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调虎离山
《六合人家》
第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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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六合人家茶庄－门店_晚_内
华晓西：“妈——晓北和盼盼被人欺负啦，这一开头要不把阴谋堵死，往后那诡计还不一大波一大波的？”
陆晓南：“嗬，你这玩植物大战呐？”
华百合十分平静：“准备吃饭了。”
华晓东：“妈，您们先吃，我去找他，我不能再让他继续打扰咱家。”
华百合拉住华晓东往后院走：“有你这个老大在，没人敢打扰咱家。晓北刚做了个计划，你经验多，吃完饭帮他看看。”
顾盼盼：“呀，这下班才多会儿啊，计划都出来啦？”
华晓西：“我弟是什么人啊？神童——”
陆晓南：“就是，行动上重视，思想上蔑视！”
华百合笑着：“走，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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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华阳旧住宅区－路边_晨_外
金色的晨曦照耀一小片竹林
一群老人穿着白色太极服整齐地练拳
陆晓北也是一身太极服，面朝竹林，吹着《春江花月夜》为老人们伴奏
金色阳光，绿色竹林，白衣飘飘，洞箫悠扬，令上班的路人都不免驻足多看几眼
箫声收尾，老人收式，大家笑着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天叔：“晓北，麻烦你了。”
陆晓北：“没有。”
天叔：“你说我怎么就想不到呢？还是晓西的主意好，别的队都是带音响参赛，就咱们队是现场伴奏，中间你还来段帅拳，嘿，甩他们几条街去！”
陆晓北有些诧异：“又是她啊？”
老经理：“年轻人就是活，晓西往后肯定是大设计师，瞧她那茶具，每套都那么不同。”
陆晓北自语：“又被暗算了……”
老经理：“啊？”
陆晓北：“哦，算算差不多快预赛了吧？”
老经理：“还真是，哎，大家伙，没几天了咱们可得抓紧啊。”
“那肯定”“全听您的。”
一直在旁看的王阿姨熟练地给老经理披上衣服：“包子给您放桌上了，小米粥刚熬得，怕盛出来凉了，您盛的时候小心点，烫，我去上班了。”
老经理答应着：“哎哎……”
曹阿姨推着一小车猫粮往熟悉的角落走去
陆晓北忙追上去：“曹阿姨！我先走了天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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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华阳宾馆－楼道_日_内
顾盼盼和琦婶顺着楼梯往上走
顾盼盼：“琦婶，晓北爸爸的事您一定得帮他瞒着啊，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琦婶：“懂懂，百合一早就和我说了，那天我不是瞧不惯姓吕那小子吗？这话就突噜出来了。没事，都二十年了，谁能想到大老板陆启凡就是当年那陆卫东啊。”
顾盼盼：“那我就放心了。来，咱们开始吧。”
琦婶：“开始？哦，开始开始……哎，你怎么不找魏凤琴啊？她是头儿啊。”
顾盼盼：“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不找您找谁？再说魏主任又没去总部上访，一些基层的困难您可能比她了解。”
琦婶：“哎哟，要不说你学财务的呢，看的细啊！魏凤琴当然不去闹了，她是乔秘书的堂姐，全下岗了也轮不到她啊，人一月拿五千，美着呢，你找她是问不出来。得，咱开始。”
顾盼盼把手机打开到录音状态，掏出一张表：“好。那么华阳宾馆有多少部门，各部门人数，部门工资、费用……”
琦婶：“慢慢慢慢慢……你以为我电脑啊，一念一大串我哪答得过来啊。”
顾盼盼：“哦对不起，晓北列的表，我念念怕漏了一项。”
琦婶：“哎对啊，晓北呢，一早上没看见他啊？”
顾盼盼：“我们昨天就分工了，我负责了解内部情况，他负责周边。”
琦婶：“男主外女主内，是这个理儿。”
顾盼盼一怔，心偷偷地甜了一下
琦婶自顾自地说：“我在这干15年了，来的时候是78个人，现在是56个，不算合同工啊？”
顾盼盼：“哦，琦婶您记性真好，这么准确啊。”
琦婶：“国营正式工都是有定额的，我当时一心想着家琦能端上铁饭碗，那人数恨不得一天数八遍！后来这些七大姑八大姨都塞进来了，我们这些快退休的就被挤到后勤了，其实就是干点杂活，什么打扫卫生啊，接待投诉啊，街道义务出勤啊，就这，都是没权没利的杂事。那我干嘛还赖这儿啊？不就心疼家琦，所以能干就再干两年嘛，奖金就甭想了，起码工资正常开就成。”
正说着，三层客房部传来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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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华阳旧住宅区－路边_晨_外
曹阿姨笑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流浪猫们，陆晓北在一旁帮着添水
曹阿姨：“谢谢你啊晓北，建新小的时候我们全家在楼下种小树苗，建新也像你一样帮着浇水，想想真快啊，小树苗都长成大银杏喽。”
陆晓北：“在哪儿啊，在院里吗？”
曹阿姨一指：“那不，那三棵最高的就是我们种的，后来绿化队就挨着我们种的栽了一排，看，成小林子了都。当时我问建新，咱种什么树啊？他说，种银杏，我问为什么呀，建新就说，银杏最古老了，咱们一家也要古老，新新要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陆晓北看去，曹阿姨已习惯性的蹲下身和猫咪们讲起了话，回忆中她满是笑容，风中的银发却衬着年迈的她那么孤寂
陆晓北轻轻地又不太忍心打扰：“曹阿姨，听说航空部门今年提前放假，这下建新哥能好好陪陪您了。”
曹阿姨笑了：“那敢情好，建新懂事，你看他忙吧，还记得时不时给我送猫粮来。”
陆晓北：“是嘛？”
曹阿姨：“咱们小区停车难，他都是放老孙那，托老孙再给我送过来。哦晓北，你刚才想问我什么？你看看我，年岁大了一会儿就给忘了。”
陆晓北：“哦，您不是工会主席吗？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华阳的外联关系，还有宾馆退休职工的生活状况。”
曹阿姨：“外道话，还请教？走，边走边说。华阳刚恢复那会儿，就是一座三层酒楼，加上军工厂和机车厂，全茗京也就三座带星的，其他都是招待所，后来经济发展啦，开放搞活啦，服务业就兴旺起来了，你看写字楼酒店旅馆茗京开了多少啊，咱小区可是有年头了，当初也不讲究规划，看，越来越挤，人都没地住，哪还有地开宾馆啊，所以咱们周边就是写字楼超市盖起一些，宾馆没几家。”
陆晓北：“咱们小区都是职工房，又不是旅游区，外地客人少，宾馆也不太合适多开。”
曹阿姨：“对对，所以说宾馆不好做啊，这也不能全怪老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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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华阳宾馆－楼道_日_内
顾盼盼和琦婶上到三层，看到马翠英和一个清洁店员争论，魏凤琴在一旁调解
魏凤琴：“什么事那么大声，吵到其他客人怎么办，之前在总部没陪训过啊？”
马翠英：“对不起魏主任，他刚才送床单过来，昨天我换的七套，可是他单子上写着二十套，我说不对他还不改！”
魏凤琴对清洁店员：“你新来的啊？”
清洁店员点点头
魏凤琴：“下次送到库房不要直接送到客房，然后到行政科找我签单记住了吗？行了小马，你发现的问题很及时，我来处理。”
马翠英：“哦还有魏主任，前几天的数字也都不对，从我们调来那天就不对了，这些天新来的客人从来没超过十位的，可是他单子上都是二三十，这还有您签字，哎这得说清楚，以后对不上账还以为我们客房部报假账呢！”
魏凤琴神色一变：“小马，你刚来管那么多干嘛？这签字在你权利范围内吗？你就是一合同工你能干涉主任的事吗？在总部也工作一年了吧，不知道床单被罩要定期消毒啊，怎么可能有多少客人就洗多少套啊？总部这些都一天一换你没见过啊？到底有没有酒店经验啊？不称职的话可待不住啊！”
魏凤琴沉着脸从另一侧楼梯下去，清洁店员跟在后面
马翠英被说呆了
王阿姨推保洁车经过
王阿姨：“姑娘，别往心里去，咱做好份内事就对得起自己，来，废纸什么的给阿姨，我一块倒了。”
马翠英：“谢谢，王阿姨，我自己来就成。”
王阿姨和善地拍拍马翠英，只听拐弯处又传来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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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岁的姜桂芝虽然一身保洁装，但浓妆艳抹，正指责打扫客房的王巧霞
姜桂芝：“工作安排你没看啊？这三间客房是我负责的。”
王巧霞：“是，我知道，前台通知有客人订了304，我看您没来就先打扫这间了。”
姜桂芝：“我没来是我的事，我影响入住扣我工资，要你多管闲事儿干嘛？”
王巧霞：“我，我不都是为客人吗？”
姜桂芝：“听着啊，我是保洁科的组长，工作安排我说了算，你那摊干完没有？”
王巧霞：“我已经打扫完306了，还有两间上午就能清洁完，所以我帮忙打扫这间不会耽误工作的。”
姜桂芝：“怎么着？逞你能干啊？嫌工作轻把整个三层都扫了啊？”
王巧霞：“我只是说说实话。总部是大酒店三班倒，每人负责的房间比这儿多。咱们才40多间客房，入住率也才20%，也是三班倒，每人每天负责三间，这确实安排得不科学啊。”
姜桂芝：“吆吆吆还科学，你一农村妹懂什么叫科学啊？实话告诉你，本来保洁科人就多，还硬塞你进来，那活儿能满当吗？干这么轻省照开那么多钱，这美事还不满意啊？”
马翠英冲上前：“农村妹怎么了？不合理不能提啊，不都是为宾馆好吗？”
姜桂芝：“能提，新经理不都到任了吗？找他提去啊。要不咱们一块去，茆经理离任前让各部门整理裁员名单，我刚整理好，想着托吕经理带到人事部去呢。”
王阿姨：“桂芝，小姑娘刚来，啥事都不熟呢，以后我多告诉告诉她俩。”
琦婶：“就是，王姐是咱这的老劳模，听她的没错。”
姜桂芝一抬眼，看到顾盼盼和琦婶走近
姜桂芝：“哟，顾主管您视察啊，哦，一点小事，解决了解决了，大家都干活去吧。（瞪了王巧霞一眼）我说呢，给新领导表现呢这是！”
马翠英想说什么，王巧霞拉拉她的衣服，马翠英忍住没说，两人默默走开
顾盼盼刚想叫住姜桂芝，琦婶也拉拉她的衣服，待姜桂芝的房间响起吸尘器的嗡嗡声，琦婶才开口
琦婶：“这姜桂芝是孙启文的小姨子，厉害着呢，她刚才也不是全胡吹，宾馆要谁下岗她嘴一歪还真能吹进风去，连魏凤琴都让她几分。”
顾盼盼：“又是堂姐又是小姨子，这宾馆成什么啦？后宫啦啦队啊？”
琦婶：“哪儿不是这样啊？你还新鲜啊？主任、组长算什么？总部哪个头头脑脑不沾着五分亲啊，没后台待得住吗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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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千惠超市－门口_日_外
马经理送陆晓南出来，岳雯雯跟在一旁
陆晓南：“马叔，太感谢啦，我代我妈给您拜早年啦！”
马经理：“没的说，都合作这么些年了，你们六合的茶最信得过。”
陆晓南：“谢谢谢谢……那您忙着。”
马经理说着“好好好……”进了超市
陆晓南：“走，给你买衣服去，哎这件怎么样。”
橱窗中一件喜庆的淑女毛呢大衣，标价598元
岳雯雯：“太贵了。咱先把合同送店里再去别处看看吧。”
白永占街角转出来：“这哪儿叫贵啊？恭禧发财啊晓南！还不领雯雯去芳信买去，跟这看什么？”
陆晓南：“哟，白叔，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天碰着三儿，还说您回老家过年呢。”
岳雯雯：“白叔。”
白永占：“哎，我也想在家过年，可不干活我吃什么呀。怎么样？从叔这进点货，保准便宜！”
陆晓南：“哟，白叔您做批发啦？早说声呀，我家供货合同刚签完，下次啊！雯雯，咱先走吧。”
白永占：“不够意思啊，你们东南西北合伙整我那事我都不计较了，就别在供货这蒙我啦，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谁家不是签了销货合同再找进货啊，你今儿刚签的老马这，供货就签完啦？”
陆晓南：“真签完了！您还不知道我家，这五大超市是我妈亲自打下的半壁江山，她早打电话联系了，和去年货量一样，放下电话就联系供货了。这么着送货多快啊，腾出时间多买点年货呢，走了雯雯。”
陆晓南和岳雯雯开着电动小车走了，向白永占摆了摆手
白永占：“别走啊，给人雯雯买了呗，显摆半天你那五大超市，这点儿钱还花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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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兆安开车经过，后座坐着齐芳，两人正看到这一幕
韦兆安：“Auntie，他就是在芳信卖假货的老白，让六合人家弄的关了茶铺，如今在做批发，前两天还找过我呢。”
齐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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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华阳宾馆－经理办公室_日_内
顾盼盼坐在吕思扬对面，认真念着一份材料
顾盼盼：“宾馆月均营业额为12万元，在职职工工资总额148762元，离退人员工资65700元，这还包括三险一金的支出，除部分主管和早期的退休人员是定额内总部开支之外，月均亏损3万元，积累到今年已负债474万元。”
吕思扬：“这不就财务报表吗？那你们俩都干什么了？有新鲜点的吗？”
顾盼盼：“晓北走访了和华阳硬件相似的宾馆，平均员工35人，入住率60%，标价是咱的八折，另外，他们周边都有好多家餐厅和娱乐健身什么的，在吸引客源上明显优于咱们。（看稿念）相比之下，华阳的员工过多，形成人浮于世，建议采用岗位竞争机制增强员工的信服力和管理效率，最主要的是宾馆入住率过低，这是拉低营业额的主要原因。”
吕思扬：“这我还不知道？咱宾馆就在这么个偏地儿，开饭馆，开俱乐部那也得有地方啊，你看周围哪有空地啊？再说旧区住的都是大爷大妈，买个菜都抠得要命，谁吃饭馆啊？”
电话响，吕思扬接起
吕思扬：“爸，哦吕总，宾馆的情况已经详细了解了，入住低和人太多是亏损主因，明儿一早我就把报告交您，哎，没问题，您放心，爸，您飞回来注意安全啊，好，明儿见。”
吕思扬挂上电话，往后翻，发现没了
吕思扬：“可行性方案呢？”
顾盼盼：“想请教经理你的看法，对快速改变现状有什么高见吗？”
吕思扬：“那就先去机场车站发发宣传单什么的，增加客源呗，人多……搞竞争，优胜劣汰！我办事肯定公平，斩了那些裙带关系，一率平等竞职！就不信提高不了效率！”
顾盼盼不由笑了一下
吕思扬：“干嘛？不信啊？哎你们工作还没完成呢？陆晓北呢？这两天就没见他人影。”
顾盼盼：“三天不还没过完吗？”
吕思扬：“成，看我笑话是不是？明天我交不了报告先开了陆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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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华阳宾馆－前院_日_外
陆晓北帮孙伯把一袋猫粮从箱子上搬下来
陆晓北：“嘿，孙伯，真赶点儿！曹阿姨昨儿就说该买粮了，这是建新哥送来的？”
孙伯一怔：“啊…是啊，曹主席都和你说了吧，建新三天两头托我带猫粮给她妈，他有车，买着方便，有时候还带点水果什么的。（翻出个小学生作业本）哎，就是这本儿！这些年的停车我都有记录。”
陆晓北：“就这些啊？”
孙伯：“啊，就这些。都是小区里的车，停不下了就往这停，空也空着，老茆就说少收点停车费给大家行个方便。”
两人走出门卫室
孙伯：“原来老茆也想搞出租给宾馆赚点钱，你看那排就是专门盖的出租房，咱这偏，开过饭馆、菜站、水暖、小超市什么的，都开不起来，就洗车还赚点钱，后来城管来查了，说浪费水又影响市容，让关了。
陆晓北透过玻璃仔细往房子里看了看，又拍拍铁板墙看看房子的坚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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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华阳宾馆－经理办公室_黄昏_内
时钟指向四点五十五分
吕思扬看看外间，陆晓北的座位空着，他拿起电话刚要拨，就见有人推门
陆晓北和顾盼盼走进，把一份打印稿放在桌上
顾盼盼：“这是可行性方案。另外上午的情况汇总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吕思扬：“没有，挺详细的。”
顾盼盼：“哦好，那我们下班了，再见。”
吕思扬：“站住！这么晚才给我，那我什么时间修改啊？陆晓北你留下。”
陆晓北：“你说的三天，我有没有超期？”
吕思扬：“没有。可是我还没看啊，我怎么知道你这上面是不是真的可行啊，你随便写几下唬弄我怎么办？”
陆晓北：“慢慢看，有修改的地方Q我，总比还得发我加班双薪的好！”
陆晓北微笑着出了房间
吕思扬气得刚要嚷，就见顾盼盼笑着挡在他面前
顾盼盼：“哦经理，我们的材料晓北都做成PPT传到你邮箱了，记得收一下哦，再见。”
不等吕思扬反应过来，顾盼盼也跑了出去，门外传来她的笑声
吕思扬：“你们俩等着！”
吕思扬打开邮箱，气乎乎收下邮件，打开PPT，渐被简明又全面的页面吸引
吕思扬：“这小子真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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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华阳酒店－总经理办公室_日_内
30寸的大显示器上是陆晓北做的“华阳宾馆短期创利方案”
吕思扬一边滚动鼠标一边讲解着
吕茗湖、周丽仪和乔秘书在一边认真听
吕思扬：“宾馆的劣势众所周知，例如地偏，道路狭窄，老旧小区消费力弱等等，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所以我们尝试采取换位策略。地儿偏，所以周边同行竞争很少，我们就在《商情网》打团购促销，拉动小区家属探亲访友的客源，另外宾馆员工本土率95%，节日工作不受影响，比其他宾馆更有优势。”
乔秘书：“没错，咱们酒店就是外地服务员多，一到过年工作安排就是一大难题。”
周丽仪欣喜地看着儿子：“思扬，第一次汇报工作就这么有创意！真棒！”
吕茗湖：“嗯，继续。”
吕思扬：“除了咱们旧区，宾馆周边还有环卫局、市政局这几个大单位的旧区，是典型的老龄社区集群，也是退休老干部和一些老年社团集中的地方。我们就去问了老经理和曹阿姨，听说市政局一直都想给老干部建个活动站，就是找不着合适的地儿，之前就在几个居委会之间来回换，特不方便。所以我们打算请曹阿姨做个引见，和市政局谈一下把二楼的会议室包年做他们活动站，然后重启宾馆的外租业务。之前的饭铺、小超市和洗车行什么的都是因为太市井太单薄，没开起来，所以我们准备把未来外租对象定为高知社团，这样的租户肯定有修养，不会把宾馆弄得乱七八糟的。”
乔秘书高兴地起身：“嘿！好法子，变劣势为优势啊！吕总，咱们也有不少兄弟单位，我替思扬给多宣传宣传，什么会议啊、活动啊都找华阳宾馆。”
周丽仪：“对对对，我和财政局也说说去。”
吕茗湖：“这个点子很可行，思扬，你们的硬件也得跟得上啊，客人是高知修养，服务也得上水准才成。”
吕思扬：“是爸，哦……”
乔秘书：“没事，没外人。吕总怕你第一次汇报太紧张，所以特意把接待芳信往后推了两小时，好让咱先开一小会。我看看，一二三四五，哟，这点子还真不少，吕总，我去端壶茶来，思扬，你继续啊。”
吕思扬：“第三点，关于福利差的问题，我们尝试打乱职位，公平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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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至：
吕茗湖和吕思扬在沙发上喝着茶，讨论着
吕思扬：“我觉得开放停车场马上就能办，也是盈利最快的一项，省得家属车乱占。”
吕茗湖笑了笑，看着手中的汇报材料
周丽仪笑意盎然地慢慢看着电脑上的PPT
鼠标滑到最后，出现“顾盼盼陆小北”的落款
周丽仪一怔，赶快关了PPT，下意识地看向吕茗湖手中的材料
周丽仪：“茗湖，思扬这做的真不错，我去复印一份仔细看看，一会儿给你送来。”
吕思扬：“妈，我跟你一块走，爸不是快开会了吗？吕总，赶快批啊，你儿子可立了军令状了！”
吕茗湖：“这孩子！”
乔秘书推门进来：“吕总，芳信的项目经理到了，我安排到会议室了。”
吕茗湖：“好，通知发展部准时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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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华阳酒店－会议室_日_内
投影仪上放着芳信世界各地分店的图片，豪华、高端、门庭若市
第二部分是一张张和各国名企交流的图片，每张都配有中英文的图解
韩静怡：“芳信集团在全球零售界排名前十，实力相信大家都有了解。我们在内地一线城市都开有分店和VIP精品店，由于陆总的家乡在茗京，所以二线城市的发展计划就首选本地，集团甚至把内地总部设在茗京，足以显示陆总对家乡特别重视。”
华阳发展部部长：“是，能成为芳信的合作伙伴我们酒店也很荣幸。韩小姐，不妨具体讲一下项目优势吧。”
韩静怡：“好的。我们未来的合作形态是旅游迷你超市，贵酒店是旅游局的核心企业，也是茗京市的著名品牌，在全市有极高的声誉，而芳信的国际地位也是有目共睹的，以行业成功经验来讲，游客都希望在熟悉的环境里享受可靠的服务，品牌形象随处可见是最好的宣传品，所以如果我们强强联合，项目前景应该是十分看好。”
茆经理：“哦，这是未来超市的商品定位，大家请看。吕总，市里各大景点我都熟，那个前期筹备啊，开店选址啊，和工商城管打交道啊，都包在我身上。”
韩静怡：“是，陆总对茆经理的业务能力非常欣赏，专门授意我们这些晚辈多和茆经理学习。”
茆经理：“哪里哪里，陆总客气了。”
韩静怡：“我们的项目计划已经呈上，很期待和芳信进一步探讨。做为工作交流，不知道是否方便问一下，我们的交换高管吕思扬最近的工作状况？”
吕茗湖：“很巧啊，思扬也交上一份计划，刚刚拿去复印，和老茆是前后脚啊。”
韩静怡：“哦？是什么计划呢？”
周丽仪：“宾馆短期创利方案。”
茆经理：“哟！就说年轻人了不起！这么快就有想法了？”
韩静怡眼睛一转：“下面我给各位放一段短片，是茗京的主要景区，也是未来主要的合作区，时间仓促，拍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指正。”
动听的古典音乐响起，仙雾中的碧云山、美丽的公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韩静怡在笔记本上快速打了一段字“茆经理，吕思扬的计划您有机会是不是拿回去看看，您是宾馆的前辈，计划中有什么不周的地方，您的指导必不可少。”
韩静怡看看大家都在看投影，就轻轻碰了一下茆经理，示意他看自己打的字
茆经理恍然，暗暗伸大姆指，不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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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芳信商厦－董事长办公室_日_内
陆启凡正认真看着陆晓北的宾馆计划
第三部分结尾云处有不易被人发现的灰字“顾盼盼，陆晓北”
陆启凡：“顾盼盼？哦，就是晓西那个小姐妹。这是晓北和顾盼盼做的？怎么没落款啊？”
韩静怡：“这份计划是茆经理从华阳复印部门拿到的，拿到的时候就是这样，尾页有明显的被折边的痕迹。”
陆启凡目中出现不满：“刻意隐去晓北的名子，Why？”
韩静怡：“咱们的保安部有人和华阳小区保安是同乡，这是他拿到的小区日常监控，这三天陆晓北一直在找华阳退休的老员工请教问题，这份文案是他做的已经没有疑异。再有，这里是您要我找的陆晓北之前发表论文的网址和杂志，他有在文章中间和结尾双落款的习惯。”
陆启凡笑了：“这是六合祖上传下来的惯例了。民初的时候茶庄生意非常好，就有那眼红的铺子偷着从伙计那买我们的包茶纸，后来我太爷发现了，就用锡纸加上内包，锡纸内侧也盖印，就这么着，中间和外面两印的规矩就传下来了。晓北他怎么学的，给用到这了，哈哈。”
韩静怡：“哦——尊祖还是防盗版的高手啊。”
韩静怡古板的发型和眼镜，这句话也说得一本正经，惹得陆启凡颇觉好笑
陆启凡：“哎，就这篇！《黑白局》！这就是我催杂志社让晓北马上交稿的那篇，这是重阳寿茶整个策划，我得让芳芳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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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陆宅－客厅_晚_内
豪宅处处古雅，红灯彩结垂在墙边灯下，新年的气息浓浓
齐芳正看杂志上陆晓北的文章
桌上放着宾馆的那份文案
墙上嵌着液晶屏，放的是《商情网》上重阳寿茶的销售场面
陆启凡端来一壶刚煮好的茶，给齐芳倒上
陆启凡：“Havearest!（休息一下）”
齐芳端起水晶茶碗，绿色的珠茶正伸展打开，配上金银茶和菊花煞是缤纷，柔和的灯光下，一颗颗龙眼如赫色宝珠般晶莹
齐芳：“Howbeautiful！（真漂亮）”
陆启凡：“这是兆安刚进的平水珠茶，我用去年藏的那瓶惠山第二泉煮的，放了金银花，美白的。”
齐芳：“那圆圆的是什么？”
陆启凡：“龙眼，营养很丰富哦。”
齐芳：“这茶有讲究吧？Letmeguess（我猜猜），惠山，龙眼、珠茶……慧眼识珠？”
陆启凡吻了齐芳一下：“Smart!（聪明）芳芳，我想让孩子们进芳信，是心疼他们没有一个高端的发展平台，你也看到了，他们三个在商业上很有天赋，跟着百合平平庸庸一辈子实在是浪费。你千万别多想啊，你要不同意我就作罢。”
齐芳凝视着茶碗沉思了一刻：“只是商业上的栽培？”
陆启凡：“当然。不会打扰咱们的生活的。我把总部设在这里你都没说什么，我知道你最理解我这份思乡之情了，又怎么可能做出让你难过的事呢？”
齐芳：“那，我只接受其中一个过来，如果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作为，就必须离开芳信。”
陆启凡刚要说什么，看到齐芳目光坚决，又马上笑道：“OK，谢谢。”
齐芳：“你让静怡那么花心思请这三位少爷小姐，不都没请动吗？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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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芳信商厦－董事长办公室_日_内
齐芳正在电脑上做一份计划，韦兆安敲门进来
韦兆安：“Auntie，您找我？”
齐芳：“白永占你还能联系到吗？我想知道六合人家最大的客户有几家，还有直接联系人。”
韦兆安：“他上次给我留了手机号，不过那天咱们都看到了，六合的合同都签了。”
齐芳笑了一下：“签了好啊，这样华百合才放心上货啊。”
韦兆安感觉到什么：“Auntie，您是要……”
齐芳：“我要替启凡回购六合人家。”
韦兆安：“啊？你不是反对Uncle和六合有牵连吗？”
齐芳：“所以干脆回购才能了断啊？要不他三天两头把心思放在他那三个孩子上面，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兆安，你虽然是我堂兄的孩子，但我可是一直把你当自己儿子照顾的，有些话不能和外人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韦兆安：“谢谢Auntie，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有什么话您只管吩咐。”
齐芳：“启凡要把内地总部设在茗京我就明白他的意思，我们结婚二十年，做为陆家的媳妇我从来没有祭过公婆，我很欠疚，也还启凡一个衣锦还乡的荣耀，所以我没说什么。他要让子女进来芳信我本来是反对的，我怕启凡更分心在他们身上，也怕影响你的发展，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韦兆安：“No,Auntie，女人嘛，都希望百分之百被呵护，我妈也是这样。”
齐芳：“可是我们命里注定没有孩子，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启凡。再看这三个孩子还算有点能力，我就同意让陆晓南过来，也算给启凡一个交待。”
韦兆安：“陆晓南？不是陆晓北？”
齐芳：“陆晓南是启凡和第一位太太生的，和华百合没有骨肉亲，他过来不会引起华百合的震动。陆晓北，还没出校门就已经锋芒初露，他要过来你恐怕不是对手，我不但不能让他过来还要把他调开，这样我的回购计划才能Smoothly（顺利）。”
韦兆安：“怎么调开啊？”
齐芳狡黠一笑：“已经交给静怡去做了。兆安，Auntie是在给你机会，你一定要配合好我的计划，另外，不要太多透露给启凡。”
韦兆安：“明白。那我去联系白永占了。”
齐芳点点头，待韦兆安出门，她的目光定在屏幕上“六合人家”四个字上，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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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二十年前光晕画面）六合人家茶庄－门店_日_内
华百合挺着孕肚在柜台上忙活
一旁的木案上陆启凡在认真地为齐芳煮茶
齐芳地道的香港小姐打扮，当时流行的烫发长裙
陆启凡：“齐小姐，这款是乌龙茶，来，请拿起闻香杯，象我这样由远及近慢慢的……趁热闻香，细品其味，来回往复，余韵不绝……”
齐芳一边出神地看，一边认真地学着陆启凡闻香：“嗯——Daddy就是这样品茶的。陆先生，我去过好几家Teashop，他们都不理解我的描述，只有您如此耐心，茶艺又如此完美，我要学的就是这种茶，请问需要付多少学费？”
陆启凡笑了：“齐小姐，茶友贵在君子之交，喜欢的话我教给您就是，只不过这个需要多年辨茶和冲饮技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
齐芳：“没关系，我多来几次，Daddy五十大寿，我要给他个惊喜。哦，Sorry稍等一下。（起身将屏风拉开挡住外面的客人）OK，Please!”
陆启凡点点头，将茶具重新摆好后，将开水浇在紫砂壶上
香气如春风拂面，拂过二人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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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二十年前光晕画面）华阳酒店－客房_日_内
两只玻璃杯中倒入透亮的红茶
一只柔腕又加入牛奶和红糖
一杯推到陆启凡面前
齐芳：“陆先生，Daddy的寿辰过得非常开心，他夸我的乌龙很地道，我说完全是和陆先生您学的，Daddy说多谢您，这是他送您的红茶，请。”
陆启凡：“令尊太客气了。Fortnum&Mason(福特纳姆和玛森公司)？不愧为顶级的品质！”
齐芳：“Expert（专家）！您一下就品出来了。这些是Daddy一并送您的配套茶具，Victoria（维多利亚）古瓷杯，Sterlingsilver（纯银）茶壶和茶匙，请笑纳。”
陆启凡：“不不不，这太贵重了，令尊的美意我很感激，但绝不敢愧受。”
齐芳：“不必客气陆先生，您上次提到的开发中华特色卖品的企划Daddy认真看过，他非常欣赏您的Idea，希望您能亲自参与实施。”
陆启凡：“哦？能得到令尊重视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只是一家小茶庄的掌柜，内地的商业又很闭塞，所以对大型零售业我一点经验都没有，谢谢您和齐老板给我这个机会，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齐芳：“在香港不称呼老板了，我Daddy是集团董事长，齐董。”
陆启凡：“齐董？对不起，惹您笑话了。”
齐芳笑着摇摇头：“陆先生，我们来往不算短了吧，我很欣赏您的学识和商业见解，但是恕我直言，六合人家现在实行的薄利销售和匮赠几乎没有差别，这样无法积累资金扩大营业。”
陆启凡：“嗯，的确是薄利，是百合为了感谢街坊邻居对我们茶庄的照顾定的价。”
齐芳：“商业和感情不可以混为一潭的，我并不赞成您太太的做法。我看得出您有很强的人生抱负，在这间小茶庄中是很难施展的。陆先生，人生青春有限，尤其是现在的男权社会，哪位男士不愿一展雄才，我实在不愿看到您埋没在此。”
陆启凡沉默
两张精美的外文邀请函推到陆启凡眼前
齐芳：“这里是Sevilla（塞维利亚）世博会的邀请券，我很诚意地邀请您参观，对您开阔眼界，驰骋商海是很有帮助的。”
陆启凡惊喜地拿起：“Sevilla？报道说这是规模最大的一次，说请了100多个国家，建了160个馆，盛况空前啊。”
齐芳：“是的，我们可以看到Paris（巴黎）中世纪城市造型，Canada超大屏幕高清电影，England水中教堂，还有Morocco（摩洛哥）的阿拉伯宫殿，总之，非常非常丰富，肯定令您不虚此行。”
陆启凡：“太感谢了。哦……我回去和百合商量一下，孩子刚过完周岁，不知道离不离得开。”
齐芳：“陆先生，机会难得，再说有那么多邻居和您太太交好，她会同意的。这是我房间电话，安排好之后打给我，我联系机票。”
陆启凡：“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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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二十年前光晕画面）伦敦唐人街齐芳别墅_晨_内
“吱”轻轻地拉动窗帘的声音
晨光闪闪烁烁，清风中仿佛吹进了泰晤士河的湿润
陆启凡迷蒙地睁开双眼，周围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晰
雅丽的卧室，欧式建筑却是中式装潢，古典家具令陆启凡恍若置身茗京小街的家中
身穿丝绒睡袍的齐芳映入眼帘，她俏生生地立在窗前，手中把玩着窗绳，粉面含羞微微笑意
陆启凡意识到有些不对，他赶快起身却发现衣衫不整，更加慌张
陆启凡：“齐小姐，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是喝茶的，平常就很少沾酒，威士忌这种烈酒我更是第一次见，所以，所以昨晚肯定醉得不象话。”
陆启凡越急着解释，越找不到衣服
一件衬衫披到他身上，齐芳挨着他坐在身边
齐芳：“没什么，以后习惯就好。”
陆启凡穿好衬衫，心中稍定：“这是哪儿啊？好漂亮！”
齐芳：“是我的私人别墅，我是在UCL，哦，就是伦敦大学毕业的，Daddy怕我在学校住不惯，就在Westminster(威斯敏斯特)买下这间别墅送给我。”
陆启凡：“私人别墅，那不相当于是齐小姐您的闺阁吗？哎哟，昨晚我竟然睡在这儿吗？那那那真是大不敬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惊）我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吧？”
齐芳不语，只是羞答答地看着床内侧，满面绯红
陆启凡心咚咚跳起来，下意识地伸手缓缓去掀被旁的床单，“轰”猛然间心差点跳出来，人呆住
房中静得只听到座钟嘀嗒
陆启凡猛地起身：“我马上去找齐董，我要为这件事负责。”
齐芳从后面搂住他：“Daddy知道。”
陆启凡：“知道？”
齐芳充满爱意：“卫东，Iloveyou！”
陆启凡愣住了
齐芳：“卫东，香港和欧美生活是很开放的，我们并没有做出十分大逆不道的事来。但你相信我，我是很守中国传统的，我不是随便的人，我，只为自己爱的人奉献。”
陆启凡瞬时感动，即而又充满愧疚，他摇头：“我有家，有百合，有孩子，我不能对不起她们，我已经出来太久了，我得回去……”
齐芳：“Nevergoback!（不回去了）这几个月你还感觉不到吗？香港才是你发展的疆场，帮Daddy做大集团才是你未来的事业，你的理想你的雄心在六合人家只会埋葬！”
陆启凡刚要说话，又被齐芳打断
齐芳：“何况我们已经做了夫妻之事，哪一个女人会不介意呢？太太在生意上无法理解和支持你，她早晚会知道我们的事，那一定就会更恨你，这种带着负罪感的生活对你全家都是一生沉重的枷锁，所以你又何必回去！”
陆启凡：“你不明白，我的小西和小北才一岁，我怎么忍心让他们没有爸爸。”
齐芳：“把孩子们接过来好了，Welivetogether（我们一起生活），我们请优秀的保姆照顾他们。卫东，Believeme（相信我），你改个名字，从今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我们携手做一番事业，孩子们接受优秀的教育，好不好？”
陆启凡：“那百合……”
齐芳：“就把茶庄送给太太吧，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去内地办理你们的手续，她需要的只是一份小小的家业，一位平凡相守的先生，有了茶庄，她会找到另一份幸福的，真的。”
陆启凡陷入为难的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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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芳信商厦－董事长办公室_日_内
摸着指上的钻戒，齐芳从往事中缓缓回过神
齐芳：“华百合，情难自己，你别怪我抢了启凡，只能怪我当年没抢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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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六合人家茶庄－后院_日_外
华百合拎着一件红毛呢大衣进了后院，迎面碰到天叔也拎着同样的包装袋，两人一怔
华百合：“哟？买重了吧？晓南说那天在千惠看到这件，雯雯挺喜欢的，是不是雯雯回家也和你说了？”
天叔：“没有，这是给你的。”
华百合：“我？这是小姑娘穿的，转年我就五十了，不合适。”
天叔：“合适，你和雯雯穿一个号我知道，拿回去试试。”
华百合：“不怪吗？”
天叔：“不怪，和四十年前没两样，穿什么都好看。”
华百合笑了，接过包装袋：“等着。”
华百合回房拿出一件毛衣：“你也和四十年前一样，就希罕个马海毛，给！”
天叔惊喜地接过来：“这么些年，你还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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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四十年前光晕画面）华百合祖父的茶园_晨_外
晨雾弥漫，漫山碧绿茶园，明黄工作装的茶工在辛勤采茶
9岁的华百合一身红色的毛衣跑在茶园中，如同一只美丽的红蝶
15岁的岳敬天正在园中采茶，他痴痴地看着华百合，直到她跑近
一件天蓝色的马海毛毛衣递到岳敬天手中
华百合：“天哥，我姑太从美国寄给我的，这件我穿着大，爷爷说你穿合适，拿着！上学去了啊！”
岳敬天怔怔的，目送华百合红色的身影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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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六合人家茶庄－后院_日_外
两人回味着，不由相视一笑
天叔：“合同都妥了吧？”
华百合：“都签好了，咱还是腊八约老街坊过来聚吧。”
天叔：“成，交我了，年货你别买，我那全办齐了。啊！雯雯和晓北也都找着工作了，咱得好好庆庆，雯雯和晓南的婚事也让大伙定个好日子。”
华百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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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华阳酒店－总经理办公室_日_内
精装册摆在吕茗湖桌上，封面印着《拓展交流》
吕茗湖：“拓展，局里倒是组织过，都是园林和服务中心的年轻人去，酒店三班倒，人手一摊，安排不开啊。”
乔秘书：“而且马上过年了，正是忙的时候，芳信怎么想的，这会儿来个拓展？”
茆经理坐在对面：“是是是……您说的真对，我也这么说来着。可是外企想法和咱们不一样，齐董说啊，她特别重视和华阳的合作，交换高管呢只是一个好的开始，要不断…哦要不断深化彼此的交流，所以邀请咱们两家各出15个人组队一起参加新员工拓展，主要是思扬宾馆那头。”
吕茗湖：“也有道理。”
乔秘书拿起介绍仔细看了看：“哟，这还占用周末啊。”
茆经理：“对，就周末两天，宾馆人本来就多，15个人少干两天不影响，这不比办联欢会新鲜多了吗？另外，齐董安排的那地方，也有好些休闲项目，芳信除了负责咱们两边的费用，还送给咱每个高管一份家庭套票，工作一年也累了一年，年前放松一下缓缓精神，好迎新春啊！”
乔秘书从另一个大信封中抽出了一沓精美的套票，有些心动地放在吕茗湖眼前
吕茗湖：“哎，这不合适，这不成无功受禄了吗，退回去退回去。”
茆经理：“您听我说吕总，这种票芳信每年都送出去好些呢，全是合作单位，不光咱，市里的各个商业机关都送，对人家来说就是份小礼物。您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可是齐董她一女同志又是头一次对咱做出这种邀请，我不好一口回绝是吧？”
吕茗湖想了想：“这样，小乔，你和老茆一会儿去趟客房部，拿点优惠券作为回赠让老茆带回去。”
乔秘书：“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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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华阳宾馆－经理办公室_日_内
吕思扬偷偷从门缝往外间看
陆晓北和顾盼盼正朝他的办公室偷笑
吕思扬起身关上门，抓起电话
吕思扬：“妈，是我，您催爸了没有啊，我们那方案什么时候批啊？”
周丽仪（画外音）：“哪有那么快啊，才开了一次会。”
吕思扬：“那还开多少次啊？都三天了还没动静，您让我怎么一个月翻番啊，这还不让人笑话死，自动辞职算了！”
周丽仪（画外音）：“别急别急儿子，我催我一天催你爸三回成了吧？哎我跟你说一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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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陆晓北和顾盼盼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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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思扬（门内声音）：“这时候还安排什么拓展啊？又占两天，那我们那计划又得拖，不去！”
吕思扬满脸不高兴地听着电话
周丽仪（画外音）：“这得去啊，人芳信可是冲着你这交换职位来的。哎我告诉你，华阳所有头儿都去，妈让你爸就地开会研究你这事，保证下周批文下来成不成？”
吕思扬高兴了：“那成！最讨厌文山会海那一套了，国企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浪费在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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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陆晓北和顾盼盼不由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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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思扬：“妈您得说话算数啊。”
周丽仪（画外音）：“算数算数，你们就按计划先做起来，不用死等批文，就是个形式，国企都这样……”
吕思扬一边听一边说着“好好”，放下电话：“听够了没有，进来！”
陆晓北和顾盼盼推门进来，偷笑还挂在脸上
吕思扬：“笑什么笑？咱们的方案肯定过！现在就赶快做起来吧！陆晓北，你马上做一个员工通告PPT，我要开全体大会宣布一下。顾盼盼，你把现在的财务状况和未来的奖励机制和大家说说，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负债有多重，一点责任感都没有，都推到头儿身上成吗？”
顾盼盼：“知道了。”
吕思扬：“另外，这周末有个和芳信的拓展交流，要求宾馆和总部的新员工必须参加，咱们仨加上青苗三个刚调来的，再抽几个组长吧，总部一会儿把资料传过来，陆晓北你通知魏主任公布一下。”
顾盼盼：“必须参加吗？我还想周末买点年货带给老家呢。”
吕思扬：“哦你的情况我妈都了解，所以今年给你一特殊照顾，你的车票财务部负责订。”
顾盼盼：“呀！谢谢周部长了！可是这又耽误两天，再算上春节七天假，还中间还剩二十天咱们怎么盈利啊？”
吕思扬：“哎这咱俩不用担心，计划是陆晓北做的，他得担着啊，这不正好显他能吗？哎陆晓北，批文我可是坐火箭拿下了啊，事在人为，全看你是真枪还是假货了啊！”
陆晓北一惯的淡淡微笑，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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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碧云山养老院－办公室_日_内
远山环绕，盘旋的山路车辆很少，一座不大的养老院显得有些孤寂，周围零散着一些农户
周院长热情地接待华晓东和毛吉，毛吉帮着把很多箱年货搬进办公室
华晓东正写着一张张春联
周院长：“嘿！漂亮！晓东，年年都麻烦你，还有这位同志也跟着受累。”
毛吉：“您别客气，跟着华哥我特受教，仁义啊！”
周院长：“就是就是……”
华晓东：“周叔，这些是我们单位和一些会员的爱心年货，（指着桌上的一箱）这是我妈让带来的，她还是初四来看大伙。”
周院长：“叫我怎么谢好呢？自打建起这个养老院，百合她一有空有过来帮忙，送这送那的，你看这又延到你这辈了，发动这么些单位帮衬我们，这叫我怎么说好啊……”
华晓东：“您可别老当个大事似的往心里记。要这么说，那我小时候淘气砸您玻璃，还差点砸着您眼睛呢，照您这么记着，可不得怨我一辈子啊。”
周院长哈哈大笑：“我是记一辈子，要不是你牵这根线，百合怎么会找到这儿陪不是啊，你这一石头是把咱这缘份砸出来喽。”
“哈哈哈……”
毛吉：“哎华哥你看，韩静怡。”
一身黑衣的韩静怡从窗外走过，上车开出养老院大门
毛吉：“她来这儿干嘛？”
周院长：“这姑娘是来做志愿工的，好姑娘啊……”
毛吉：“她？国际集团董秘，到这儿做义工？嘿，你们这些高知玩的就是不一样嘿！”
华晓东的目光也有着些许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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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芳信商厦－超市_日_内
品种繁多的进口商品，看得马经理眼花
韦兆安：“这些都是国外最新上市的优质时尚品，在茗京很多都是首卖，从我们在一线城市的营业额来看，这些商品都是非常畅销的。”
马经理：“是啊，现在年轻人都追时尚，国外什么新买什么，还有那些家庭主妇也和过去不一样了，整天看个电视购物，您这些光听广告了，网上都买不着。”
韦兆安：“对。现在都流行网购，咱们做实体的不进一定种类的特殊商品，怎么和网络竞争啊？”
马经理：“可不，这年货家家超市都是那些，我也头疼顾客分流呢。”
韦兆安：“那正好，我这里有个合作计划和您探讨一下。我们陆总好茶，芳信又在茗京开店，那当然就想把茶叶这项打出名气来，所以刚刚进了大批优质茶，我知道您的超市茶叶品种一向不少，如果从我们这里进货，不但给您极低的进价，这些进口商品我们也会按进一种茶配一款分销权的方式优惠给您，怎么样考虑一下？”
马经理：“哎哟，这好事您说晚了一步，初春的茶我都签了进货合同了。”
韦兆安：“是六合人家吗？”
马经理：“就是，我和百合老交情了，这换货源可不大做的出来。”
韦兆安：“是是，我明白。您看这样，芳信替您支付华总双倍违约金，她从您这绝亏不着，六合不止您一家大客户吧，少您一家不影响运转，可是进口热销就我们芳信独家，您不进的话自然有别家超市进，那您的竞争恐怕更激烈……”
马经理陷入两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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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华阳宾馆－大堂_日_内
投影仪放着新计划的PPT
吕思扬很有领导气质地向全体员工讲解
吕思扬：“咱们增长利润的方式呢初步就定了这五条，大家都听明白了吧，我宣布，从这一刻起开始实施！所有员工都可以越岗竞职，只要在不耽误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合法地为公司增效做事，各部门主管就一率不得干涉，计划实施期间，人人机会平等，杜绝寻私舞弊。行了，大家回去都认真考虑一下，有什么建议发我和陆晓北的邮箱都可以，好了，散会！”
大家都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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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芳信商厦－董事长办公室_日_内
韦兆安和韩静仪向齐芳汇报着
韦兆安：“Auntie，千惠超市、百利超市和茂源购物都和咱们签了约。”
韩静仪：“我这边的两家也OK，已经约好了本周末向六合人家摊牌。”
齐芳得意一笑：“Verygood。再叮一下，这几天一定不能走漏风声。”
韦兆安和韩静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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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六合人家茶庄－门店_晚_内
“呯”众人的茶杯碰在一起，一片笑声
华百合和天叔坐主位，华晓东、陆晓南、华晓西、岳雯雯分坐在老人们中间
老经理、王阿姨、曹阿姨、颜阿姨、沈伯、孙伯、琦婶围坐一大桌，大家谈笑风声
琦婶：“咱一条街的就咱交情久吧？每年咱这一聚比我家过年都热闹得多。”
曹阿姨：“谁说不是啊，看着他们几个孩子年年长，咱们可都老喽。”
陆晓南：“曹阿姨，您别光看着我们长大啊，我们这喜事近了您看不着啊？”
曹阿姨“哦？”了一声，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曹阿姨：“看得着看得着，看了四五年了还看不着啊，哪天办啊，定了没有？”
天叔：“老经理学问大，请您帮着定个吉日吧。”
老经理：“嘿，这可大有说头，两人的出生年月让小王抄下来，我回去上网好好算算，保证你们吉风吉水，百年好合！”
陆晓南和岳雯雯：“谢谢老经理！”
沈伯：“我提前恭禧你们了啊？
天叔：“师兄，办事的时候您可得露一手。”
华晓西：“对对对，沈伯伯，您这茶宴太好吃了，全茗京独一份！”
沈伯：“成，算我送新人的喜礼！”
“哦——”大家开心地举杯再碰
电话响
陆晓南接起：“哟，马叔，给您拜年了拜年了，好，妈，马叔。”
华百合：“马大哥……（色微变）取消合同？”
华百合声音不高，但全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欢乐的气氛一下寂然
（第五集结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