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齿轮超市的诡影价签
便利店的玻璃门“叮铃”一声打开时，穿橙色工装的男人正靠在货架旁喘气，手腕内侧的“C-4724”编号还在渗血。他抬头看见周敏三人，眼睛立刻亮起来：“可算看见活人了！我叫张力，刚才在巷子里看见个自动开门的超市，里面的东西全是齿轮做的……”
“甭怕，我们也是刚从齿轮中学出来的。”苏晴递过半块压缩饼干，张力咬了口，突然愣住——饼干在嘴里变成齿轮状，咯得牙直响。周敏见状，拽着众人就往外跑：“那是镜域新副本的入口，齿轮超市，专门用食物当诱饵骗新人。”
果然，转过街角就看见座破旧的“幸福超市”，霓虹灯“福”字缺了边，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玻璃橱窗里，罐头、泡面全变成齿轮形状，价签上的数字不是价格，而是生存者编号“C-XXXX”。张力盯着价签惊呼：“我刚摸了包齿轮泡面，价签上的编号就变成我的了！”
“镜域用价签收集编号呢。”周敏指着价签上的齿轮纹路，和她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生存目标肯定是收集十二枚执念价签，修复超市的电子钟。”她话音未落，超市铁门突然“哐当”砸下，霓虹灯“滋啦”一声变成齿轮图案，机械音从天花板漏下来：
【欢迎来到齿轮超市副本，生存者编号C-4720、C-0000、C-4723、C-4724。生存目标：2小时内收集十二枚执念价签，修复收银台电子钟。特殊提示：价签的影子会吃人，别让价签数字和编号重叠！】
张力吓得腿软：“俩小时？这咋整啊！”小雨倒是胆大，指着零食区喊：“看！价签上有字，‘勇’‘毅’‘信’，和咱们在中学找的校徽一样！”果然，薯片架上的价签除了编号，还刻着小小的执念字，最新的“C-4724”价签上刻着“韧”。
“执念价签对应咱们的勇气、坚韧这些东西。”周敏摘下刻着“勇”的价签，价签影子突然拉长，变成齿轮状的手抓向她。苏晴眼疾手快，用便利店顺的打火机烧向影子，火苗过处，影子发出“滋滋”声缩回价签。
四人在货架间穿梭，张力逐渐摸清规律：“价签数字和咱编号一样时，影子就会活过来！比如我编号4724，就得躲着价签上带4724的！”他正说着，速冻区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穿白大褂的理货员诡影推着齿轮状的购物车出现，眼睛是价签上的数字，嘴巴张开露出齿轮牙齿。
“躲价签堆！”周敏拽着众人钻进日用品区，成排的齿轮状洗发水价签形成屏障。诡影的齿轮牙齿咬在价签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却始终没法靠近——原来执念价签能挡住诡影。
小雨突然指着收银台：“电子钟缺了十二块数字，肯定对应十二枚价签！”她话音未落，天花板的灯突然熄灭，只剩应急灯泛着齿轮状的光，所有价签的影子开始在地面爬行，像极了蠕动的齿轮蛇。
“快把价签按在收银台！”苏晴举着收集到的七枚价签冲过去，张力紧跟其后，却在路过饮料区时被齿轮状的可乐瓶绊倒。价签“C-4724”掉在地上，刚好和货架上的“C-4724”价签重叠，两道影子瞬间融合，变成巨型齿轮诡影，齿轮牙齿足有半人高。
“用火烧影子！”周敏将剩下的碘伏倒在价签上，张力赶紧划燃打火机。蓝色火焰中，诡影发出尖啸，齿轮牙齿纷纷崩落，露出里面卡着的纸条——正是林长生的字迹：“当价签数字连成齿轮，现实与镜域的通道会在仓库开启。”
四人趁机冲进仓库，货架上堆满齿轮状的货物，中央摆着个缺了十二块数字的电子钟。周敏刚把最后一枚“信”字价签按上去，电子钟突然发出“滴——”的长鸣，数字逐个亮起，却不是时间，而是一行血字：【执念等级达标，镜域通道已开启】
仓库墙壁突然裂开齿轮状的裂缝，裂缝另一端是镜域的齿轮坟场，林长生的身影正坐在齿轮堆上，掌心托着枚发光的齿轮，齿轮表面刻着“现实”和“镜域”的交界线，脚边散落着上次没看清的新碎片，刻着“团结”“智慧”等字样。
“周敏！”林长生抬头，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镜域重生后，每个副本都是执念的具现，你们收集的不是碎片，是生存者对抗的勇气！”话没说完，裂缝突然收缩，他的身影被拉向镜域深处，手里的齿轮掉在裂缝边缘。
张力眼疾手快，捡起齿轮塞进兜里：“这玩意儿肯定有用！”裂缝闭合的瞬间，超市恢复正常，电子钟显示07:12，比之前前进了两分钟。小雨摸着腕上的“C-4723”编号，突然发现编号周围多了圈齿轮状的光边，像戴了个保护环。
“现在咋办？”张力看着便利店方向，那儿又有新的生存者在打转，手腕内侧新编号“C-4725”格外显眼。周敏盯着掌心的齿轮疤痕，突然指向街尾的齿轮状广告牌：“镜域的齿轮还在转，但咱们已经知道咋卡齿轮缝了——用执念当楔子，每次副本都塞点进去，总有一天能让它转不动。”
苏晴打开背包，把收集的价签、校徽全倒出来，金属碰撞声里，每个碎片都闪着微光：“你们说，林大哥是不是故意让咱们收集这些？他被困在中间地带，说不定就靠咱们的执念当梯子，慢慢爬回现实呢。”
小雨似懂非懂，却觉得这话特别带劲。她捡起刻着“勇”的价签别在书包上，突然听见齿轮超市的霓虹灯又亮起来，这次“福”字完整了，齿轮纹路里藏着行小字：【第82号副本启动，生存者执念等级提升至LV.4】
四人走向新的生存者，张力突然笑出声：“以前总觉得镜域像个吃人的齿轮机，现在咋觉得，咱们反倒成了给它‘上发条’的人？不过咱上的不是润滑油，是让它卡壳的沙子！”
周敏被这话逗笑了，看着便利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腕上的齿轮纹路不再狰狞，倒像条勇敢的勋章。远处的钟楼传来钟声，这次不再是催命的齿轮响，倒像是给他们的加油号，一声接一声，敲得人心发烫。
齿轮超市的铁门“吱呀”打开，新的生存者带着恐惧和希望走进来，周敏迎上去，像当初别人帮她那样，递上块齿轮状的饼干：“甭怕，跟着咱们走，镜域的齿轮再厉害，也扛不住咱们一股子倔劲——咱们啊，就是专门给齿轮挑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