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宗教与民族政策

叶卡捷琳娜二世执政之初刻意标榜启蒙思想并积极实施“开明专制”，因此她在宗教方面推行宽容但又自相矛盾的政策。她继承了彼得一世的宗教政策，由政府管理教会事务，世俗当局有权决定建立任何宗教的教会。1773年法律宣布宽容所有的宗教，禁止东正教会和神职人员干涉其他宗教的事务。^[1]执政之初，为获得东正教会支持，叶卡捷琳娜二世废止了彼得三世推行的没收教会土地的法令。但是，在1764年2月女皇又颁布了一项法令，剥夺了教会土地及教会农民约200万，交由经济委员会（коллегия экономики）管理，教会、修道院和主教地产收归国有。在乌克兰，教会土地在1786年实行了世俗化。从此神职人员在经济和生活上要依赖于世俗权力，因为他们被禁止独立地经营活动而无法获得生活所需。

叶卡捷琳娜二世继承了彼得三世对于旧礼仪派和其他宗教的宽容政策。彼得三世在1762年2月28日发表宣言，郑重许诺保护旧礼仪派免受“欺辱和迫害”，所有逃亡国外的各等级的大俄罗斯人和小俄罗斯人，甚至包括旧礼仪派、商人、地主农民、宫廷农民和军队脱逃者只要在1763年1月1日前返回俄国就没有任何罪行和惩罚。她执政的第一年停止了对旧礼仪派的迫害，枢密院通过关于因宗教迫害而逃亡国外的旧礼仪派自由归国的法令，欢迎他们返回俄国和从事经济活动，并宣布酌情为他们提供在西伯利亚、巴拉宾草原（Барабинской степи）和“伊尔吉兹”（Иргиз,现俄罗斯联邦萨拉托夫和萨马拉省境内）的居住地，允许他们自行决定和选举神职人员。^[2]

然而1765年，迫害旧礼仪派的政策又得以恢复。枢密院提出不允许旧礼仪派建筑教堂的建议被叶卡捷琳娜二世批准，已经建成的教堂被拆除。而且旧礼仪派的城镇和在乌克兰的城镇“维特卡”（Ветка）也被拆除。^[3]为什么会出现前后反复的政策？波兰历史学家瓦利舍夫斯基认为叶卡捷琳娜二世和沙皇政府认为旧礼仪派与其他宗教不同，它不仅是一种宗教异端，而且是一个社会和政治运动，对国家危害极大。^[4]民间则认为，叶卡捷琳娜二世与彼得一世一样，都是“敌基督的沙皇”（Царь-антихрист）。^[5]

日耳曼人获得在俄国自由移民的权利，他们可以在当地建筑教堂和学校以及建立互助性质的组织。18世纪下半期，来自普鲁士和奥地利的新教徒、主要是路德教徒（Лютеран）的人口数量在俄国大幅增加。仅在彼得堡一个城市，已经有路德教移民2万余人。

叶卡捷琳娜二世执政时期的犹太人政策可谓复杂。一方面是政策苛严。三次瓜分波兰之后，原波兰—立陶宛联盟（Речи Посполито）境内的一百万犹太人成为俄国居民，他们在宗教信仰、生活方式和文化习俗都不同于信仰东正教的俄罗斯人。为了防止犹太人向俄国中部移民，并便于税收和管理，叶卡捷琳娜二世于1772年下令在西南部的草原地带、黑海地区和东部人烟稀少的第聂伯河流域建立犹太人居住区，犹太人被人为地与其他民族隔离开来，后来范围扩大到了立陶宛、白俄罗斯、乌克兰、高加索和黑海地区新占领的“新俄罗斯”等地区。法令规定犹太人不准许离开犹太人居住区。这一政策使俄国成为世界上唯一以法令形式允许犹太人定居的国家，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犹太人的传统和信仰。另一方面是自由化的犹太政策。犹太人可以公开坚持自己的犹太教信仰，宗教事务和民事纠纷按照犹太习俗由犹太法庭解决。沙皇政府鼓励犹太人皈依东正教，皈依者获得全部的俄罗斯公民权利。犹太富商凭资本和才能可以当选城市杜马议员或当地政府官员，也可以成为法官及其他国家的官员。

沙皇政府开始在帝国体制中建立穆斯林的居民社区，允许他们建筑和维修清真寺。根据叶卡捷琳娜二世1787年签署的法令，在彼得堡的俄罗斯科学院印刷所出版了完整的阿拉伯文字的《古兰经》（Коран），免费派发给吉尔吉斯人。这部《古兰经》与欧洲版明显不同，它完全按照穆斯林的传统风格，大毛拉乌斯曼·易卜拉欣（УсманИбрахим）负责文本的准备和校对工作。1789至1798年在彼得堡出版了5个版本的《古兰经》。叶卡捷琳娜二世接受乌法学者阿扎马托夫（Д.Д.Азаматов）的建议，在1788年9月22日签署了“俄国伊斯兰教历史中最重要的法令”给乌法省和辛比尔斯克省的总督伊戈里斯特罗姆（О.А.Игельстром）伯爵，下令在两省设立伊斯兰法的宗教大会（духовное собрание Магометанскогозакона），它拥有自己的办公室和伊斯兰法的所有神职官员，但不包括塔夫立达省（Таврическаяобласть）。^[6]宗教大会长官穆夫提（Муфтие）由侯赛因（М.Хусейн）担任，此人是沙皇政府在中亚和高加索的代理人和眼线，他的年工资是1500卢布，与当地的陆军少将的工资不相上下。根据1790年8月13日和1793年1月26日法令，侯赛因的个人地产和巴什基尔族的农奴增长了数倍。从喀山鞑靼人中选出的三位陪审员（заседатель），作为穆夫提的助手，他们的年工资是120卢布。穆夫提的重要任务是检验毛拉的忠诚程度，培养他们的“强大的忠诚度和良好行为”，将“背叛者”上交帝国政府。穆夫提通过“伊斯兰教法的宗教法院”（духовный суд по шариату）审查下层穆斯林的违法行为。但是奥伦堡穆夫提辖区里的穆斯林宗教大会在穆斯林中间缺少权威性——在克里米亚，传统上穆斯林神职人员必须出身于伊斯兰法学家的家庭。但奥伦堡穆夫提的工作得到沙皇政府的支持，枢密院在1789年4月20日下令建立“穆夫提办公室”（канцелярия муфтията），以下设有秘书和公务人员。1789年12月，总督伊戈尔·里斯特罗姆（Игорь Листром）伯爵以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名义制定穆夫提权利和义务的条例，条例规定：1.穆夫提须监督乌法地方政府并发挥“中间的司法地位”作用。2.监督和检验所有毛拉的信仰。3.监督和检验当地警察（земский исправник）候选人的信仰。4.把所有俄罗斯方言翻译成鞑靼文字。5.按照伊斯兰教法规管理穆斯林居民的结婚和离婚事宜，监督清真寺神职人员的举止。6.每100院子建筑1座清真寺。7.为每个县设立2名阿訇（Ахун,又称老毛拉старший Мулл）。8.剥夺穆斯林神职人员和穆夫提本人对穆斯林的身体惩罚权力。9.监督当地穆斯林中学。政府颁布一系列法令，努力扩大和强化设在乌法的穆夫提办公室的影响。1792年6月15日法令规定，星期五是所有穆夫提办公室官员的休息日。1792年8月17日法令规定，奥伦堡穆夫提管辖的毛拉，都具有“中间司法地位”的权利。每三年在当地的宗教大会从喀山鞑靼人中选举新的毛拉，“坚定的信念”和“良好的行为”是重要标准。^[7]

奥伦堡的伊斯兰教宗教大会（ОМДС）的影响和作用越来越大，宗教大会的工作人员被称为“诏命毛拉”（Указный Мулл），他们既是伊斯兰教神职员也是世俗权力的官员。他们获得大量的津贴和旅行的机会，他们可以通过主持婚礼和葬礼获得特殊的收入，他们的住宅免于被军队和政府征用。1803年3月23日，奥伦堡省总督巴赫梅基耶夫（Н.Н.Бахметьев）签署了第一份俄国人赴麦加朝觐的法令，该法令也使来自布哈拉的朝觐者穿过帝国国境，赴伊斯兰教的圣地朝圣。因此，沙皇政府更清楚地认识到俄国穆斯林的宗教身份和个人权利，政府对穆斯林的宗教生活和宗教组织给予了特别的关注，积极将其纳入帝国体制之内，最终目的是试图将伊斯兰教与其他宗教一样完全纳入世俗的国家政权管理之下。^[8]

佛教也得到沙皇政府的支持。 1764年叶卡捷琳娜二世下令在布里亚特设立汉博喇嘛（Хамбо-ламы,），作为东西伯利亚和外贝加尔湖地区的藏传佛教的领袖。首位汉博喇嘛是达布·道尔基·扎亚耶夫（Дамбу-Дорж Заяев）。1766年，布里亚特汉博喇嘛称赞叶卡捷琳娜二世实施仁政是对“白度母菩萨”（бодхисаттвыБелойТары）的尊敬，她的政府是人性化的政府。

叶卡捷琳娜二世还对在所有欧洲国家遍受迫害的耶稣会士（Орден иезуит）施以礼遇，允许耶稣会将其总部设在俄国，批准耶稣会士在莫吉廖夫（Могилев）建设住宅，根据她的指示，政府取缔了所有已经印刷成册的对耶稣会历史污蔑的书刊。她本人多次参观耶稣会士的住宅，向他们表达理解和支持之意。^[9]

1762年12月4日叶卡捷琳娜二世签署法令《关于允许来俄国的所有外国人定居其意愿的省份以及赋予他权利》（О дозволении всем иностранцам,в Россию въезжающим,поселятьсявкоторыхгубернияхонипожелаютиодарованныхим правах），她认为吸收外国移民者有利于使用俄国闲置的土地和资源。1763年6月22日，叶卡捷琳娜二世再次签署法令宣布俄国全境对外国移民者开放并给予外国移民者众多的优惠和利益。俄国东南边区成为日耳曼移民聚居地始于18世纪初，最初这里是卡尔梅克人、哥萨克、吉尔吉斯人等流浪者的地盘，克里米亚鞑靼人、土耳其人、诺盖人经常进攻这里，影响了从俄国中部向这里的移民。直至18世纪上半期，这里几乎没有耕地。七年战争结束后，第一批日耳曼家庭来到俄国。他们从汉堡乘船到彼得堡，在接受了移民登记后再继承南下，当时出现了一条日耳曼移民的路线“从拉多加湖经过基赫文镇再到索明河，最后到达萨拉托夫”（отЛадогичерезТихвинскийпосаддорекиСоминыидалеедосамого Саратова）。日耳曼移民多来自普鲁士西南部的施瓦本地区、普法尔茨州、巴伐利亚、萨克森地区。移民中不完全是普鲁士人，还有瑞典人、法国人、奥地利人、荷兰人、丹麦人、瑞士人、波兰人，但是俄国通称他们为“德国移民”（Немцы-колонисти），或简称“德国人”（Немцы）^[10]。1763年俄国境内出现第一批日耳曼移民点。在1764年3月19日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移民法令之后出现了日耳曼移民浪潮。日耳曼移民大量移居伏尔加河沿岸地区，从恰尔德姆（Чардым）到察里津（Царицын），再到顿河（Дон），然后沿着哥萨克土地的边界到赫普尔河（Хопр），再向赫普尔河上游到兹纳缅斯基村（Знаменское）和多尔戈鲁科沃村巴乔夫（Долгоруково），从奔萨省到萨拉托夫县。日耳曼移民潮日益增强，以至于在1766年不得不暂时中止接受新移民的申请。1763年6月22日叶卡捷琳娜二世下建立中央移民管理机构——“外国移民管理委员会”（канцелярияопекунстваиностранныхколонистов），女皇任命宠臣奥尔洛夫（Г.Г.Орлов）担任首任长官，该委员会一直存在到1782年。由于日耳曼移民人数急速增加，于是1766年在萨拉托夫当地设立移民委员会。1765年，伏尔加河地区移民点（колоние）有12个，1766年上升到21个，1776年达到67个。

政府按照女皇法令为每个定居俄国的日耳曼移民家庭分配土地30亩。每个移民者都可以向地方政府领取从国外来俄国的交通补贴和安家费，条件上保证服义务兵役制。政府提供日耳曼移民家庭30年的纳税优惠，每个移民家庭分配2匹马、1头牛和种子、农具。叶卡捷琳娜二世在1769年写给伏尔泰的信中得意地写道：“美丽的萨拉托夫移民地已有移民27000人，……新移民们和谐地在自己的田地里劳作着，因为他们在30年里完全不必支付任何的赋税项及关税。”从此，日耳曼人在俄国社会发挥着重要作用，后来出现了“伏尔加沿岸德国人”（Поволжкиенемцы）的说法。

在叶卡捷琳娜二世执政34年里，黑海北部、亚速海、克里米亚、乌克兰右岸、德涅斯特河和布格河之间的土地、白俄罗斯、库尔兰、立陶宛的土地陆续被纳入俄国版图，随之全国人口也达到700万。^[11]因此，历史学家克留切夫斯基写道：在俄罗斯帝国境内“不同民族之间的利益纷争愈演愈烈。”^[12]这是因为每个民族享受的特权和利益是不同的，绝大多数的新移民是由于战争被强迫归并俄国并且强迫纳入特殊的国家经济、税收和监管体制之中，唯独日耳曼移民者是完全免除赋税和其他国家职责。对于犹太人移民来说，以建立封闭的特殊移民点方式解决犹太人移民问题，遭到犹太人的反对。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移民到原波兰立陶宛的土地之上，最初免除人头税，后来征收取一半的人头税。这种因民族而异并有歧视和不平等的政策遭到了社会的非议，惹恼了当地居民。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一些俄罗斯贵族提出服役条件就是“参照德国人”（записать в немцы），为的是享受相应的优惠。

在18世纪70至90年代俄国向南方征战和开发过程中，波将金元帅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位孔武有力、精力充沛、好战乞功的独目元帅深得女皇的宠爱和信任。

波将金全名格里戈里·亚历山德罗维奇·波将金—塔夫里达斯基（Григорий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Потемкин-Таврический）。他于1739年（另说1737或1742年）出生于斯摩棱斯克的贵族家庭，这个家庭有着古老的姓氏，势力散布在俄罗斯和波兰。波将金在5岁时被送到莫斯科，在自己的堂叔和国库总管（президент Камер-коллегии）基斯洛夫斯基（Г.М.Кисловский）的家中接受教育。之后，波将金在日耳曼人区的利特克私立寄宿学校以及莫斯科大学附属中学接受了更好的教育。波将金在法语课上的同学有剧作家冯维辛、启蒙思想家诺维科夫、诗人彼得罗夫（В.П.Петров）和波格丹诺维奇（И.Ф.Богданович）、建筑师巴热诺夫（В.И.Баженов）和斯塔罗夫（И.Е.Старов）。波将金获得了非常优秀的成绩。第一学年之后，他获得了金质奖章并作为12名优秀学生之一，被大学监督人舒瓦洛夫（И.И.Шувалов）送往彼得堡，向伊丽莎白女皇做报告。然而，在返回莫斯科后不久，波将金却被母校开除了，官方的说法是由于“懒惰和旷课”，而根据他同学的说法，则是因为他写了讽刺德国教授的诗文。

此时，波将金已经掌握了德语、法语、拉丁语、波兰语和古斯拉夫语，并自学古希腊语。他还曾投入到对神学的研究中，在莫斯科的斯拉夫——希腊——拉丁学院（Славяно-греко-латинскаяакадемия）神学图书馆刻苦读书。1762年政变前，波将金认识了龙骑兵司务长和格奥格·荷尔什金斯基（Георг Голштинский）公爵的侍从官——彼得三世的叔叔。因为公爵不会说俄语，而大多数士兵和军官当时并没有掌握德语或者法语。因此波将金就被公爵任命为私人翻译。年轻聪明的波将金在准备政变的过程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他站在了叶卡捷琳娜二世一边。波将金身居一群受教育少并且举止粗莽的近卫军中，他很快就显示了他的智慧、广博和优雅的风度。尤其是1762年6月28日政变当夜，叶卡捷琳娜二世被拥戴为女皇后，准备骑马检阅军队，她发现自己的长柄剑没有配挂剑穗，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站在一边的波将金不失时机地解下自己的剑穗跑过去呈上，为女皇化解了问题。作为对参与政变的回报，女皇提升波将金为宫廷高级侍从官和骑兵少尉，奖励他1万卢布和400个农奴。作为特殊恩典，波将金被派往斯德哥尔摩的奥斯杰马（И.А.Остерман）伯爵处，通告新任统治者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的登基情况。

波将金有丰富的宗教知识，与教会高层之间建有联系，他还在莫斯科时，他的教父和朋友泽基斯—卡缅斯基（Амвросий Зертис-Каменский ）成为都主教，叶卡捷琳娜二世派年轻的侍从官波将金到圣主教公会工作。作为圣主教公会事务大臣的助手，波将金促进了教会土地国有化的准备工作。在1767年立法委员会工作中，波将金完成了监护外国代表和非东正教信仰人物的职责。

波将金领导了1768—1774年和1787—1792年两次俄土战争^[13]，他致力于在俄国南方建立一个“新俄罗斯”（Новороссия）。18世纪70年代，波将金元帅平息哥萨克的叛乱并将乌克兰左岸改造成省制区域。18世纪80年代，他主导在俄国南方大力建设安置日耳曼、保加利亚、希腊和波兰移民的新城镇，积极主持建设克里米亚的海军军港——塞瓦斯托波尔和第聂伯河畔的新城叶卡捷琳斯拉夫以及库班的新城叶卡捷琳诺达尔，此外还有黑海沿岸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赫尔松和尼古拉耶夫。波将金在南方的工作，增强了俄国对这一战略要地的控制能力。因此，叶卡捷琳娜二世在1784年极其隆重地奖励给波将金大笔的国家奖金，并授予他“特级公爵”^[14]称号。

除了波将金与叶卡捷琳娜二世有着暧昧关系以及他贪污军费等丑闻外，他还与一个特殊名称“波将金村”（потёмкинские деревни）密切相关。1787年，他以极大热情迎接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和奥地利国王约瑟夫二世视察“新俄罗斯”。为了给女皇留下好的印象，从彼得堡到基辅再到哈尔科夫和克里米亚，他在沿途遍设驿站，途经的村庄的破败墙壁事先粉刷，所到之处都设有豪华的凯旋门，沿途都是精神饱满的军人和手捧鲜花的居民热情迎接女皇的到来。这些好大喜功和弄虚作假的村庄被称为“波将金村”。

[1] МуравьеваМ.Веротерпимаяимператрица//Независимаягазета.03.11.2004;СмахтинаМ.В.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енныеограниченияпредпринимательствастарообрядцеввXVIIIпервойполовинеXIXв.//Материалынаучно-практическойконференции《Прохоровскиечтения》.

[2] СмахтинаМ.В.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енныеограниченияпредпринимательствастарообрядцеввXVIIIпервой половинеXIXв.//Материалынаучно-практическойконференции《Прохоровскиечтения》;Беглопоповщина//ЭнциклопедическийсловарьБрокгаузаиЕфрона:В86томах（82т.и4доп.）.СПб.,1890—1907.

[3] КазимирВалишевский.ЕкатеринаВеликая（Романимператрицы），кн.2,ч.1,гл.3,II;ПокровскийМ.Н.Русскаяисториясдревнейшихвремен.ПриучастииН.НикольскогоиВ.Сторожева.Москва,1911,т.4,с.186.

[4] КазимирВалишевский.ЕкатеринаВеликая（Романимператрицы），кн.2,ч.1,гл.3,II.

[5] РожковН.А.Русскаяисториявсравнительно-историческомосвещении（основысоциальной динамики）.Ленинград-Москва,1928,т.5,с.264—268;ПокровскийМ.Н.Русскаяисториясдревнейших времен.ПриучастииН.НикольскогоиВ.Сторожева.Москва,1911,т.4,с.209.

[6] АраповД.ОМДС:целисозданияиначальныйэтапдеятельности//МединаАль-Ислам.№27,март2007.

[7] АраповД.ОМДС:целисозданияиначальныйэтапдеятельности//МединаАль-Ислам.№27,март2007.

[8] АраповД.ОМДС:целисозданияиначальныйэтапдеятельности//МединаАль-Ислам.№27,март2007.

[9] ГризингерТ.Иезуиты.Полнаяисторияихявныхитайныхдеянийотоснованияорденадо настоящеговремени.Минск,2004,с.485.

[10] 在罗斯时期，俄国人一般把来自欧洲的、不讲俄语的外国人统统称为“德国人”（Немцы），后来“德国人”以“外国人”的同义词进入俄国文学作品中。

[11] КлючевскийВ.Курсрусскойистории.ЛекцияLXXVI.

[12] Тамже.

[13] 波将金于1791年10月5日在从雅斯（Ясс）去尼古拉耶夫（Николаев）的路上暴亡于靠近斯摩棱斯克的佩尔利兹村（села Пырлица,今摩尔达维亚境内） ,埋葬于第聂伯河畔的赫尔松（Херсон）。

[14] 特级公爵（светлейший князь）是18世纪俄国非常罕见的贵族称号，彼得一世时期只有他的亲信缅希科夫（А.Д.Меншиков）和康杰米尔（Д.К.Кантемир）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