除学籍！“

“支持张浩学长！“

我关掉直播，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小美抱住我：“别怕，我已经联系律师了。“

但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糟。第二天，我的课桌被泼了墨水，课本被撕得粉碎。走在校园里，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朝我扔垃圾。

最让我崩溃的是，我收到了家里的电话。

“小雨...“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爸看到新闻了，他...他住院了。“

我赶到医院时，父亲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到我进来，他猛地坐起来：“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爸...“我跪在床边，“对不起...“

“别叫我爸！“他抓起水杯砸过来，“你知道邻居都在说什么吗？说我们程家出了个变态！“

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母亲哭着拉住父亲：“别这样...她是我们的孩子啊...“

“我没有这种孩子！“父亲剧烈咳嗽起来，“滚！永远别回来！“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在走廊里撞到了陈默。他扶住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陈默叹了口气：“跟我来。“

他带我来到学生会办公室，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新的宿舍管理条例草案，我们准备在下周的校务会议上提交。“

我翻开文件，看到“保障跨性别学生权益“几个字时，眼泪又涌了出来。

“但是...“陈默欲言又止，“张浩那边...“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张浩带着几个男生闯进来：“陈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默挡在我面前：“我在履行学生会的职责。“

“职责？“张浩冷笑，“包庇这种变态就是你的职责？“他转向我，“程宇，你以为换个名字就能重新做人？“

我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张浩突然掏出一叠照片摔在桌上：“看看这是什么！“

照片上是我手术前的样子，还有...我的病历复印件。

“你从哪里...“我惊恐地看着他。

“我表哥可是医院的保安。“张浩得意地说，“这些足够让你退学了吧？“

陈默抓起照片：“你这是侵犯隐私！“

“那又怎样？“张浩耸耸肩，“你觉得学校会站在谁那边？“

就在这时，小美冲了进来：“张浩！你太过分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正义使者'吗？“张浩讥讽道，“听说你和这个变态住在一起？该不会...“

“闭嘴！“小美一巴掌甩在张浩脸上。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张浩的同伴冲上来，陈默挡在我们面前。推搡中，我撞到了桌角，腹部传来剧痛。

“雨晴！“小美扶住我，“你流血了！“

我低头看去，手术的伤口裂开了，鲜血染红了裙子。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陈默在喊：“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