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交给护工
如果是实战之后宓昭昭去找途软,那途软就能猜到她十分钟见面前经历了什么,是被一个人暴打暗算,还是被十个人围殴群殴,是用刀子噶了还是斧子砍了,鞭子抽了还是钉子麻了,但是仅仅只是在会议之后去找途软,他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个外科主任的脑子其实,有时候挺笨的。
但其实在找他十五个小时之前,宓昭昭就已经在想他了。这该死的爱而不得的感觉。途软的办公室是生态零化的风格,里面连他自己都像没有生命的一样,据说这种环境不易滋生细菌,黑白色,黑色为主白色为辅,而途软本人却不是那种冰冷冷的人,他温暖的就像是28度的天还在室内穿着80度的黑色毛衣一样,加起来就是108分。
宓昭昭走进市医院的时候,途软刚刚吃完营养液,他似乎最近在适应病患术后生活,在体感营养液对身体的滋养到底是舒适的还是无感的。
宓昭昭走到市医院四楼时,途软刚刚将原本装营养液的空袋子交给护工,那护工的年龄不大,似乎只有20岁,男,看途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雕塑旁活的雕刻家一样。
所以,当办公室的门被宓昭昭从外面打开时,刚好看到他们两个男人在里面以一种距离不太大的姿态伫立在彼此对面。
途软大概是想到了她会来,所以也没有多意外,让护工在墙边休息后,就笑着看向宓昭昭说:“你是在外面把天打黑了吗?怎么天黑成这样才来?”
一听,就是工作做傻了。这说得简直离谱。XY战队再不正经,也不至于把天打黑了什么的。以XY战队的实力,他们队里的40个人都不具备完成途软这种幻想的能力。
宓昭昭觉得他们这的凳子脏,不喜欢在他这坐,就保持站立的姿势。其实他们俩谈恋爱的那段时间,一共走出办公室约会过7次。
每一次出去的理由都还挺好找的,就是去的地方不太好找。饶记得那时去了三次剧院,四次商场。这座城市里实用性建筑特别多,像是医院、公司、战队基地什么的,但是剧院和商场就像是在城市里找没有棚户厕所遮挡的屎一样难找。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六年前,网络购物战队联盟的铺天盖地改造...宓昭昭对于这些事情的历史印记和数据就掌控得很好,但是途软这个职业医生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起来像个大傻子。一个漂亮的大傻子。他也不问一下前女友来这里是要干什么,他就是大傻子。
宓昭昭看了眼墙边的男青年护工,随意问了下:“他的工资是多少啊?他被你包养了啊?”
途软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看到自己那可怜的已经在身边工作了一年多的护工,看来今天昭昭是真的没有话题可聊了,都开始关心他身边的其他男人了。
“每天450块,工资是体力付出的10倍,市内的工资标准。”途软也不在乎那么多细节,随便回应了一下。
市内的工资标准是这么变态的。不然大家都到城市里讨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宓昭昭微微蹙起来她短短的眉,“咋了?那市以外的工资标准咋了?我听说农村收入标准是体力付出的200倍呢。用200分的体力种地,会收获40000。”
途软的工资是多少来着,每个月税后7万5千。对这就是他体力付出的10倍工资。至于让一个月薪7万5的人承担50万元以上手术的风险,每个月承担6次,他们是这样解释的——没有风险,途软手术永远是零风险,没有人会拿着7万的月薪工资给6次50万手术承担风险的,如果有,那医院就会被拆除。
换句话说,途软每个月最多做6次手术,而他们那段恋爱只约会了7次,次数什么的有时候真的挺有意义的。
途软是个大度的人,他知道宓昭昭这个人需要长时间在医院里静养,所以有时候途软就当护工是人而宓昭昭是办公室里的一只正在充电的机器,他也是这样对护工解释的,所以护工小哥都怕她漏电电到自己,见她走过来了连忙向另一侧蹭了几步。
“他好乖哦,他都不嫌弃我。”宓昭昭也在墙边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了,她一动不动的放空自己。XY战队系统检测到战队40号成员宓昭昭人在医院里稳定的不动,也就标记为“正常”。
然后,就“正常”了三天。
三天期间,宓昭昭甚至从途软那里收获了一条毯子,累了就坐一会,坐累了就躺一会儿。躺着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沙发床上了,继续睡。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三天后了。
三天期间,她就没脱过袜子也没脱过鞋。途软好像也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多么NICE的前男友。愿全世界都拥有一个这样的前男友。
第二次醒来的宓昭昭看见自己大半个身子因为娇小,型号贴合的霸占了途软放在办公室里专供自己休息的沙发床。身上盖着一条面包皮那么厚的白色毛毯,毛毯的尺寸特别小,大概只有40X60厘米。
途软坐在沙发尾。多讽刺,就他办公室这个沙发,宓昭昭整个人躺上去之后,还能坐个身高一米八三的男人。宓昭昭万念俱灰地合上了双眼,打算再休息十五分钟就滚。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种浓烈的奶香立刻充满了大半个房间。宓昭昭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视线穿过途软的后脑看到了门外突然冲进来的男人。
那人身高一米九四,金发,银灰色西装,外国人,取向不明,年龄约26岁,单身但已婚。单身但已婚!
就是那种不跟自己老婆生活在一起的还敢出来猎艳的男人!
他进门就说:“把你们主任给我。”是对墙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第几次回来的小护工说的。
“我看在他是外国人的份上,不计较他的用词离谱。”宓昭昭眼皮沉沉的搭在上眼睑上,露出一半眼白盯着门边自导自演的某人。
“啊?你说什么?”星麒错愕地看着他,仿佛看见一个吃了怪兽的人。
对,那个小护工,男20岁,已经在这工作一年的叫星麒。姓什么,没有姓。
“我找你们外科主任,把你们外科主任介绍给我。”吃了怪兽的人又说了一遍。
我看他们有话要聊,就想起身离开给他们更多空间更好的去沟通。但是我懒。宓昭昭实在是被某场会议弄的心力憔悴,起不来就是起不来。
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神一样下一秒就睡着了。
……
敢在三个男人面前睡觉的女人,一定是人生输家。宓昭昭就是大意了,所以当她第三次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连根人类的毛都没有了。想想自己真是失败,一进门就睡啊,在前男友这睡又不跟前男友睡,这不是白睡嘛。她一边清理沙发,一边自怨自艾,自艾......
40X60的毛毯叠成方块之后,也没有人要回来的感觉,宓昭昭抖了抖肩上的凉风又短短叹了半口气最后放下途软的一切走出了办公室。在门外转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左右各有四个房间,宓昭昭从这里走出医院,径直回了自己的家。
她家的话,就是在XY战队基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