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不该来的’
“我是赵闻。”
“目标跑了吗，死了多少人。”
“好，我知道了。”
赵闻挂断电话，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吴嘉也跟着下了车。
“你的这位朋友，可是做了一件大事啊，这座城市自建国以来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人为了成为魇者而杀了这么多的人。”
赵闻拍了拍吴嘉的肩膀，“有什么感想。”
吴嘉沉默了片刻，这才略带沙哑的说道：“您说，我的这位朋友，您的意思是，只有他一个人。”
“自然是只有他一个人，如果存在这样一伙恐怖分子，那可就不是我们这些人来解决了。”
吴嘉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他才在一个个被搬运出来的尸体面前回复了赵闻的问题。
“我，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在眼前，我又不得不相信，对此我只能是说，限制不受约束的强者产生，是很有必要的。”
赵闻似乎颇为满意吴嘉的回答，话也多了些。
“是啊，限制不受约束的强者产生，是很有必要的，可是怎么去限制，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或者说，怎么限制这种不该具有力量的人，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亦或者说，怎么限制欲望，”赵闻顿住了，紧接着就否定了自己的话，“不，是人就有欲望，限制不住的，也无从限制，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的封锁，尽可能的埋藏，又要...”
吴嘉静静的听着，赵闻说了很多，也不知道是说给吴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
但可以确定一点，吴嘉之所以没有得到延期名额，延期名额以及这种成为魇者的方法之所以被严格控制，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东西珍贵，还是为了限制住一部分人。
但似乎，没有多大作用。
但也能够理解，没有任何规则是绝对的，只要存在缺陷，就会被利用，加上人性这个不确定因素，以及利益的驱使，这个缺陷只会越来越大，来来回回的修修补补，最后就好像一个满是漏洞的程序，只要还能跑，就不会去修复，也不敢去修复。
而朱涛，就是因此而产生的。
朱涛应该是已经成为了魇者，至少已经超越了吴嘉所在的层次，只不过他存在某些缺陷，所以他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才要做到这种程度。
而且，他也绝对被幕后之人以及势力抛弃了。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兽，被欲望驱使的兽。
“接下来，可能还是需要你留在这里，而且还需要你去面对他，这也是我们找你的原因。”
“我能拒绝吗。”
“不能，因为损失已经太大了，他们可以为此付出生命，没理由你就不能为此付出生命。”
吴嘉看了眼地上，虽然内心有些沉重，但这份沉重其实更多是对生命的沉重，而不是对某个人。
至于赵闻所说的他该不该作为其中一个牺牲者的说法，他是完全嗤之以鼻的，毕竟从头到尾他也不过才领了一个月工资。
但似乎，他也没什么选择，如果强硬的选择不接受，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算不坐牢也差不多了。
但他，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
“可是，我似乎也帮不了忙。”
“肯定能帮上的，趁着他现在还有一定的人性，等到他彻底丧失人性，到时候就不是死人那么简单了，他会暴露在大众面前，会让更多人像你一样被牵扯进来，甚至可能会引起大范围的社会恐慌，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赵闻的话语非常坚决。
话说到这个地步，吴嘉已经不打算反抗了。
随后吴嘉就在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的带领下走进了别墅区，被安排在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周围都是树木遮挡，也没有对他下达什么特别的命令，只是让他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这一点，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奇怪，难道说，他们觉得朱涛会出现在这里？”
“但看起来，藏在这里似乎也的确不容易被发觉，要是我的话就在这地上埋上炸弹或者地雷。”
“对啊，既然知道朱涛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不埋点地雷，总不能还想着活捉然后送上法庭进行审判吧？”
暗暗嘀咕的吴嘉，陡然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压力，是源于魇力。
“什么情况，我怎么进入虚魇界了。”
“刚刚，难道是朱涛，这么准？”
没等吴嘉做什么，眼前就浮现出一个身影，是朱涛，浑身是血的朱涛。
四目相对，吴嘉已经彻底呆住了。
什么乌鸦嘴。
同时也感到惊悚，朱涛这模样，怪不得被赵闻说成是没有人性。
更关键的一点是，朱涛周围覆盖了一层浓重的魇力，即便相隔还有两米远，吴嘉也能感觉到那股压力。
这也足以证明，朱涛具备了超越凡俗的力量。
“吴嘉，你不该来的。”
“我也不想来啊，可这由不得我。”
“那你，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朱涛的声音很沙哑，好似在压抑什么，隐约之间有一股野兽的吼声。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吴嘉甚至冒出了朱涛获得力量的途径是来自于魇兽。
他也曾考虑过这个想法，但当他见到魇兽之后，这个想法就淡去了。
失去了人性，人就不再是人了，即便获得了力量，也将毫无意义。
强压恐惧，吴嘉沉声说道：“我也没办法，最少家里人还能活，下半辈子也不用发愁，我唯一不理解的是，你这样做，有考虑过你家人吗？”
“所以，你是来当说客的，”朱涛眼中浮现浓重的怒意。
那是一种被背叛，被不理解所产生的怒意。
吴嘉见状，连忙摆手解释，生怕下一刻朱涛就压制不住把他杀了，“不，我只是单纯因为好奇，当然了，如果能说服你留下我的命，我肯定是高兴的，毕竟我还没结婚呢，甚至都还是个雏鸟。”
闻言，朱涛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吴嘉那句还是个雏鸟给整无语了，连带着怒意都削减了三分。
随后，他才解释了起来，“我活着，我的家人就不会出事，才能安安稳稳的生活，所以我不能死，我必须要得到高级魇力核心。”
“高级魇力核心，那是什么东西？”吴嘉追问道。
“还有，你为什么说自己要死了，是因为你无法保持人性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得知与魇者相关的秘密，他现在也迫切想知道更多关于魇者的秘密，但这一次却不再是单纯的为了成为魇者。
“是，我要坚持不住了，”朱涛看着吴嘉，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能坚持住的，可我不行了，而且当我不能保持住本心的时候，我就越发抵挡不住它的侵蚀。”
吴嘉眉头一挑，他可以。
第六感？
还是，魂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