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鱼，科举
而后修炼一个半时辰，直到精神萎靡，就拎着一壶茶到外院处理事情。
如今下河村无主的地方都被他买下，阡陌相连。同时接纳了一些前来投靠的人，用他们管理土地并打理城里的生意。如无特殊事情，每隔几天听一次他们的汇报。
院子里，几个中青年规规矩矩站在水涟身前。
翻开账本，快速翻阅，时而停顿一会儿。
每次他停顿，其中一个男人的表情就惊慌几分；当账本翻完，那人已汗流浃背。
又询问几人一些问题，每个问题往往切中要害，直指关键核心，一问一答就令他们老老实实不敢欺瞒。
“你做假账。”水涟看着那个男人，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东家，我……”
“谁让你这么做的。”
“如果没有人指使，你不敢这样做。我猜那个人不仅给你许诺了很大好处，而且对方有权有势。”
“整个蒙川县，满足这些条件，又与我家有嫌隙的是谁呢？”
“我说，我全说，是……”男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忏悔。
没等他说出幕后指使的名字，水涟甩出一道蓝光，男人顿时悲惨嚎叫，几个翻滚后七窍流蓝血而死。
再次见证水涟的法术，其余几人无不战战兢兢。
挥退众人，水涟让仆役将尸体抛到镜湖喂鱼。
不需要男人说幕后指使的名字，水涟也知道是谁，县城里的那位嘛，只有他有底气招惹修仙者。
原因也很简单，印章还在水涟这儿，一直没还他。
金纸鹤借的印章，凭什么还给他？
除非金纸鹤来讨要。
长饮一口茶，水涟发出舒服的鼻音，冷硬的脸上都柔和几分。
他常常感慨自己是家里最不像修仙者的修仙者，资质不好、悟性不好、经常躬耕，总是喂鱼，还要和普通人迎来送往，为金银而思虑，为生意而筹谋……
小涴都比我有仙气，
当初若是让她抽中长签，或许小涴已经学会饥火术了。
不像我，笨得像木头。
这么久了，饥火术都没修炼成功。
回到镜湖，坐在湖边将手伸进湖里摆动，蓝蚀蛇在他缠绕，鱼儿在周围游动。
噗！
一条红鳞小鱼跃出水面，朝他喷射水花。
“又是你！”不等鱼儿落回湖里，水涟一把抓住它。
在阳光照射下，红鳞小鱼的鳞片纯净如宝石，完全没有鱼类鳞片的滑腻。它使劲摆动尾巴，差点一尾巴抽到水涟。
“每次都是你最不老实，太调皮了！”
水涟试图和它讲道理，小鱼不听不听。
“我真是对牛弹琴。”水涟将它放回湖里，谁知它并不逃逸，反而又喝一口水跳起来发射。
“你到底怎么回事？”
连续几次攻击。
水涟虽然都能躲过去，但被一条小鱼如此挑衅，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正当他思索清蒸还是红烧时，小涴坐到身旁，“它是想小滔了。”
“什么？”
“小滔最喜欢和它玩这个游戏，还会将它捧在手心晒太阳。”
水涟不信，将红鳞小鱼抓住，放在掌心。小鱼长得有点快，巴掌有点放不下了。
小鱼在他掌心摆动几下，好似察觉不对，生气的喷射水花。
尾巴一摆，跳回湖里。
水涴轻笑，“它不喜欢和你玩。”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滔很受它们喜欢，不止是这条小鱼，那一条、还有那一条，它们都喜欢和小滔玩，明明他也没有喂多少次……真是奇怪。”
“它们也还记着小滔……”
水涟蓦然沉默。
脑海里浮现许久之前的夜晚，那时小溶刚捡到算天仪。
抽中短签，小滔很失落，但强挤笑容……
过往事情，历历在目。
某些记忆并不随时间变淡，反而越来越深刻，直至刻到骨头上。
“大哥，镜湖什么时候变成灵水啊。”
“快了，快了。”
“几个月前你也这么说。”
“这次是真的，二泓告诉我的，他说他感受到了镜湖的变化，湖里有灵气在孕育，鱼儿也欢欣喜悦。”
“太好了！”水涴兴奋的跳起来，“等镜湖变成灵水，算天仪就能孕育那个什么水络，小溶就能继续修炼了。”
水涴没有修炼，并不了解几人的具体情况。
但水涟他们讨论时也不会避着她。
“是拓扑水络。”
“不知道灵水养出来的鱼好吃不好吃。”
水涴明媚温婉的笑容如同春风杨柳，水涟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
枇杷树什时候才能结果啊。
“咳咳！”水涴突然咳嗽几声，捂着胸口，脸色涨红。
“着凉了？”水涟马上令人去煎药，水涴阻止：“刚才一口水呛到了，没事。”
他还要嘱咐几句，远方天边的一点金光引起他注意。
目光一凝，“小涴，带娘回房里。”
金光逐渐接近，赫然是一只巴掌大的金纸鹤。
“之前的事情做得不错。”金纸鹤说话，“没想到一个偏僻的小家族竟然有三个修行者，许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事了。”
金纸鹤的目光比起声音而言，略显僵硬。
被金纸鹤注视着，水涟感觉自己也逐渐变得僵硬。
为什么它一直看着我的眉心？
暗道它发现了？
几分钟后，金纸鹤的目光才从水涟的抹额上移开，“当初我许诺，若是你成功完成第三证，会给你一个科举名额。我说话算话，今年的科举给你一个名额。”
“敢问前辈，科举名额的作用是？”
“呵，不懂装懂。周翊死之前难道没有告诉你。”
此话一出，水涟登时冒出冷汗。
不等他说话，金纸鹤戏谑笑了笑，跳过话题，“科举乃是仙朝最伟大的功绩，正是因为科举，仙朝才能打败腐朽的门派势力，成就如今这万古不朽的无上仙朝。”
“参加科举，得到功名，即便没有灵根也能修行功法，踏上修仙之路。”
“例如你家后代子嗣，若无灵根，除非科举得功名，否则断无可能修行。”
“可是前辈，我已经踏上修行路了，还能参加科举吗？”水涟问。
“自然可以。”
“只是有一条，如果得到功名，你必须改修仙朝指定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