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世界
李凯和苏小糖根本没打算走正门，根据那头领断断续续的指引，他们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利刃，轻易绕过了外围的监控和巡逻队，直接从建筑侧面一处相对薄弱的通风管道系统突入。
内部宽敞明亮的走廊里，身着统一锈红色镶边制服的人员来来往往，大多神情肃穆，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
一些墙壁上挂着宣扬“净化”、“升华”、“共建新世界”的标语，配以扭曲抽象的几何图案。
他们的潜入如同水滴入滚油，当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守卫发出警报时，整个“研究院”瞬间沸腾了！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每一个角落，大批身着锈红制服的守卫从各个通道涌出，他们手持着特制的、闪烁着能量光芒的棍棒和枪械，眼神狂热而悍不畏死，口中高喊着“净化异端！”、“捍卫圣所！”，如同潮水般向李凯和苏小糖扑来！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狭窄的走廊变成了绞肉机。
李凯如同人形凶兽，每一次踏步都让地面震颤，每一次挥拳都伴随着炸响，空气被压缩、撕裂，发出尖锐的爆鸣。
冲在最前面的守卫连人带武器被轰得倒飞出去，撞塌墙壁，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
他根本无需防御，那些射向他的能量光束在靠近他身体一米范围时就被苏小糖生成的幽蓝护盾弹开！
他就像一柄烧红的尖刀，硬生生在狂信徒组成的人潮中犁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通道。
苏小糖则如同优雅的死神舞者，她紧跟在李凯侧后方，身形飘忽不定，指尖在虚空中划出道道优雅而致命的蓝色轨迹，每一次点出，便有一片守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成片地倒飞出去。
惨叫声、能量爆炸声、骨骼碎裂声、墙体坍塌声……混杂着狂信徒们疯狂的呐喊，在这座看似科研实为堡垒的建筑内轰鸣交响。
锈红色的制服碎片和暗红的血迹涂满了墙壁和地板，数百名守卫，在李凯绝对的力量碾压和苏小糖精密的系统掌控下，如同麦浪般倒下，竟无一人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超过十秒。
他们的目标明确——内堂！
那头领口中只有“大人们”才能进入的核心区域！
雕刻着复杂源质矿图腾的合金大门被李凯一拳轰开，门后是一间异常宽敞、光线昏暗的大厅。
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由纯净能量构成的暗绿色矿石全息投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投影下方呈半圆形站着三个同样身着暗紫色斗篷、面具更加繁复华丽的身影，他们似乎正在进行某种仪式，被突然闯入的两人打断，惊怒地转过身。
李凯和苏小糖带着一身浓烈的硝烟和血腥气，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踏入了这圣所分支最神圣的内堂。
大厅外，是堆积如山的守卫躯体，呻吟与死寂并存。
没有任何废话，李凯的身影再次消失，下一秒，他已出现在中间那个斗篷首领面前。
巨大的拳头带着粉碎一切的意志轰向对方！
那首领反应极快，身上暗紫光芒如同火山般爆发，凝聚成一面厚重的、布满荆棘尖刺的能量巨盾，同时厉声喝道：“亵渎者……”
“轰隆——！！！”
能量巨盾在李凯的拳头下如同纸糊般炸裂，恐怖的冲击力直接将那首领轰得离地飞起，狠狠撞在后方的能量投影基座上，将坚固的合金基座都撞得凹陷下去。
他身上的斗篷寸寸碎裂，面具也布满裂纹，露出一张苍老、枯槁的面孔，口中不断溢出暗紫色的血液。
另外两个斗篷人惊怒出手，两道凌厉的暗紫色能量光束射向李凯后背。
苏小糖指尖蓝芒一闪，两道幽蓝护盾精准地出现在光束路径上，将其弹开。
同时，无形的空间禁锢力场瞬间笼罩住那两人，将他们死死钉在原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只剩下眼中喷射的怒火。
李凯一脚踩在那枯槁老者的胸口，巨大的力量让对方再次喷血，眼神开始涣散。
“源质矿，到底是什么？你们用它做什么？”李凯的声音如同寒冰地狱的罡风，“你们这个所谓的‘圣所’，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者咳着血，眼中却燃烧着一种病态的狂热，声音嘶哑却带着诡异的骄傲：“源质圣矿……是造物主遗留的钥匙，是……通向真理与新纪元的阶梯！它的伟大岂是尔等凡俗能懂？它的历史源远流长……”他喘息着，仿佛在调动最后的气力来宣扬教义，“千年……千年前……西南大山巫伊族伟大的先民，他们率先发现了圣矿的力量……”
“巫伊族？”李凯眼神一凝，脚下力量微松，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巫伊族……”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先祖荣光的狂热，“凭借圣矿，得以窥视命运长河，能洞悉人心，甚至……扭曲意志！他们征服了整个西南大陆！建立……建立过辉煌的……王朝！”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痛苦，“但是他们无法真正驾驭圣矿的伟力！那源自造物主的馈赠……伴随着……可怕的诅咒！圣矿的侵蚀会腐蚀血肉、扭曲灵魂，人口大规模变成……变成毫无生机的矿渣！内部争夺圣矿控制权权，导致战乱、分裂，伟大的巫伊族因此四分五裂，最终……消亡在……历史的尘埃里……”
他剧烈地咳嗽，暗紫色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溢出，眼神却愈发狂热：“但是，天不绝圣道！巫伊族残存的一支一，他们在在血与火的教训中苦苦求索，终于……终于！他们找到了抑制圣矿负面侵蚀的方法！他们继承了巫伊族的遗志，净化自身、升华灵魂。他们因此创立了圣所，广纳……寻求解脱与真理的信徒，建立了……遍布各地的圣坛，我们要……我们要用这净化后的圣矿之力，涤荡这个污浊的旧世界，引导……引导所有迷途的灵魂，共建一个……纯净、和谐、永恒的新世界！”
“既然有方法，为什么不在采矿后抑制它的负面作用！红溪村的人命，在你们眼里算什么？”李凯愤怒地质问。
他喘息着，脸上露出了一种混合着痛苦与不屑的扭曲表情：“红溪村的愚民，他们……他们的生命能为圣矿的采集贡献微末之力，是……是他们的荣幸，抑制……抑制圣矿的侵蚀，需要巨大的能量，浪费在那些注定无法升华的……低等生命上，毫无价值……”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却越来越亮，充满了殉道般的狂热，“你们阻止不了新世界的降临，圣所……永恒……”
李凯脚下猛地发力！
“咔啦！”清晰的胸骨碎裂声响起。
老者的狂言戛然而止，眼中的狂热瞬间凝固，随即彻底黯淡下去，只剩下一片死灰。
李凯缓缓抬起脚，目光扫过被禁锢的另外两个斗篷人，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名为“狂热信仰”的、更加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新世界？”李凯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回荡在死寂的内堂，“用无数人命铺就的阶梯，通向的只会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