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暗潮中的父女对话
十月的雨来得猝不及防，王伟站在摄影社门口，手里攥着刚冲洗的胶卷，上面是柳如烟在老巷子逗猫的照片。正要给她发消息，忽然瞥见拐角处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闪过，袖口的金表反光刺眼——正是上次威胁他的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柳如烟的消息跳出来：我在图书馆一楼，给你带了热奶茶～
王伟转身走向图书馆，脚步不自觉加快。推开玻璃门，暖气裹挟着书页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如烟坐在靠窗的位置，蓝丝带被空调风吹得轻轻晃动，面前摆着两杯奶茶和一叠资料。
“快喝，半糖去冰，你最爱喝的。”柳如烟推过奶茶，忽然皱起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可能没睡好。”王伟扯开话题，“查了吗？那个恒远投资什么来头？”
柳如烟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笔记：“徐松说这家公司注册地在香港，法人是个空壳，实际控制人可能和之前做空柳氏的团伙有关。宋祖问了混社会的朋友，说他们最近在打听柳氏的海外订单。”
“你爸知道这些吗？”王伟咬开吸管，奶茶的甜腻混着焦虑在舌尖蔓延。
“他只说让我们别管，”柳如烟垂下眼睫，“但昨晚我听见他在书房打电话，声音特别凶，从来没听过他那样说话。”
正说着，柳如烟的手机响了，是柳父的来电。她接通后开了免提，里面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像是在车里：“小烟，爸爸这两天忙，暂时去不了学校了。你们在学校别乱跑，尤其别单独行动。”
“爸，到底出什么事了？”柳如烟握住王伟的手，“我们能帮忙的……”
“别问太多，”柳父的声音放软，“等爸处理完，带你们去吃日料，你最爱吃的那家。”
电话挂断后，柳如烟盯着屏幕发呆。王伟轻轻拍她后背：“别担心，徐松已经找到转账记录的漏洞，宋祖也在联系以前的线人，很快会有线索。”
“我只是怕……”柳如烟咬着嘴唇，“怕像以前一样，突然什么都没了。”
王伟想起前世柳氏破产那晚，柳如烟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说父亲被带走调查，公司被查封。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不会的，这次有我，有徐松和宋祖，我们不会让悲剧重演。”
下午的课上，柳如烟始终心不在焉，笔记本上的字越写越乱。王伟趁老师转身擦黑板，塞给她一张纸条：下课后去吃炸鸡？你最爱的那家。
柳如烟看着纸条笑了，在下面画了个笑脸。
炸鸡店里，柳如烟咬着鸡腿，忽然说：“小时候我爸总说，等攒够钱就带我去迪士尼，结果总是忙。有次我生日，他半夜回家，手里拎着个盗版米妮玩偶，说路上堵车，跑了三家店才买到。”
王伟听着，想起自己父亲早逝，母亲一人拉扯他长大，从没去过游乐园。“等这事结束，我们陪伯父去趟迪士尼吧，”他说，“我请你们吃火鸡腿，听说特别大。”
柳如烟笑出眼泪：“好，一言为定。”
晚上回宿舍时，雨还在下。路过操场时，柳如烟忽然停住：“小蓝还没喂呢！”
“我去喂，你回宿舍换衣服，别感冒了。”王伟接过她手里的猫粮，“快去，我喂完就上去。”
路灯下，三花猫从草丛里钻出来，蹭着王伟的裤脚。他蹲下来倒猫粮，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见穿黑夹克的男人站在雨里，叼着烟冷笑：“挺有闲心啊，大学生。”
“你想干什么？”王伟站起身，手在背后摸到块石头。
“不想干什么，就是提醒你，”男人吐了口烟，“别以为有警察介入就能高枕无忧，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学生能管的。”
“有什么冲我来，别碰柳如烟和她父亲。”王伟握紧石头，掌心全是汗。
男人又笑了，掏出手机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们柳氏纺织的海外客户资料，只要我动动手指，这些合作就全泡汤。”
王伟心里一惊，想起柳如烟说过父亲最近在谈东南亚的订单。“你到底是谁的人？”
“这不重要，”男人转身走进雨幕，“重要的是，别挡人财路。”
王伟看着男人消失在拐角，立刻给宋祖打电话：“老宋，帮我查个人，穿黑夹克，金表，左眼角有疤，刚才在操场威胁我。”
“靠，敢动我兄弟！”宋祖在电话里骂，“给我半小时，准能查出他祖宗三代！”
挂了电话，王伟发现手里的石头已经被攥得发烫。他深吸一口气，给柳如烟发消息：小蓝吃饱了，我马上上来。
柳如烟在宿舍楼下等他，手里多了把伞：“下这么大雨，怎么不打伞？”
“忘了。”王伟接过伞，两人并排往宿舍楼走。柳如烟忽然指着他的手：“你手怎么破了？”
“没事，喂猫时划的。”王伟把手藏到背后，不想让她担心。
柳如烟却抓住他的手，从包里掏出创可贴：“笨死了，以后带点零食喂，别用手逗。”
看着她认真包扎的样子，王伟忽然说：“如烟，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松开我的手，好吗？”
柳如烟抬头看他，眼里映着路灯的光：“好，我不会松开的。”
夜里，王伟躺在宿舍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屏幕亮起，是徐松发来的消息：查到了！恒远投资的资金流向指向一个境外账户，和当年纺织厂火灾的保险理赔款有关联！
王伟猛地坐起来，打字的手都在抖：能确定吗？
**百分之九十把握，**徐松回复，但需要更多证据，比如当年的火灾报告原件。
火灾报告原件……王伟想起柳父书房的保险柜，柳如烟说过，里面放着重要文件。或许，是时候告诉她重生的秘密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王伟摸出枕头下的相机，翻到今天拍的照片。柳如烟蹲在老巷子里，手里拿着面包屑，嘴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他轻轻抚过屏幕，在心里发誓：“这次，我一定能保护好你，保护好所有人。”
凌晨三点，王伟收到宋祖的消息：那孙子叫张猛，是恒远投资的马仔，背后老板姓陈，以前和徐副厂长混过！
王伟盯着屏幕，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张阴谋的网。看来，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他有朋友，有爱人，有必须守护的东西。
雨还在下，但王伟知道，天亮之后，他们会离真相更近一步。而他，会用尽全力，让阳光重新照进柳如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