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闻关
会议的话,一般是要连续开的。途软每次做手术前的会议都是八个小时起步,手术后的会议三天叠加着开。之前宓昭昭这边的会议也是这样开的,但是全息游戏项目发展二十年到现在,已经到“手术前的八个小时起步的最后几秒了”,就是已经到屁股了,到前面那个世界的屁股了。
宓昭昭去市医院找途软的时候一般喜欢坐车,回家的时候喜欢骑自行车,感受一路逆向的风替途软舍不得自己一下。大概舍不得十五分钟就到家了。XY基地有它自己X的一面,冷血残酷事业风,也有它自己Y的一面是住宅小区的样子,其实都是同一栋楼。
把车停在X面与Y面之间,宓昭昭在转身之际又把停好的车收到自己的空间子集里。这个空间子集,还是从某一个前男友的前女友那买的呢。
宓昭昭苦涩的五官抖了抖,打开Y门回家,她家住在电梯房,就是那种自己想飘到几楼就住几楼的那种,朋友也是上司买的,她姓闻,比宓昭昭还小十岁,具体年龄的话这么说吧,宓昭昭51岁的时候闻关40岁,身份复杂,权利弱小,但实力到位。在认识闻关以前,宓昭昭是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还可以拥有弱小权利的同时还拥有绝对实力。
她的年龄和宓昭昭的楼层一样,飘忽不定的。宓昭昭12岁的时候,闻关28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宓昭昭51岁的时候她就40岁了,宓昭昭21岁的时候,她7岁。她说她的年龄随季节变化随温度调节,不让宓昭昭太在意,宓昭昭没有权限固定闻关的年龄,也没有能力打听闻关太多的细节。
闻关:“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呗。”这是她之前在宓昭昭这里的留言,在留言前,她已经从事全息行业五六年了,但是由于种种阻拦,没做下去,只好来找已经从业9年的宓昭昭,然后就送了她12套房产。那是十三年前。
现在的话,闻关和宓昭昭同岁。
宓昭昭在十七楼打开房间的门,进去之后无意间瞟到了窗外的骆气象,他架着一朵天气预报探测器跟十七楼的她平起平坐。十七楼的话,大概就是五十四米,其实骆气象的探测器很难固定在这个高度,但是他有时候就是很好奇XY战队大名鼎鼎的宓昭昭回家之后会做些什么,就作死一样停在这里。
有的时候体谅他的能力有限,宓昭昭就会把高度调整到二十六楼,那里有常驻兵把手,他的检测器能稳定一些。但有的时候不是那么的想体谅他。宓昭昭走到客厅里找到遥控器,对窗外的某人瑕疵一笑,将高度调整到了6楼。十八米多么完美的高度,他那个高端又低端的探测器根本无法固定在这。
楼层固定好以后,宓昭昭不屑地丢下手里遥控,关上白色的百褶窗帘,脱掉裙子,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只留一件单衣,在静默的空气中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她的房间最高可以停到八十二层。好遗憾呀,居然不是200多层,据说200多层的位置能瞬间融化。至于骆气象,宓昭昭脱完衣服仰躺在沙发上,看向窗外不断凑近的乌云和乌云后面的亮光,他说他在四十六层的高度里遇到过鬼,哈哈哈哈真厉害,宓昭昭向米白色的沙发里靠了靠,终究还是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骆气象觉得自己每天不睡够九个小时就会死。但是XY基地的那些人,好像三四天才睡一会儿,一会儿不超过四五个小时。所以,他根本就做不到监视她,因为每天不睡够九个小时真的会死,他的气象监控室太辛苦了。
讲道理,不想让宓昭昭看到自己的本质,会觉得很丢人,好像被人看到了脑袋里的数据一样。
宓昭昭刚睡下的时候,骆气象也找了个地方躺下了,他把探测器停在十六楼的位置,可以说画一条平滑的斜线刚好看到宓昭昭那半透光的窗口。她的窗户特别好看,在另一个住在稳定楼房17楼的男人笔下就记录的非常唯美,那彼叫Nciper是全息游戏间接投资人直接受难者,为了行业把他妹妹的毛都拔光了。他妹就是...日后他找其他投资人算账的工具,我们愿称之为早晚的天价账单。
那个叫Nciper的男人用2毛钱批发的碳素笔在随意一张繁殖了草履虫的擦屁股纸上仔仔细细地记录着:“我养的一个男人,晚上10点不睡觉,注视着我养不起的另一个女人。”
Nciper——“我又舍不得弄死他俩,我有时候宁可弄死我自己,我只能折磨自己。我看见他躺下了,但是他睡不着,女人睡得香甜,像个无忧无虑什么都不会计较的萌妹子一样,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家的计算体系比超级算体还离谱的苟细。那个男人睡不着,我也睡不着。因为世界上仅有超级算体的两个男人就是我跟骆气象,而且我家的那个还坏了...”
“我上次求骆气象把他家那个借给我,求这个字太丢人了,我上次去他家蹭他家的超级算体,他差点干死我,这些不好的字眼我其实都不想用在掌管气象军事和广播的他身上,但是我就避不开这些不太体面的字眼,这就涉及到底下那个独自好眠的小女人所造的孽障了,她造的一半孽障就是骆气象,为难我们所有人,算法我们所有人,让我们嫉妒,让我们每天活的小心翼翼,另一半孽障就是让我们觉得自己很低级,根本配不上同一宇宙的他俩..”
骆气象知道Nciper偶尔会偷看自己两眼,有时候也会直接发电警告,但是说真的,万一有一天自己丢了都没人发现呢,那还是让某些人看着吧,有人关心总比没人关心强。宓昭昭就是那个没人。
夜色下,停在十六楼墙体十米远的监测器内体人员骆气象看向睡在沙发上翻肚皮的宓昭昭,之前她发现自己这样那样的时候直接就把一座坦克群搭建的探测器底座融化了,感觉她甚至知道底座里没有架空设备,那融的那叫一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