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天生牛马圣体

当整个世界突然“嗡“的一声恢复正常运转时，漂浮在半空中的慕云溪怀里抱着已经变成灰白色的系统球体，活像抱着一颗即将熄灭的灯泡。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尧一把推开原本应该壁咚成功的女主苏沐，动作干脆利落得像在甩掉什么脏东西。

“江总...”苏沐踉跄着扶住桌沿，指尖深深掐进檀木纹理，“您上次说喜欢我这样温柔的类型...”

“喜欢？”江尧扯松领带，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喜欢的是缅因猫，不是阴魂不散的流浪猫。”

他忽然倾身逼近，薄荷气息裹着威压扑面而来，“听说你私下篡改了程序设定？以为能绕过主控系统爬上我的床？”

苏沐睫毛剧烈颤动，精心描绘的眼线晕染开来：“我只是...只是太爱您了...”

“爱？”江尧嗤笑，抓起桌上的咖啡泼在她脚边，深褐色液体留下一大片污渍，“上次你往我身上泼咖啡的时候，倒是把‘爱’字写得挺漂亮。现在装什么白莲花？”

他扯下染了香水味的袖扣丢进垃圾桶，声音像淬了冰，“记住，在我的地盘，连呼吸都得我允许。”

慕云溪清楚地看到，苏沐那张精致如瓷娃娃的脸上闪过一丝程序错乱般的呆滞——这不该是NPC该有的反应。

下一秒，苏沐的眼中突然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转身就跑，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一连串慌乱的哒哒声。

“这...这剧情不对吧？”

慕云溪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怀里装死的系统，光滑的表面已经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她偷偷瞄了眼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的江尧，男人正皱着眉头擦拭方才被苏沐碰过的袖口，那架势活像在消毒什么致命病毒。

慕云溪咽了咽口水，把系统举到嘴边，用气音小声说：“统统，快想办法把我弄回现实世界去！现在！立刻！马上！”

系统在她掌心微弱地闪烁了两下，发出类似收音机信号不良的滋滋声：【宿...宿主大大...不完成攻略任务...统统真的没办法送您回去啊...】

它的电子音里带着哭腔，【就连统统自己的核心程序...也被锁死在这个世界了...】

慕云溪在心里暗骂一句：“废物系统！要你何用！”

但她还是不死心，继续压低声音追问：“那当初你是怎么选中我的？总该有个理由吧？”

系统突然亮起一丝微弱的蓝光：【因为...因为宿主大大当时对着江尧的照片吐槽得最狠啊...能量波动刚好激活了统统的绑定程序...】

慕云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手里这个不靠谱的光球，所以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因为她的随口吐槽？

如果能回到现实世界，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随便吐槽任何纸片人了！

不，她要把手机里所有乙女游戏都卸载了！连消消乐都不留！

正当她在心里立着各种flag时，忽然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身上。

慕云溪浑身一僵，缓缓抬头，正好对上江尧似笑非笑的目光。

“聊完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慕云溪的神经上，“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慕云溪怀里的系统瞬间熄灭，彻底进入装死模式。

而她本人——则非常没出息地，打了个响亮的嗝。

慕云溪双手捧着黯淡无光的系统球体，乖巧地像捧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江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天生牛马圣体，上能修电脑，下能通马桶，996是福报，007是恩赐！”

江尧微微蹙眉，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她半透明的灵体状态，声音冷淡：“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明白！”慕云溪一个激灵，立刻从半空中降落下来，双脚规规矩矩地站在距离江尧办公桌三步远的地方。她迅速调整面部肌肉，扬起一个标准的空乘式微笑——八颗牙齿闪闪发亮。

江尧手中的钢笔“啪“地一声搁在文件上：“笑得太难看了。”

慕云溪嘴角一抽，瞬间垮下脸来。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龟毛男人比甲方爸爸还难伺候！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伺候这位爷！”

系统在她怀里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宿主...统统检测到江尧好感度-10...】

“闭嘴吧你！”

慕云溪在脑海中怒吼，“要不是你这个废物系统，我能沦落至此？！”

江尧修长的手指重新拿起钢笔，有节奏地敲击着红木桌面。每一声“嗒嗒“响都像是敲在慕云溪紧绷的神经上。

“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正好方便我研究你们这些所谓的'攻略者'。”

慕云溪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江总，包吃包住吗？有五险一金吗？工资是日结还是月结？加班有补贴吗？”

她越说越激动，半透明的身体都开始闪烁，“年终奖几个月的？”

江尧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用丝质手帕擦拭镜片，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味：“包。”

“成交！”

慕云溪一拍大腿（虽然灵体状态拍不出声音），心里盘算着：“反正都是打工人，只要福利到位，在游戏世界打工和在现实世界打工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这里还没有KPI考核呢！”

系统弱弱地出声：【宿主...那个...攻略任务...】

“闭嘴！”

慕云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我们是江总的打工人了，攻略任务什么的，就当没发生过！”

江尧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一人一统：“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你准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

他顿了顿，补充道，“实体状态。”

慕云溪的笑容僵在脸上：“等等...实体？我现在这样不行吗？”

江尧已经低头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难道要我对着空气说话？”

系统突然在她怀里剧烈震动起来：【警告！警告！实体化需要消耗宿主生命值！每次维持实体状态24小时将扣除——】

慕云溪一把捂住系统的“嘴“（虽然它并没有嘴），干笑道：“没问题江总！保证完成任务！”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这破系统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江尧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状似无意地问：“你的系统...好像很有趣？”

慕云溪后背一凉，赶紧把系统往身后藏了藏：“哈哈，就是个破闹钟，提醒我按时打工的！”

系统委屈地在她手心闪烁：【统统才不是闹钟...统统是高级恋爱辅佐系统...】

“你现在就是个哑铃！”

慕云溪恶狠狠地想，“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当健身器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