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丹已成寻外药，混沌灵珠现祖地
悠悠万载，于洪荒这等无垠天地而言，不过白驹过隙，弹指一瞬。
然于太昊而言，这万载光阴，却是在那首阳山青石壁前，于圣人道韵与自身大道的交织碰撞中，度过的每一个刹那都充满了无尽的玄奥与领悟。
外界风云变幻，那些曾觊觎异象机缘的大神通者们，在首阳山苦候无果之后，早已陆续散去，只留下关于那场惊天异象的种种传说，在洪荒之中流传不休，引人遐想。
而太昊，则始终盘坐于那不起眼的角落，古井无波。
他的心神，早已完全沉浸在了对《先天五太大罗法·金丹篇》的最终完善与推演之中。
那识海之中，每一个由亿万星辰铸就的字符，每一个承载着一方宇宙生灭的道纹，都在他的逆天悟性之下，被反复打磨、淬炼、组合、升华。其间玄妙，非言语所能述说万一。
终于，在又一个千年悄然流逝之后，太昊那紧闭了万载的眼眸，缓缓睁开。
刹那间，仿佛有两道开天辟地之初的混沌神光自他眸中射出，洞穿虚妄，直指本源！
整个首阳山，乃至周遭亿万里的天地灵气，都因为他这一睁眼而微微一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至高意志所慑服！
《先天五太大罗法·金丹篇》，历经万载苦修与推演，终于……彻底圆满！
“呼……”
一口仿佛蕴含着一方大千世界生灭轮回的浊气，自太昊口中悠悠吐出，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混沌气箭，射出百丈之外，方才缓缓消散于虚空之中。
“金丹大道已明，修行法门已成。”
太昊缓缓起身，周身气息内敛到了极致，不泄露分毫，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先天人族青年。
但唯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体内蕴藏的力量，比之万年前，又有了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接下来，便是寻觅‘外丹’，真正开始金丹之境的修行了。”
按照《先天五太大罗法·金丹篇》的要求，欲修成此境，需先寻得或自行开辟一方完整的大千寰宇世界作为“外丹”。
此“外丹”非同小可，必须是能够承载过去、现在、未来完整时间线，拥有无穷平行时空的巅峰大千寰宇，方能作为承载他无上道果的基石。
以太昊如今练炁归墟、神魔不死的境界，虽然实力已然堪比太乙金仙，甚至犹有过之，但想要凭空开辟出一方符合要求的巅峰大千寰宇，依旧是力有未逮。
“看来，还需去人族祖地一行，寻燧人氏三人商议一番。”太昊心中念头一定。
人族虽孱弱，但毕竟是女娲娘娘亲手创造，太清圣人立教之所，更是秉承了部分开天功德。
或许，人族之中，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底蕴或宝物，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打定主意，太昊不再停留。
他对着那块承载了太清圣人道韵的青石壁遥遥一拜，算是感谢圣人遗泽之恩。
随即身形一晃，便已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清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引得无数大能觊觎、却又最终一无所获的首阳山。
……
人族祖地，位于洪荒大陆东方一片相对安宁的山脉之中。
此地山清水秀，灵气虽然算不上顶尖，却也颇为浓郁，更重要的是，此地有女娲娘娘与太清圣人昔日留下的气息庇护，寻常妖兽精怪不敢轻易靠近。
太昊一路行来，速度比之万年前离开初生部落时，又快了何止百倍。
神魔之躯，缩地成寸，念动间便已跨越亿万里山河。
不过半日功夫，他便已然抵达了人族祖地的核心区域——那座由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位人族始祖共同居住的简朴石殿。
还未等他靠近，三道苍老而欣喜的声音便已自石殿之中传出：
“可是太昊贤侄归来了？”
“哈哈哈，果然是你！气息虽然内敛，但这股独特的道韵，老朽绝不会认错！”
话音未落，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位人族始祖的身影，已然联袂自石殿之中走出，脸上皆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激动。
万年前，太昊于首阳山创法引发的惊天异象，他们虽然身处祖地，亦有所感。
只是当时天机混沌，他们也无法推算出具体是何人所为。
后来听闻各路大能齐聚首阳山，却又无功而返，他们心中也一直存有疑惑。
直到此刻，感应到太昊那熟悉而又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的气息，他们心中才隐隐有所猜测，那场惊天异象，或许真的与眼前这位人族天骄有关！
“昊拜见三位人祖！”太昊对着三位人族始祖恭敬地行了一礼。
无论他如今修为如何，这三位为了人族的生存与发展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老者，都值得他发自内心的尊敬。
“快快免礼！昊此番归来，可是修为又有精进？”燧人氏上前一步，扶起太昊，苍老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欣慰与期待。
因为都是先天人族，实际上只有一个字，太昊的名字其实叫做昊，因此燧人氏三祖也称太昊为昊。
“不错，昊身上的气息愈发圆融内敛，返璞归真，怕是早已超越了我们三人了。”
有巢氏也是呵呵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但更多的却是骄傲。
缁衣氏虽然不善言辞，但看向太昊的目光之中，也充满了慈爱与赞赏。
“三位谬赞了，吾不过是侥幸有所得罢了。”太昊谦逊一笑。
一番寒暄之后，四人进入石殿之中落座。
待侍女奉上清茶之后，太昊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三位人祖，吾此次前来，实有一事相求。”
燧人氏三祖闻言，皆是神色一正。
“吾等同为先天人族，理应互帮互助，你有所求直说无妨！只要我等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燧人氏正色道。
太昊点了点头，沉声道：“吾所修之法颇为特殊，需以一方完整的大千寰宇世界为基。”
“吾如今修为尚浅，难以凭空开辟，故想请问三位，我人族之中，可有此类能够承载一方大千世界本源，或是能够辅助开辟世界的先天宝物？”
此言一出，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位始祖皆是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一方完整的大千寰宇世界？
这等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石殿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良久，还是最为年长、心思也最为细腻的缁衣氏，幽幽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与一丝凝重：
“吾倒是有一物，就是不知道是否合乎你的需求。”
说着，她缓缓伸出手，自怀中取出了一枚毫不起眼的宝珠。
那宝珠约莫龙眼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古朴的灰蒙之色，表面没有任何华丽的纹路，也没有散发出任何璀璨的光华，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法力波动都感应不到。
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缁衣氏那布满皱纹的掌心之中，看起来就像一颗路边随处可见的普通石珠，平凡到了极致。
若非是出自缁衣氏这位人族始祖之手，恐怕任谁也不会将其与“宝物”二字联系起来。
燧人氏与有巢氏看到这枚宝珠，脸上也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轻叹。
太昊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枚看似平凡的宝珠之上。
起初，他并未在意。毕竟，以他如今的眼界，寻常的先天灵宝都未必能入他法眼，更何况是这枚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石珠？
然而，就在他的神念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宝珠的刹那！
嗡——！！！
太昊的识海猛地一震，仿佛有亿万道混沌神雷同时炸响！
他体内的先天祖炁不受控制地疯狂运转起来，那刚刚圆满的金丹篇经文更是自主浮现，每一个字符都散发出璀璨夺目的神光！
一股源自大道本源的、苍茫、古老、浩瀚、仿佛凌驾于整个洪荒天地之上的恐怖气息，自那枚小小的宝珠之中，一闪而逝！
虽然只是一瞬间，甚至快到连燧人氏三祖都未能察觉！
但太昊却清晰无比地捕捉到了！
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混沌未开，鸿蒙未判的景象！看到了三千魔神在混沌之中咆哮争斗！看到了盘古大神手持巨斧开天辟地的无上神威！
更重要的是，他从那宝珠深处，感应到了一股与他自身《先天五太大罗法》同源而出，甚至比他所创道法更加本源、更加古老、更加完美的……混沌大道气息！
“这不可能！”
太昊的脸色瞬间剧变，那双仿佛能洞穿古今未来的深邃眼眸之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与狂喜！
他死死地盯住那枚静静悬浮在缁衣氏掌心的、毫不起眼的灰色宝珠，整个人的神魂都在因为过度震惊而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