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时渊回响

剧烈的能量碰撞在密闭空间里掀起风暴，少女化作的黑色蝴蝶被光暗洪流绞碎，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空中。穆晨握紧核心碎片，上面的新坐标如同活物般扭动，在他掌心烙下滚烫的印记。传送门泛起水波状的涟漪，时空乱流在边缘翻涌，像极了巨兽张开的獠牙。

踏入传送门的瞬间，穆晨感觉整个人被无数双手拉扯，皮肤仿佛要被撕裂。他的意识在时空夹缝中沉浮，耳边回荡着孩童的啼哭、战场的厮杀，还有自己无数次绝望的呐喊。当眩晕感逐渐消退，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虚空，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悬浮的巨型齿轮缓慢转动，齿轮咬合处流淌着银白色的光，那是时间的本质——液态的时光。

“欢迎来到时间的子宫。”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由时光凝聚而成的人形轮廓缓缓显现。这人周身缠绕着发光的锁链，每一节锁链上都镶嵌着破碎的镜面，映照出不同时空的片段。“我是时之守望者，而你，打破了千万年来的平衡。”

穆晨警惕地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不受控制地延展，与地面上的锁链相连。“那些逆时者，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他大声质问，声音在虚空中激起阵阵回响。

守望者抬手一挥，周围的齿轮加速旋转，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划过：古代文明在时间逆流中湮灭，未来世界被逆时能量腐蚀成废墟，还有一个熟悉的黑袍人站在时间长河源头，手中握着能操控时空的终极武器。“逆时者妄图逆转时间，重塑世界。他们认为只有抹去所有失败的历史，才能创造完美的未来。”

穆晨后颈的沙漏印记突然发烫，他想起冰原上少女扭曲的脸，想起《焚梦都市》里那些虚假的记忆。“但抹去失败，就等于否定了所有的成长！”他愤怒地攥紧拳头，光暗能量在指尖缠绕。

守望者叹息一声，锁链上的镜面开始破碎：“你以为自己是反抗者？不，你不过是我们选中的容器。”话音未落，无数锁链突然收紧，将穆晨死死缠住。“观测者的使命，就是见证时间的真相，然后...成为真相的一部分。”

千钧一发之际，穆晨想起核心碎片上未被解读的铭文。他集中所有精神力，将意识沉入碎片深处。刹那间，碎片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些困住他的锁链开始寸寸崩解。守望者的身影在强光中扭曲，露出了真实面目——竟然是无数个不同时空的穆晨重叠而成！

“原来...我们都是逆时者的试验品。”穆晨看着逐渐透明的守望者，喃喃自语。当最后一根锁链断裂，时间的子宫开始崩塌，巨型齿轮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在时空彻底崩溃前，穆晨将核心碎片抛向时间长河源头。碎片化作一道光，穿透层层时空屏障。他知道，这是唯一能打破循环的办法。“就算是试验品，我也要自己选择未来！”他的怒吼在时空中回荡，随后被卷入新的时空漩涡。

当穆晨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冰原。但这次，冰原上没有血月，没有逆时裂隙，只有宁静的星空。他后颈的沙漏印记已经消失，掌心的黑色玫瑰胎记却愈发清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他走来——是那个本该被他刺杀的少女，她手中拿着的，正是他抛向时间源头的核心碎片。

“看来，你通过了最终考验。”少女微笑着将碎片递给他，“现在，该由我们来书写新的时间法则了。”

穆晨接过碎片，看着上面全新的坐标，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命运操控的棋子，而是要成为掌控时间的棋手。在星空的见证下，两人并肩走向未知的旅程，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在冰原上延伸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