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海怪 下
凯岩城
在那巍峨高耸的凯岩城，矗立在雄伟的岩石山上。
那境厅之中，门口的红袍卫兵们手持长戟，为来客分开道路。
凯冯的目光落在了由提盖特以及卫队引领而来的铁群岛使者身上。定睛一看，他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惊讶。
来者竟是铁群岛之主科伦·葛雷乔伊，以及一个黑发少年，此外还有几名铁种护卫相随。
凯冯即便心中对这些铁种并无好感，却依旧面带微笑，迎上前去。科伦一行人抵达后，他张开双臂，微笑着说道：“欢迎您，铁群岛之主，科伦大人。”
科伦面对凯冯的热情拥抱，同样报以微笑。凯冯好奇地望向科伦身旁的少年，询问道：“这位是？”
科伦微笑着回答：“这是我的长子，巴隆·葛雷乔伊。”
凯冯赞叹道：“不愧是您的儿子，小小年纪，便透着一股豪迈之态。
”而巴隆听到凯冯的称赞，下意识地扬了扬头，嘴角微微上扬。
境厅内，站在母亲乔安娜身旁的詹姆，正以冷漠的眼神审视着这一群铁种。
他对这些铁种都极为厌恶。这些铁种仿若维京海盗一般，所信奉的是那种古老的观念（以劫掠为荣耀，以生产为耻辱）。
詹姆留意到了巴隆，只见那家伙眯着眼睛，目光肆意地游移着。
看向自己身旁的姐姐，瑟曦·兰尼斯特，随后竟舔了舔嘴唇，其眼神中流露出的侵略性令人厌恶。
瑟曦因早上的事情本就积压着怒火，此刻见那其貌不扬的小鱿鱼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轻声压抑着怒气，轻声说道：“我真想把他那对眼睛给挖下来。”
身旁的詹姆冷静地回应道：“会有机会的，姐姐。”
瑟曦听闻詹姆所言，眼神重新焕发出光彩，她转头看向詹姆，而詹姆面对瑟曦那炽热的目光，却偏开头。
这使得瑟曦刚刚有些愉悦的心情，此刻又略微变得失落。
“轻声些，注意保持你们应有的礼仪。”乔安娜挺着大肚子，轻声地斥责着身边的双胞胎。
她也察觉到了小鱿鱼巴隆那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在瑟曦和自己身上来回扫视。
若不是顾及贵族间的礼仪规范，乔安娜早就带着儿女离开了。
“这便是那个愚蠢的大王？日后发动叛乱却被劳勃镇压，最终乞求投降，如同小丑般被踩在脚下的家伙？”詹姆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科伦与凯冯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在凯冯的陪同下，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乔安娜·兰尼斯特的身边。
科伦见到乔安娜的容貌时，微微怔了一下。
紧接着，他对乔安娜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向着她微微躬身。毕竟，乔安娜是西境之主“雄狮”泰温·兰尼斯特的妻子，她温柔且美丽，曾被誉为西境第一美人。
据七国贵族间的一些八卦传闻，泰温与伊里斯国王正是因为乔安娜·兰尼斯特而关系破裂。
如今见到乔安娜夫人如此的美艳动人，肤如凝脂，金发柔顺，神情温婉大方，科伦对那些传闻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乔安娜温和地说道：“多年来，在您的治理下，铁群岛与西境一直相安无事。”
“作为兰尼斯特家族的一员，我欢迎您，铁群岛之主，来兰尼斯特做客。”
科伦微笑着，豪迈地回应道：“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想与您商议。”
“哦？大人，那请你明示您的来意。”乔安娜微笑着回应道。
就在此时，一旁科伦的长子巴隆，看着站在面前的双胞胎，尤其是那小小年纪便艳丽动人的瑟曦，突然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试图去抚摸瑟曦的脸颊。
瑟曦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想要躲避却已然不及。而詹姆看到那伸来的手，动作极快地抓住了巴隆伸出半空的手腕。
旁边的凯冯以及提盖特，还有其他兰尼斯特家族的成员看到这一幕，都面带怒色。
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小铁种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巴隆发现自己的手被拦住，而且是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抓住，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恼怒之色。
他试图挣脱，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詹姆的那只手仿佛铁钳一般，紧紧地钳住他。力气很大。
詹姆冷漠地说道：“铁种，难道没人教过你应有的礼仪吗？”
说完，詹姆的手开始用力，使得巴隆感到一阵疼痛。
巴隆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詹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竟有着如此力量。
而瑟曦此时已经躲到了母亲的衣裙旁，紧张地揪着衣裙，她那碧绿的眼眸闪闪发亮，注视着为她出头的詹姆。
“住手，詹姆。”身旁的乔安娜注意到了这一幕，轻声地训斥了一句。詹姆听到母亲的话后，松开了抓住巴隆的手。
而科伦看到儿子巴隆这难堪的一幕，压抑着怒火说道：“你这个蠢货，我平日里让人教导你，可不是让你出来丢人现眼的。”
巴隆面对父亲科伦的斥责，赶忙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微微发红的手腕，刚才被詹姆紧紧掐住，自己竟然无法挣脱。
面对父亲的怒火，他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说完，科伦示意手下，带着巴隆离开了大厅。
科伦将一应事务处置妥当后，向着乔安娜深施一礼，满怀歉意地言道：“夫人，实不相瞒，我这长子，自小便是这般狂野不羁，我实感愧疚。”
乔安娜温婉一笑，缓声应道：“年少之人，行事难免有些冲动，我自是能够理解的。”
见乔安娜接受了自己的致歉，科伦微微点头，而后向身旁的手下示意。那手下即刻上前，其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覆着一块红布。
科伦命手下将那红布揭开，只见托盘之上，静静躺着一串璀璨夺目的项链。那项链由数十个红宝石精心镶嵌而成，熠熠生辉。
科伦面带微笑，徐徐说道：“此乃多年前，我等与里斯人商船交锋之时所获之战利品。”
“据那些俘虏所言，这是源自数百年前那鼎盛一时的瓦雷利亚自由堡垒，曾为一位龙王家族成员所佩戴之物。”
“这项链由珍贵的瓦雷利亚钢与数十颗华美的红宝石打造而成，堪称无价之宝。”
乔安娜身后的瑟曦望着这串精美绝伦的项链，眼神凝滞，即便她出身于维斯特洛最为富有的兰尼斯特家族。
也从未见过如此珍贵的礼物，心中不禁羡慕母亲能够拥有这般精美的项链。
然而，乔安娜面对这份厚礼，却似乎兴致缺缺，眼神中透着凝重，沉声道：“科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科伦微微一笑，言道：“我期望我的长子巴隆·葛雷乔伊能与瑟曦·兰尼斯特联姻……”
“”若我们两家联姻成功，便可各取所需。如此一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将更为紧密。”
“兰尼斯特家族拥有强大的陆军，而我们则掌控着不逊于青亭岛的海军。”
“我坚信，我们两家联手，必能确保在日落之海的霸主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一旁的凯冯与提盖特听闻科伦这一胆大妄为的要求，均是面露惊色。
提盖特面带愠怒，愤然说道：“狮子岂会与鱿鱼相配！”
科伦对提盖特的言辞毫无反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乔安娜夫人。
在他看来，只要乔安娜应允，自己便已成功了一半。毕竟，泰温公爵对自己的妻子乔安娜宠爱有加。
乔安娜听闻科伦这惊世骇俗的提议，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心中清楚，兰尼斯特与铁群岛乃是多年的世仇，虽近几十年来双方维持着和平，但双方治下的平民彼此仇视，积怨已久。
瑟曦神色紧张地望着母亲乔安娜，她可不愿嫁给那个其貌不扬、仿若强盗的鱿鱼。
良久，乔安娜抬眸，看着一直紧盯着自己的科伦，缓缓开口道：“科伦大人，这礼物，我心领了，还是请您收回吧。”
“至于联姻之事，我需征询我的丈夫，泰温公爵的意见。”
面对乔安娜这明显的拒绝，科伦略显局促，片刻后，他又展颜笑道：“即便联姻之事不成，这礼物，权当是我私下赠予您这位美丽端庄的夫人。”
乔安娜并未接受，再次说道：“说出您的真实意图吧，科伦大人。”
科伦直言道：“我期望西境能够放宽与铁群岛的贸易限制，不再局限于粮食、金银之类的买卖。”
乔安娜闻此，瞥了一眼凯冯，示意由他来处理此事。
凯冯挺身而出，沉思片刻后说道：“若要全面开放贸易，我们需与河湾地商讨一番，毕竟我们与河湾地曾订有条约。”
科伦长叹一声，说道：“自我统治铁群岛以来，多年间从未劫掠过西境与河湾地，难道这还不足以表明我的诚意吗？”
凯冯沉默不语，科伦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倘若我以铁群岛打造的巨船，以及那上乘的铁矿石，与西境进行交易武器铠甲呢？”
凯冯似乎被科伦这大胆的想法所触动，但他依旧保持着沉默。
科伦看着有些许心动的凯冯，轻笑一声说道：“我深信，我们合作将实现双赢。”
“我们铁群岛，拥有那坚韧的铁树，以及优质的铁矿，无论是打造宏伟的大船，还是炼制精良的武器与盔甲，我们的矿石均是上佳之选。”
凯冯谨慎地回应道：“若泰温公爵同意，我们便可放开贸易。”
科伦豪迈地大笑道：“我相信，泰温公爵定会答应的。”
科伦言罢，紧接着提出了第二个条件，说道：“现今冬日将至，我们铁舰队欲前往狭海劫掠。我期望兰尼斯港能允许我们补充物资。”
“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的人定会谨遵西境的律法，绝不惹是生非。”
凯冯听闻这个要求后，心中清楚，倘若西境不答应，这些海上的铁种若无法得到物资补充，待到冬日来临，必将在日落之海上肆虐。
凯冯点了点头，说道：“兰尼斯港每次允许上岸的铁种不得超过五百人，我们会派遣城市卫队进行监督。”
科伦点头应允，见合作已然达成，便准备带着手下离去。乔安娜出声道：“科伦大人，您的礼物……”
科伦豪迈地笑着回头说道：“此礼就当作是我为巴隆先前的不当举动致歉，也是我对泰温大人的敬意。”言毕，带着一众铁种匆匆离去。
而詹姆望着科伦离去的背影，这个脸皮颇厚的大人，让他不禁暗自称奇，可惜了，生了个蠢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