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口是心非的林雨菲

这时，林雨菲的指尖，死死扣住咖啡杯的杯柄。

骨节泛白，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凝滞的目光，像是被钉住般。

两秒后，她突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第一次，又怎么样？”

她压低着嗓音，喃喃自语，尾音拖着长长的嘲讽：“谁还不是第一次了？”

紧跟着，咖啡杯被重重的，搁在实验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震得旁边的移液管，微微颤动。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机械的敲击着，回复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要借此，甩开某种情绪：

「哦，恭喜。」

短短四字，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像是给这段对话，画上冰冷的句号。

消息发送后，手机被林雨菲，随意的丢在一旁，金属外壳与桌面，碰撞出闷响。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面前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眉头紧锁，手中的笔在记录本上，快速滑动。

可字迹却比平日，潦草了许多。

表面上，林雨菲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不过短短几秒。

林雨菲的指尖，突然在数据栏上方悬停，呼吸也跟着一滞。

目光却不受控制的，再次扫向手机屏幕，定格在那张，刺痛她的照片上。

晦暗不明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即将喷发。

又像是困兽，在黑暗中无声咆哮。

“呵……”

林雨菲从齿缝间，挤出一声嗤笑，语气里满是轻蔑。

“以为发这些，我就会破防了吗？”

“太天真了。”

她抓起冷掉的咖啡，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瞬间在口腔蔓延，呛得眼眶微微发红，却倔强地不肯眨眼。

“反正还有几天，假期就结束了。”

她盯着远处的通风橱，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到时候，我有的是时间。”

“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

与此同时。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秦烨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他顺手拿过一旁的毛巾，正随意的擦拭着。

他瞥见上官婷，正低头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开口：“看什么呢？”

上官婷像是被惊到，手指慌乱地按下锁屏键，动作快得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容：“没什么，朋友的消息。”

秦烨并未察觉异样，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揉了揉，上官婷的头发，动作亲昵的说道：“还疼吗？”

上官婷顺势靠在他肩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眼底的表情。

她轻声回应道：“不疼了。”

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似乎才刚刚开始。

秦烨说道：“咱们现在去吃早饭吧，顺便再去电影小镇看看。”

“好呀！”上官婷答应道。

少许之后。

他们穿过电影小镇，那鹅卵石铺就的街道。

两侧复古路灯，垂着黄铜雕花灯罩，将光斑投在青砖墙上。

上官婷踮脚去够，那悬在屋檐下的纸灯笼，垂落的珍珠发链，扫过秦烨手背，凉意未散的指尖，顺势勾住他袖口。

这个自然的动作，让秦烨心头一颤。

昨夜共撑一把伞时，沾染的雨水气息，此刻又在记忆里翻涌。

当时她被巷口的猫绊了个趔趄，也是这样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们在游玩了一会，就来到了电影院。

当推开复古影院的雕花木门，暖黄壁灯在红丝绒帷幕上，开始晕开了柔光。

穹顶的手绘星空，仿佛会呼吸，北斗七星的位置，刚好悬在放映厅中央。

上官婷仰头数星座时，后颈的碎发，被中央空调的风掀起。

秦烨闻到她的发梢，残留的橙花护发精油味道，混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黄油爆米花香气。

“要爆米花吗？”

秦烨的声音，在空旷的过道里回响。

第三排情侣交叠的影子，在银幕上晃动，前排的女生，正将头倚在男友肩头。

上官婷的指尖，绕着裙摆的蕾丝花边，摇头时耳垂上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晃：“太甜了……”

“那我自己吃了。”

秦烨微微一笑，直接起身离开。

等到他抱着焦糖爆米花桶回来时，上官婷已经把外套，搭在了椅背上，露出天鹅颈般优美的肩线，纤长的手指，精准的抓走，最上层裹满糖浆的玉米粒。

“不是说，不要吗？”

秦烨笑着，往她那边挪了挪，座椅的弹簧，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上官婷将爆米花，含在两个腮边，鼓着脸颊像只偷藏粮食的松鼠。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话音未落，又眼疾手快的，从他掌心抢走几颗，沾着糖霜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虎口，痒意顺着神经末梢，一路窜到心口。

很快，银幕上男的女主，开始在雨中拥吻。

密集的雨点，砸在老式轿车的挡风玻璃上。

秦烨盯着女主角，那颤抖的睫毛，却总忍不住用余光，扫向上官婷交叠的双腿。

她今天穿了条酒红色丝绒短裙，膝盖上还留着，酒店浴缸边缘压出的淡淡红痕。

秦烨装作不经意的，将手搭在扶手上时，能清楚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然而，当秦烨的小拇指，触到她手背的瞬间。

上官婷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

秦烨屏住呼吸，感受到她皮肤下，细微的战栗。

黑暗中，两人的手慢慢交握，他数着上官婷，腕间细链硌在掌心的纹路。

数着她逐渐加快的心跳。

直到银幕上的烟花绽放，映得她泛红的耳尖，像是浸在晚霞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