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双生之劫

柳如是抓住陆铮的衣襟，海水已漫到腰间。倾斜的球形密室里，陨铁星图因浸水短路，迸溅的火花将《郑和航海图》烧灼出焦黑的裂痕。

“坎位！“她指向正在塌陷的穹顶，“郑公公在《星槎日志》里写过，荧惑移位时需引坎水镇离火！“

陆铮挥刀劈开坠落的横梁，绣春刀在磁暴中发出奇异的嗡鸣。当刀尖刺入“坎“位星宿时，整面陨铁星图突然倒转，咸涩的海水竟顺着星轨倒流回穹顶。两人脚下的地砖裂开暗道，陈指挥使拽着昏迷的王虎滚入其中。

“这是......“柳如是摸到暗道壁上的刻痕，“三横两纵，河图洛书的阵眼！“

暗道尽头是条青铜镜廊，三百六十面铜镜相互映照，将三人身影折射成无尽虚像。陈指挥使的烟杆敲在第七面铜镜上，镜中竟显出永乐年间的钦天监正厅。

“看那漏刻！“柳如是突然指向镜中景象——永乐三年的铜漏竟比现实快了半刻，“这些镜子记录着星象塔的建造过程。“

陆铮的刀鞘无意间撞上“角宿“方位的铜镜，镜面突然浮现血字：

**双生莲开，荧惑劫起**

所有铜镜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拼成浑天仪形状。当仪器第三环转到“鬼宿“方位时，暗门在镜廊尽头显现，门内传出杨子容机械化的笑声：

“来得正好......“

密室中央的青铜树上悬挂着九具人傀，每具都穿着历代钦天监的官服。杨子容的机械身躯嵌在树干中，脊椎延伸出青铜藤蔓连接着人傀的百会穴。

“这才是真正的《灵台秘苑》。“他的电子眼红光闪烁，“三宝太监从西洋带回来的不是珍宝，是这炼金人傀之术！“

柳如是突然捂住心口——某具人傀腰间的玉佩与她碎裂的那枚完全一致。陆铮挥刀斩断连接那具人傀的藤蔓，干尸口中突然吐出血玉简：

**双生子，一镇星渊一守鼎**

陈指挥使的烟杆突然爆开，藏在内层的密令飘落——竟是建文帝亲笔的《镇魂诏》！

“原来如此......“老人颤抖着展开泛黄的绢帛，“当年燕王命三宝寻找的，不是建文帝，是这对能平息荧惑之灾的双生子！“

杨子容的机械臂突然暴长，尖爪直取柳如是咽喉：“可惜你们来晚了！另一个早就......“

陆铮的绣春刀与机械臂相撞，迸发的火星点燃了悬挂的鲛油灯。火光中，九具人傀突然睁开镶嵌水晶的眼球，口中齐诵《往生咒》。密室四壁应声浮现出星渊全图，图中两个光点正朝着彼此急速靠拢。

“星渊要闭合了！“柳如是捡起血玉简对准光源，隐藏的文字显现：

**永乐二十二年，郑和携双子入星渊，以人柱镇......**

整座星象塔突然浮空，海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漩涡。陈指挥使将《镇魂诏》按在青铜树上，树干裂口中缓缓升起水晶棺椁——里面躺着与柳如是一模一样的少女，心口插着半截浑天仪。

“原来我是......“柳如是触碰棺椁的刹那，星渊中射出九道金光。陆铮的绣春刀不受控制地飞向棺中少女，刀身浮现出永乐帝的密令：

**持此刃者，当斩灾星**

杨子容的狂笑与海啸同时炸响：“现在明白了吗？你才是该被镇在星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