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畸形
凯岩城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凯岩城。黄金塔在月光下闪耀着幽冷的光芒。
詹姆·兰尼斯特站在母亲乔安娜的房门外，双手紧握成拳，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期待。
此时，来自学城的安布罗斯博士正带着几位修女，在房间里为乔安娜进行孕检。
博士的身影在房间烛光中显得格外苍老，修女们则低垂着头，默默祈祷，她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胸前的七神徽章，祈求七神保佑这位尚未出世的婴儿。
一旁的瑟曦，身着一件华丽的金色长裙，裙子上绣满了精美的花纹，宛如一件艺术品。
她的金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映衬出她那绝世的容颜。
此刻的瑟曦，眼神中透露出担忧。“詹姆，我听别人说，上次检查时，那个博士老头说，怀疑母亲可能怀了一个畸形儿。”
詹姆转过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姐姐。他那碧绿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海洋，平静无波。
詹姆轻声开口：“无论是不是畸形儿，它都是我们的血亲，瑟曦。”
瑟曦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手指微微颤抖。她低声不满嘟囔着：“我听修女们说，畸形儿是七神给予的诅咒，会给家族带来耻辱还有不祥。”
瑟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似乎担心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会成为家族的负担。
詹姆心中清楚，提利昂，那个未来的弟弟，要不多久，就要出生了。
他不知道这次母亲乔安娜会不会难产而死。
为了这一时刻，他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面对身边弟弟詹姆的沉默，瑟曦有些生气，气鼓鼓地说道：“詹姆，你如果再不理我，这让我很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弟弟了。”声音中带着一丝赌气。
詹姆听到瑟曦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心念道，还有这好事？
詹姆冷淡开口说道：“随便你。”
瑟曦见詹姆如此反应，气得小手指向詹姆，嘴唇微微颤抖：“你……你……你。”
说完，瑟曦气不过詹姆的态度，咬牙切齿地小声幽怨着，偏过头假装不再理睬詹姆。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掉落。
詹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大门。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瑟曦终于忍不住了，她摇晃着詹姆的手臂，眼神含泪，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你别一直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詹姆。”
瑟曦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忧伤：“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们一直都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弟。”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詹姆转头看着那摇晃自己手臂的姐姐瑟曦。
瑟曦的金发略微披散，挂满泪珠的小脸显得格外脆弱。
那睫毛颤动着，眼眶红红的直视自己，小巧的嘴唇粉樱，小小年纪就是绝世美人胚子。
他内心叹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这是自己亲姐姐，不要跟原身一样，陷了进去。
詹姆轻缓开口说道：“你在我心中，永远只会是我的姐姐。”
瑟曦听到詹姆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哀怨，仿佛在等待詹姆更多的回应。
詹姆有些不忍看到瑟曦那哀怨的眼神，伸手轻轻刮掉姐姐脸上的泪珠，轻声说道：“瑟曦，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力所能及之事……”
瑟曦听到弟弟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希翼，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然而，詹姆缓缓放下伸出去的手，冷淡且坚定地说道：“但唯独不会…回到过去...”
瑟曦听到詹姆这明确的态度，看着詹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瑟曦小声喃喃着：“父亲与母亲，也是堂兄妹……为什么？我们不……”
瑟曦想伸出手抚摸詹姆的脸颊，但詹姆偏开了头，避开了姐姐的手。
偏过头的詹姆，清脆而明亮的声音说道：“我已经信仰七神，信仰骑士之道，我也不会去做违反七神和骑士之道的事情。”
瑟曦无力地放下了手，喃喃着：“好吧…”
瑟曦努力控制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让它们掉落下来。但似乎控制不住，小脸抽泣着，泪水夺眶而出。
詹姆知道姐姐瑟曦很伤心，但他清楚自己应该绝情一点，斩断两人不该有的感情。
此时，房门缓缓被推开，从内走出一位身着白色长袍、面带银质面具的老者，那是来自学城享有盛誉的安布罗斯博士，他的身旁跟随着两名身着繁星教堂服饰的修女。
门外，瑟曦正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愿让泪水滑落，更不愿让旁人窥见她的脆弱，于是她转身，带着狼狈与不甘，悄然离去。
安布罗斯博士的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这是医生最高荣耀的象征。
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疑惑，目光在这对姐弟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察觉到他们之间刚刚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争执。
詹姆的目光掠过房门，望向屋内那张大床，床上，他们的母亲乔安娜正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稳而均匀，似乎已沉入梦乡。
床边，侍女长爱莉默默站立，低垂着头，不敢打扰夫人的美梦。
安布罗斯博士沉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沉稳：“我刚刚给夫人用了安神养胎的药物，让她得以安睡。”
詹姆闻言，上前一步，那略显稚嫩却已初具男子气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博士大人，我母亲的情况究竟如何？”
安布罗斯博士的目光落在詹姆身上，那双苍老的眼睛带着忧虑：“你母亲，乔安娜夫人，经过我的仔细检查，我现在可以确定，她腹中的胎儿头部偏大，这无疑…”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狠心地吐出了那个词，“是一个畸形儿。”
詹姆的心猛地一沉，但他仍强作镇定地问道：“那……这会不会影响到母亲生产的时候？”
安布罗斯博士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沉重：“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这次生产的风险非常大。”
见詹姆低垂着头颅，满脸忧心忡忡，安布罗斯博士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怜悯。保证说道：“孩子，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
“这次，我还特意带来了繁星教堂两名最优秀的接生修女。”
詹姆抬头望去，只见安布罗斯博士身后，两名修女正微微低头，以表示对他的尊重与礼仪。
詹姆仔细观察着这两名修女，她们的手臂细长，手指纤细，这让他的心情略微好转了一些。
詹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与诚恳：“只要一切顺利，博士大人，还有繁星教堂的，你所需要的医学经费，以及兰尼斯特家族对于七神的信仰与供奉，这些金龙，我们兰尼斯特绝不会吝啬。”
安布罗斯博士缓缓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修女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