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一样
第二天早上，许昭刚走进教室，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几个女生围在她的座位旁，看到她进来，立刻散开了。许昭走到座位前，发现自己的课本被人用红笔画得乱七八糟。
“别在意。“宋予澈小声说，“她们就是嫉妒。“
“嫉妒什么？“许昭一边擦着课本上的痕迹，一边问。
宋予澈推了推眼镜：“昨天有人看到你和淮桉在天台上。“
许昭的手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最后一排，江淮桉的座位空着。
“他去哪了？“
“不知道。“宋予澈压低声音，“不过你要小心点，那些女生......“
话还没说完，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江淮桉大步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崭新的画箱。他径直走到许昭面前，把画箱放在她桌上。
“给你的。“他说。
许昭打开画箱，里面是一套顶级画具，比她之前用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这太贵重了......“
“收下。“江淮桉打断她，“就当是昨晚的谢礼。“
教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许昭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江淮桉，“一个女生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淮桉转身，冷冷地看着那个女生：“我的事，需要向你解释？“
女生脸色一白，坐了回去。江淮桉又转向许昭：“放学后，艺术楼见。“
他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留下许昭在众人的注视中不知所措。
一整天，许昭都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敌意。去洗手间时，她听到隔间外传来议论声。
“那个转学生凭什么？“
“听说她家很普通，就是个医生的女儿。“
“淮桉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许昭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议论声戛然而止，几个女生尴尬地看着她。
“说完了？“许昭平静地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她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装什么清高。“
放学后，许昭来到艺术楼。江淮桉已经在等她了，他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听说今天有人找你麻烦？“他问。
许昭摇摇头：“没事。“
江淮桉眯起眼睛：“许昭，你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强。“
许昭抬头看他：“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江淮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因为我喜欢你。“
许昭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江淮桉会这么直接。
“为什么？“她问。
“因为你不一样。“江淮桉走近一步，“你不像其他人，只会讨好我。你......真实。“
许昭感觉脸颊发烫。江淮桉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许昭，做我女朋友吧。“
就在这时，艺术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江淮桉皱眉，松开手走到窗边。许昭跟过去，看到楼下聚集了一群人。
“是隔壁职高的。“江淮桉脸色沉了下来，“他们经常来找麻烦。“
话音未落，楼下就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江淮桉转身就要往外冲，许昭一把拉住他：“别去！“
“他们砸的是美术社的窗户。“江淮桉说，“我不能不管。“
许昭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我跟你一起去。“
江淮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两人跑下楼，看到几个混混正在砸第二扇窗户。江淮桉冲上去，一拳打倒了最近的一个。
“滚！“他厉声喝道。
其他混混见状，纷纷围了上来。许昭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突然，一个混混朝她冲过来。许昭下意识后退，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小心！“江淮桉冲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那个混混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淮桉！“许昭惊呼。
江淮桉却笑了：“没事。“他转身，一个过肩摔将那个混混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保安终于赶到了。混混们见势不妙，纷纷逃走了。
江淮桉转身看着许昭：“你没事吧？“
许昭摇摇头，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脸上的伤：“疼吗？“
江淮桉握住她的手：“不疼。“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许昭，答应我，做我女朋友。“
许昭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自从那天之后，许昭和江淮桉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每天早晨，江淮桉都会在校门口等许昭。他不再骑那辆张扬的机车，而是和许昭一起步行上学。两人并肩走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今天下午有美术社活动。“许昭说，“你要来吗？“
江淮桉点点头：“嗯，我带了新的颜料。“
许昭抬头看他：“你最近来美术社的次数变多了。“
“因为你在。“江淮桉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而且，我发现和你一起画画很有意思。“
许昭感觉脸颊发烫。她发现江淮桉其实很细心，总能注意到她的小习惯。比如她画画时喜欢把头发扎起来，他就会随身带着发圈；她调色时总是不自觉地咬嘴唇，他就会适时递上一瓶水。
下午的美术社活动，江淮桉果然来了。他坐在许昭旁边，专注地画着。许昭偷偷瞥了一眼，发现他在画一幅街景——正是她第一天来时画的那种风格。
“你在学我？“许昭忍不住问。
江淮桉笑了：“是啊，想试试你的风格。“他放下画笔，“不过还是画不出你那种感觉。“
许昭凑近看他的画：“已经很好了。“
“还不够。“江淮桉转头看她，“许昭，你教我吧。“
许昭愣了一下：“我？教你？“
“嗯。“江淮桉认真地说，“我想学你的画法。“
从那天起，每天放学后，两人都会在美术社待到很晚。江淮桉学得很认真，许昭也教得很用心。渐渐地，江淮桉的画风开始发生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戾气，而是多了一份温柔。
“你变了。“宋予澈有一天对江淮桉说。
“有吗？“
“有。“宋予澈推了推眼镜，“你以前画画总是很暴躁，现在......“他看了眼正在调色的许昭，“变得平和了。“
江淮桉笑了笑，没说话。他看着许昭的背影，眼神温柔。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天中午，许昭在食堂排队打饭时，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对不起啊。“一个女生假惺惺地说，“没看到你。“
许昭认出来，那是之前找过她麻烦的女生之一。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饭卡。
“听说你最近和淮桉走得很近？“女生凑过来，“你知道吗？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名门闺秀。“
许昭握紧饭卡：“所以呢？“
“所以，“女生冷笑，“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一个医生的女儿......“
“够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江淮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许昭身后。他冷冷地看着那个女生：“道歉。“
女生脸色一白：“淮桉，我......“
“我说，道歉。“江淮桉的声音更冷了。
女生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地对许昭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匆匆离开了。
江淮桉转身看着许昭：“你没事吧？“
许昭摇摇头：“我没事。“她抬头看他，“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为什么不？“江淮桉皱眉，“她们欺负你。“
“我可以自己处理。“许昭说，“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靠你......“
江淮桉突然笑了：“许昭，你真的很特别。“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让我保护你，好吗？“
许昭感觉心跳加快。她点点头，江淮桉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她来到学校的天台。这里已经被他布置成了一个小画室，画架上摆着一幅未完成的画。
“这是......“许昭走近看，发现画上是她的侧脸。
“还没画完。“江淮桉有些不好意思，“想给你一个惊喜。“
许昭看着画中自己专注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最近总让我摆pose，原来是在画这个？“
江淮桉点点头：“喜欢吗？“
许昭转身抱住他：“很喜欢。“
江淮桉愣了一下，随即紧紧回抱住她。天台上，微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许昭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许昭，“江淮桉轻声说，“等我们毕业了，一起去留学吧。“
许昭抬起头：“留学？“
“嗯。“江淮桉看着远方，“去意大利，学艺术。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他们也同意了。“
许昭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想起自己的家庭，想起父母的期望，突然有些不安。
“怎么了？“江淮桉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许昭摇摇头，“只是......有点突然。“
江淮桉握住她的手：“不用现在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虑。“
许昭点点头，靠回他怀里。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昭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切，真的属于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