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生神射
“公子，射箭讲究快、准、狠，搭弓射箭一气呵成，毕竟快敌人一秒，就多一秒胜算。不过不能失了准头，这便需要平时多加练习...”到彦之给祁平生讲解射箭要领。
因为要照顾其母，到彦之并未跟随蒯恩、来福一行人去寻阳，在祁平生要练习箭术时，便自动请缨暂时指导。
祁平生站直身体，搭弓上箭，弓弦被拉满，瞄准五十米外的箭靶，“嗖”地一声，箭矢飞出。
脱靶了...
祁平生的处女射，就这样以失败告终。
“公子此前没接触过箭术？”到彦之有些不忍直视，没想到公子箭术如此之差。
祁平生微微摇头，倒也不觉得难为情。
他搭上箭，又来一发。
这次好点，箭矢插在箭靶边缘。
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进步明显，在射完十几只后，最后一只更是贴近靶心。
“公子...你这...”
到彦之怀疑公子在戏弄他，故意藏拙。
他刚来祁氏初次接触箭术时，一连几天多是脱靶，偶尔射中也是运气使然。哪有像祁平生这样，天生神射也不过如此吧？
祁平生只是一笑，未作解释。
从小獐儿、来福、常贵那里，他已经历过三次洗礼，身体的力量、反应、耳目敏锐度，皆提升一大截，练习箭术自然得心应手。
不过与蒯恩肯定比不了，一力降十会，任你再如何花拳绣腿，砂锅大的拳头砸过来，直接撂倒。
刚回祁氏时，祁平生以为老夫人那里还能有一次洗礼，但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初见老夫人时，他确实能感受到其友善度，而且比獐儿三人清晰很多，可并没有那股灼热暖流传来。
他猜测，应该是需要他亲自培养，才会作数。前身的情感牵绊，只属于前身。
“公子，我们回来啦！”
来福在庄园门口大声喊道，很是激动。
随后，几辆牛车在几十人的护送下，被推进庄园。车轱辘将紧实的土路，压出一道道深痕，最后停在园内空坝上。
取钱之事早已在庄园传开，所有人闻声而动，纷纷来到牛车前，好奇围观。
当成串的五铢钱被一筐一筐抬下牛车，整个庄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不少人甚至到抽一口凉气。如此多的钱币，太过令人震撼。
如同十万块钱一般，当它是数字时，不会有多大感觉；若是将实际纸币摆在面前，那种厚实与艳红，触动人心。
祁平生本想让围观家奴回避，毕竟财帛动人心，里面有不少人是刚被买来，毫无忠诚可言。只是蒯恩他们不等吩咐，就把钱抬下车，已然露白，他也就放弃驱赶。
稍后一定要提醒他们，注意这个问题。
“来福，这些一起护卫的壮士是？”
祁平生见护送队伍中有二三十名陌生面孔，明白他们是自寻阳而来。
“看我，居然忙忘了，公子莫怪。”来福停下搬运钱币，擦了擦脸上汗水，介绍领头的二人，“这位是袁什长，这位是陈什长，其余皆是两位什长所带的兄弟。一路多亏他们照拂，我等才能安然归来。”
“辛苦诸位一路护送。”祁平生抱拳对众人一礼。
“不必客气，余管事让我代为问候一声。”袁什长回道，态度客气而疏远。
另一名陈姓什长倒是亲近不少，他笑着回了一礼：“见过祁公子，在下陈无敌，乃是受熊大人委派。熊大人专门嘱咐过我，随时听候祁公子差遣。”
这余管事和熊昌明还挺够意思，分别派了人来。
袁什长那一队装备简单，仅着皮甲、挎着刀剑，应该是谢氏护卫。
陈无敌这队就有些名堂了。
两当铠、环首刀、弓矢、盾牌齐备，甚至这陈什长还携带着一把短弩，明显是一队正规军卒。
熊昌明区区主薄，居然有如此能量，调动士卒来帮忙护送，他是怎么绕过王凝之的？
听此人口吻和话语，倒是应该与熊昌明关系亲密。
“有劳余管事、熊大人派两位仗义相助，祁某去到寻阳定当面感谢他二位。”祁平生说道，“忠伯，带辛苦护送的壮士们，去庭院内休息一番，再去取几坛酒，命张姨弄些饭菜来，给诸位壮士。”
“祁公子美意无福消受了，我等还要尽快回去复命。”袁什长出言婉拒，说着他便命人检查武器，整装待发。
祁平生不好再继续挽留，将其送至庄园门口。
随后，他回到空坝对陈无敌道：“陈什长该不会也急着离开吧？”
“自然没那么急，我等明日回去亦可。”陈无敌爽朗一笑。
...
当晚，祁氏庄园很是热闹。
“原来陈兄与熊大人还有这层关系，难怪能不辞辛劳一路护送。”祁平生询问陈无敌与熊昌明关系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身为州府兵，仅凭我姐夫那主薄之位，可不敢擅动。”陈无敌抿了一口米酒，笑眯眯道。
“哦？愿闻其详。”
“乃是刺史王夫人发话，我才敢出现于此。”
难怪，这就说得通了。
如果不是谢道韫点头，以熊昌明小小主薄，哪有胆子这么干，王凝之知道后，把他一撸到底都是轻的。
“看来祁某要感谢之人，还要加上王夫人。”祁平生诚恳表示。
“理当如此，当日王夫人命我等护送之时，刺史大人可是有所阻拦，最后王夫人紧言相逼，不惜摔了杯盏，才迫使刺史大人妥协让步。”陈无敌的话，令祁平生非常惊讶，以谢道韫那淡然的性格，居然会发这么大火。
“王夫人如此看得起在下？”
陈无敌似笑非笑地瞅了一眼他，嘴上反问：“祁兄觉得呢？”
祁平生摇头，他自问与谢道韫的关系只能算一般，充其量也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并不足以令她不惜与王凝之翻脸，也要出手相助。
陈无敌并未解答祁平生心中疑惑，而是岔开话题，意有所指说了一句：“兴许是王夫人近日喜事临门，太过激动。”
“什么喜事，莫非是王大人即将高升，亦或是子嗣成家、凭添新丁？”红喜事就那么几个，祁平生把能想到的都列举一遍。
“子嗣成家。”陈无敌淡淡开口。
“王夫人有四子一女，不知是哪位婚娶？”
“几位公子而今暂居建康，皆已成家，你认为会是谁？”
祁平生心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凝视他：“王夫人让你告知与我的。”
“祁兄是聪明人，具体缘由我亦不甚清楚，你若想知道可当面询问王夫人。对了，明日便会有人登门提亲。”陈无敌说完，直视祁平生，等待他的抉择。
祁平生有些心乱，事发太过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