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女飘摇的杀意
“古德里安教授？您还在吗？”
这是诺诺第三次提醒面前那白胡子老式卤蛋，对方正一遍又一遍循环着路明非的录音，表情时而扭曲时而发颤。
“嚯嚯，我果然猜得没错，什么是S级...你知道吗？这就是S级啊！”
古德里安瞬间立正，他眼眸中迸发出精光，激动之情不亚于发掘出一段全新的龙族辛秘。
酒店的房间里，叶胜，酒德亚纪还有陈墨瞳一脸漠然地看着这位卡塞尔的教授。
“可是，诺诺这录音中这位路明非的性格...嗯，和诺玛之前记录的很不一样，教授。”酒德亚纪瞅了眼已经无语的陈墨瞳，她柔声地继续提醒道。
“不重要。”古德里安却是大手一挥。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扮猪吃老虎，你知道么，亚纪？”古德里安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的银白色光芒让他带有智慧的光芒。
“...”叶胜有点呆住，陈墨瞳也是，饶是他俩身为正宗的华夏人也没法把路明非的形象和扮猪吃老虎相关联。
“唉，叶，陈，还有亚纪，你们还太年轻，不清楚一位S级是怎样的存在。”古德里安轻轻叹气，看起来自己的学生没有和他的思路发生共鸣这一点，让他有点失落。
他缓缓坐在一旁，手中的麦芽茶温热。
“我再强调一遍，路明非是学院早就评定出来的，且是毫无争议的S级，这代表什么？论血统他甚至是能胜过校长昂热的人物。”
“而昂热校长是何许人？夏之哀悼的唯一幸存者，他亲手斩杀了一位传奇的四大龙王，同时接任了半个世纪的秘党领袖，经历了里世界百年的兴衰却依然屹立于屠龙的最前线。”古德里安声音逐渐激昂，宛若吟诵诗篇。
“凡是在龙族历史上这种级别的混血种，哪一位不是赫赫有名？”
“对于混血种来说，血脉决定了他的一切，所以，一直隐藏锋芒的路明非，那面具之下的锐利，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啊。”古德里安频频点头，他越是如此推断，越觉得这个结论正确无疑。
“....”
“所以？”沉默过后，诺诺黑着脸开口问道。
“所以诺玛已经为你办理了仕兰中学的借读证明，明天准备执行你的第二次任务吧，诺诺。”
古德里安拍了拍陈墨瞳的肩膀，眼神中带着期许。
.....
499，500，501。
最后一直如小山一般的恶魔倾倒，路明非数着数字，随后对自己的脸狠狠来上一拳。
“嘀嘀，嘀嘀。”
时间刚好，在梦境中自己杀掉第501头恶魔的时候，上学的闹铃就会准时响起。
在这老旧单元楼逼仄的洗漱间中，路明非关上了卫生间门，他猛地打水拍击着自己的脸，随后看向镜面。
十七岁少年略显呆气的面容上，镶嵌的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没有一丝生气。
他叫路明非，这是他回到自己世界的第三个月，在这之前，因为初中被婶婶逼着和同学道歉后，那天晚上心灰意冷的他离家出走，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存在着所谓恶魔的世界，恶魔由人类的恐惧而产生，人类越是恐惧一个概念，那概念对应的恶魔就会越发强大。
于是，本是满腔委屈的少年还没来得及吞咽痛苦，就被丢入了血与黑暗的世界中，直到现在，他找到了回来的路。
“早上好，哥哥，卡塞尔那边如你所愿，今天去到仕兰你就会收获一位美女学姐当同桌啦。”
镜子中的路明非开始变小，那位昨天拜访过自己的小恶魔弟弟笑嘻嘻地敲了敲镜子。
路明非没有回应，反而身后被关上的厕所门被猛烈敲响，这有了年岁的木门发出呻吟，随之而来的是独属于家庭主妇的河东狮吼。
“路明非！你是便秘了吗？开门，你弟还没洗漱呢。”
镜面中的路明泽眼眸中透过一丝暴戾，可是镜面外路明非的眼神依然平静无波。
“好的婶婶。”
在恶魔的世界经历过死亡与血肉洗礼的少年已经丢失了曾经面对家人时的心理坐标，他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找出跟随自己来到这番世界的那个恶魔，并且杀死它。
厕所门打开，婶婶的眼神好似要将路明非给穿透，可路明非完全将对方无视，拿起书包向楼下走去。
“欸？明非，今天也是自己去上学吗？”路谷城探出头来，他正在厨房对着早餐狼吞虎咽。
“嗯。”
单元楼下，街边的环卫树下，路明非刚走到路口，一辆酒红色的法拉利458 italia就轰鸣着缓缓开了过来。
路明非皱了皱眉，依然坐了进去。
“哟，早上好呀路老板，今天也是您的客户小苏为您服务，现在是上午七点零五分，室外温度10°，咱预计十分钟后到达仕兰中学。”
栗色波浪长发，黑白搭配的OL制服，那双惹眼的白玉色大长腿踩着一双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说话的正是小恶魔集团管账婆，苏恩曦。
“龙王那边还是没消息？”
跑车轰鸣，引得路边一阵惊叹，路明非闭眼询问。
苏恩曦侧过脸偷偷看着这穿着仕兰校服的少年，对方真的和自己心中所预料的长大后的老板一模一样。
“您的二号下属酒德麻衣已经一个月没歇息过啦，可惜在那高架桥附近就连一根尼伯龙根的毛也没逮到不是么，要我是咱不如动用点钞能力...”苏恩曦微笑说道。
“不行，恶魔很恐怖，让其他无关的人接触会有更大风险。”路明非摇头。
苏恩曦点头，那俏脸上挂着的依然是那副营业式的微笑，心中却不停腹诽。
这位路明非老板已经让姐俩在这小镇刨了三个月的地，别说恶魔了，连点异闻诡事的风声都罕见。
曾经路明泽告诉苏恩曦这世界还有和她一样的混血种，苏恩曦是相信的，因为她就拥有言灵，见过其他混血种的黄金瞳。
可是这恶魔...如果不是从这俩路家哥俩嘴中吐出的话，她可能会赏那人一点稿费。
两人没了话语，苏恩曦将车缓缓开到仕兰中学街边停下，她瞅了眼时间，嗯...说十分钟就十分钟，老娘就算不玩金融干服务业也是一把好手。
路明非下车，只是他转头留了一句。
“让酒德麻衣回来，今天不用去找那位龙王的踪迹了。”
苏恩曦一愣，随后下意识问道。
“呃，回哪？给长腿放一天假吗老板？”
路明非摇头。“让她用冥照潜入仕兰中学，最好今天整一天都待在我身边。”
苏恩曦俏脸抽了抽，随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路明非下车，现在是上午七点十五分，仕兰中学门口有着许多学生，当然，最亮眼的却是站在校门口两侧的两位少女。
一位一身白裙如夏夜的茉莉纯洁，另一位则是御姐风满满这校服在其身上更像是COSPLAY一般。
陈雯雯和陈墨瞳。
路明非踏入校门的那一刻，两人都向路明非走来。
陈墨瞳眼神带着些许不满，这路明非感情是拿自己当他一部分面子了？要不是这事是古德里安教授严肃吩咐的，她绝对不干。
她的手机突然颤了颤，差点忘了在仕兰中学使用手机是有时间规定的...她将手机摸出来。
上面显示你有一条QQ新消息，来自路明非。
陈墨瞳一愣，她和路明非是昨天加的好友，两人的聊天仅限于发送咖啡厅定位和问好。
“注意遵守校规，陈小姐。”
这是什么意思？陈墨瞳看了一眼路明非，这是担心离开高中校园的老学姐会干什么丢脸的事么？
要说遵守校规...仕兰中学好像不允许早恋吧？路大哥你拉着两位美女站在校门口，你何等何能提醒老娘我？
想到此，陈墨瞳看向另一边的陈雯雯，她对于对方给路明非写情书是有一万个不理解。
陈雯雯的眼神也刚好和自己对上，这位文学少女暖暖的笑了笑，好像丝毫不介意自己这位可能的“情敌”。
真是奇怪...陈墨瞳眉头微蹙。
不对劲，陈墨瞳一怔，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因为就在此时，自己的【侧写】带来的解析，关于陈雯雯礼貌性的问好笑容。
阴暗，疯狂，还有纯粹的恨意，这种感觉让陈墨瞳有点惊愕。
【侧写】告诉她，那对自己的微笑，是少女对自己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