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江山为聘,娶你为后(14)
她转身时眼中无泪,
“而你,就在旁边看着。”
苏断鸿喉间动了动,最终只说出一句:
“对不起。”
皇帝驾崩那日,林听晚正在椒房殿给林婉清的灵位上香。
苏断鸿匆匆赶来,龙袍上还沾着苏照麟的血:
“他畏罪自尽了。”
林听晚盯着摇曳的烛火,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
苏照麟的膳食里被下了鹤顶红,死时七窍流血。
“哦?”
她淡淡应了声,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的余党?”
苏断鸿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听晚,现在只有我们彼此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等局势稳定,我会陪你去沧州给婉清立碑。”
林听晚抬头看他,忽然发现他鬓角竟添了几根白发。
她想起初见时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眼中满是阴霾与野心,而如今,他的眼中只剩疲惫与孤绝。
“好。”
她轻轻抽出手腕,
“但我要沧州最大的寺庙,给婉清塑金身。”
三个月后,苏断鸿在太和殿登基。
林听晚身着凤袍,站在他身侧,听着百官山呼“万岁”,忽然想起林婉清第一次吃蜜糕时的笑容。
她摸了摸袖中的毒药,那是用叛军留下的毒草炼制的,无解。
“皇后娘娘?”
苏断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抬头看他,露出林婉清死后第一次真心的笑:
“陛下,该祭天了。”
祭天仪式结束后,林听晚邀苏断鸿共饮新茶。
青瓷杯中,茶叶浮沉如人生起落。
“这茶叫‘忘忧’,是沧州的特产。”
她看着他饮下,嘴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苏断鸿忽然想要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擦过她的虎口:
“听晚,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像一只刺猬,浑身是刺,却藏着最柔软的肚子。”
林听晚猛的抽回手,后者心如死灰。
她的笑容变得讥讽,冷漠,他的眼神渐渐涣散,唇角溢出黑血。
“为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苏殿下,难道您自己都忘了,您轮椅中的雁翎刀,是怎么杀的林婉清吗”
林听晚退后一步,刀尖擦过雪白的脖颈,差之毫厘。
“可惜了”
林听晚吐出几字,没有丝毫感情。
他的手缓缓松开,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
林听晚坐在原地,听着殿外的钟鼓声,忽然想起系统小八曾说:
“这个世界的命运,全在你一念之间。”
她站起身,从袖中掏出那份藏了半年的密信,上面盖着苏断鸿与赤寰国公主的私印。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照在“正大光明”匾额上,金漆依旧耀眼,却再也照不亮这深宫中的恩怨情仇。
“小八,”
她轻声说,
“该结束了。”
殿外,宫女太监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林听晚望着苏断鸿的遗体,终于落下一滴泪。
这滴泪,为林婉清,为原主,也为这个终于要迎来新生的王朝。
晨雾中,新皇登基的诏书随鸽群飞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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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你说,这雪糕,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沙滩上,林听晚带着太阳镜,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美滋滋的吃着雪糕。
“不知道,宿主,可能是因为它的材料构成很贵吧。”
“你这雪糕,它不会姓高吧。”
“不是的,宿主。”
“那我就放心了。”
【感觉原先的宿主好像又回来了。
算了,这些东西不是自己能想的,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宿主做穿书任务吧】
“哎,真惬意啊,这才叫生活啊。
小八,我能不能不做任务了,就在这呆着吧。”
“宿主,很抱歉,度假地是上面,对每个表现良好的穿书者的奖励。
它的目的是为了让穿书者休养生息,更好的进行下一次任务。”
“哎呀,怎么你们这也抠唆抠唆的”
“没办法呢,宿主,另外,您的下一次任务已经来了。”
“说!”
林听晚挠了挠屁股,翻了个身,浑身上下透露着不耐烦。
“原故事叫《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林听晚第一次见到陈俊南,是在高一新生报道的走廊。
少年倚着栏杆,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阳光穿过他腕间的卡地亚手表折射在她脸上。
周围女生叽叽喳喳讨论着“年级第一的校草”,
她攥紧书包带,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轰鸣。
“陈同学,这是我亲手烤的曲奇。”
她第37次在他课桌里塞礼物时,终于等来回应。
“林听晚,”
他漫不经心转着钢笔,目光却追着教室门口的转学生,
“你和她们没什么不同。”
那个叫柳如烟的女生抱着作业本经过,马尾辫扫过陈俊南的课桌。
她穿的是普通高中制服,却在素白衬衫里搭了条珍珠项链,在一众JK裙中显得格外“不谄媚”。
后来林听晚才知道,那串珍珠是Tiffany的新款。
高三毕业典礼那天,她在操场角落听见对话。柳如烟靠着樱花树笑:
“你真以为我讨厌你?只是看腻了女生围着你转的样子。”
陈俊南的手指划过她锁骨:
“所以你最特别。”
樱花落在林听晚准备了三个月的情书扉页,她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豪门千金不该当菟丝花。”
可她的菟丝花,早就缠在了别人的树干上。
「你只是我的跳板」
大学填报志愿时,林听晚故意和陈俊南同分差。
她看着他收到录取通知书时皱眉:
“怎么和柳如烟不是同一专业?难道他们...”
她替他整理社团资料时,听见他在电话里温声哄柳如烟:
“乖,等我继承家业就给你开画廊。”
那时陈俊南不知道,他父亲的公司即将在三个月后破产。
暴雨倾盆的夜晚,陈俊南第一次敲开她的宿舍门。
少年浑身湿透,往日矜贵荡然无存:“林听晚,嫁给我。”
他抓住她的手腕,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你父亲肯注资,我可以......”
“可以假装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