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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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刀

兄长魏长林明着是来买药,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女子看。

掌柜的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魏长林的意思,为了把药卖出去,一直让那个女门牙子招呼他。

显然,魏长林的长相不是那个女子喜欢的类型,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心思并不在上面。

看到这里,魏一裳叹了一口气。

魏家如今形势并不乐观,魏长林不知道上进,还迷恋市井勾栏的事儿,不务正业。

想到这里,魏一裳觉得古时的女子也是真真可怜。一辈子的幸福,不过三个男人。

一是父亲,决定了出身背景,是根基,是跳板。

二是丈夫,决定了一世的荣华与否,是眼光,是阶层。

三是儿子,决定了后半生在婆家的地位,是继承,是发展。

倒也不怪人家女子,明显是兄长有这个意思,不知道振兴家业。

魏一裳想来,这女子每日在这里工作,怕相好的也在这附近。

如今自家兄长前来,这相好的想必坐不住,必要来看看,盯紧自己女人。

魏一裳环顾四周,只见路边卖糕点的男人,长的五大三粗,一直在往药店那边看。

彼时,药店内魏长林表情难耐,正欲摸摸女人的手。

魏一裳走到那个糕点摊,看着男人说:“药店内有情况,你家女人让你去救火。”

男人微微颔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怒火。

他攥紧了拳头,也不顾铺子如何了,径直冲向了药铺。

魏一裳回到马车内,等着兄长回来。

不多时,只见魏长林被打的鼻青脸肿,回到了马车上。

“兄长怎么受了伤?”魏一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魏长林。

“没有事,遇到了一点儿麻烦,解决了,我们快走吧。”魏长林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一路兄妹二人并无多言,相敬如宾。

眼看着莒县到了,魏长林想着去打听打听探花郎的家在哪里。

岂料,一下车,就遇到了一个长相凶悍的男人,拽着马车就要钱。

魏长林并不会功夫,当即想赶紧回车上,让随行的家内小厮善后。

魏一裳看到那个壮汉身旁的破宅子门口,坐了一个看着精神不太对劲儿的女子。

女人挺着大肚子,像是还有不多时就临盆了。

“好汉且先放手,那是你家内人吗?”魏一裳下了马车,也不顾破宅的脏乱,没在意情况的危急,径直朝那个妇人走过去。

“你滚回去!少去烦她!”

一提到那个女人,壮汉情绪就十分激动,抑制不住的抖手。

“我有药,要不要试试给她?”

想到穿过来的时候,恰巧在精神病院做义工,给病人喂安律凡吃。

魏一裳口袋里,还有病人没吃的安律凡,孕妇吃也是安全的。

壮汉停住了,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

“你说,你有药?”壮汉反复的确认着这句话。

“是的,而且很见效。”

魏一裳知道,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很多都很善良,或许是因为太过善良,才得了这个病。

既然有药,她就想去救人。

“给她吃,如果她有事,我要你拿命换!”

壮汉指示着魏一裳,同时挥动了几下手里的大刀。

魏一裳进屋拿了一杯水,给妇人送服了下去。

药劲儿神奇,大概是现代科技的神力,妇人很快就恢复了精神状态。

她的目光不再涣散,而是囧囧有力。

此刻,看着魏一裳,看着那个壮汉,她落下了眼泪。

魏一裳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如果想彻底治好,需要终身服药。

她正有些沮丧,突然看到那边屋子里冲出来七八个孩子,大小不同,见了面都称呼那个妇人为娘亲。

“你们……”魏一裳正十分好奇,他们两口子怎么生了那么多孩子。

“这都是村里人欺负我们的证据啊……苍天啊……”壮汉见自己内人恢复了神情,十分激动,但看到那些孩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哥,不急,这里有药,你们有这些孩子守护,以后村里人没人再敢欺负你们了。”

魏一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转身,居然看到了叶洺祯!

“你……你怎么……”

此刻,魏一裳更好奇叶洺祯哪里来的药,是不是安律凡?

但是叶洺祯只是把药放在壮汉手心里,让他拿好,又低声给壮汉耳语了一番。

“真遗憾,只要能看到包装,就能确定……”

魏一裳想了想,也不遗憾,如果这个时代就有可以医治的药,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探花郎大人,真幸运,在这里遇到你。”

一旁的兄长魏长林,想跟探花郎寒暄,却发现探花郎的眼神,时不时落在自己妹妹身上。

“是啊,巧了。”

叶洺祯抿唇,而后看向魏长林。

“你们魏家老宅在江南一带,为何来了莒县?”

魏一裳没想到叶洺祯居然知道魏家老宅的位置,想必是做了功课。

“来请探花郎去家中私塾教书。我家四妹妹也是莒县人,顺道看看她舅舅。”

魏长林作揖,恭敬的想请探花郎前往。

“真是不巧,我已答应了太学的教书先生一职,贵府的私塾,还请另聘贤人。”

叶洺祯眼底有些犹豫转瞬即逝,他似乎在纠结什么,又似乎很是笃定。

“啊,那可真是不巧。”魏长林觉得尴尬,自己千里而来,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魏姑娘的舅舅,可是那个名人张举人?”叶洺祯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是呀。”魏长林不清楚这里的渊源,只以为是张举人名声在外。

“那可真是巧了,这位张举人正是我的老师,每周都会来家里坐坐,今日正是他来的时间。”

魏一裳听到他这样说,有些吃惊。

书里只说了张举人后来教魏一裳礼佛,在寺庙安度余生,没有说其他的。

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就安排了一切。

“可是……张举人目前……”叶洺祯突然不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他怎么了?”

魏长林并不关心这位张举人,只觉得是徒有虚名的老登,靠着几分聪明,糊弄众人。

“先生有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