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前
“晓芸，你是八阶武者，应该清楚，武道一途，精神修行尤其重要。
“他现在精神境界是‘清心境’的‘常定’，而且刚刚通过武者准阶考核，应是刚接触到定阶武者冥想修行法中的‘观心内求’，还没接触到‘观神蕴想’。
“很遗憾，寄魔道的邪修给他种下魔根，使得他提前一个精神境界接触到‘观神蕴想’。
“我判断，那个邪修是以邪道术法把自己的一缕神意寄生在他精神修行观想的‘神蕴’中。
“这个案例很特殊，我可以把他引荐给我的老师，甚至精神院的教授，他们一定很乐意探究这种情况的成因和解决办法...等等！
“...诶诶，等下，这涉密了，我刚把诊断书录入到大乾精神导引网归档，就被系统标记了！
“嘶，红线警告！驻岛精神修行总院保密局电话一小时内将联系我。这...”
“啊？”
武馆的精神导引室内，苏晓芸难掩震惊，看向历来精神稳定的武道大学闺蜜好友王若琳。
看见王若琳绷不住的讶异神情，苏晓芸意识到她这个武道大学精神院研究生刚毕业，新晋的初级精神导引师——俗称催眠师，被突如其来的涉密风险惊到了。
不等苏晓芸多做反应，王若琳的电话已经响起。
接完电话，王若琳的表情恢复了正常：“还好，只是要去趟精神院保密局，签几份涉及‘寄魔道’的保密协议。晓芸，你也要去。”
苏晓芸搞不清情况，却也知道不该继续往下问，只连连道歉不停：“对不起，若琳，我不知道会这样...”
“没事，我之前也不知道会这样，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不过你可得请我吃顿好的，算是赔罪！”
听到对方这么说，苏晓芸松了口气，情况听起来不是太严重。
只是陈海的事，看来她是真的不能再帮了......
——
陈海在精神导引室外等了有一阵子，苏晓芸和给他做精神诊断的王若琳才出来给他做最后的评断。
“陈先生，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这边爱莫能助。不过你也不用太失望，你现在可以靠精神意志压制那种异常，说明你精神修行底子很好、基础很扎实。
“如果你能把精神修行再提升一个境界，相信就能轻松压制那种影响。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和这种异常做持续对抗，你要是能慑服它，反而可以帮你磨砺甚至提升精神修行。”
此世武者修行，需要进行精神修行和体能修炼，精神修行甚至比锻体更重要。
习武者通过入定、冥想的精神修行，可以让心灵、精神力量壮大起来，由内而外的增加人的生命体能，更好的控制肉体的各种机能，激发体内细胞层面、甚至基因层面蕴藏的神奇力量。
“其实，我刚才接了个电话。”陈海看着对面两个女子都是一脸淡然、无事发生的表情，却没心思管自己，只觉抱歉，“苏馆长，王医师，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事到现在，其实是三个没经历过此类事件新手一连串错误导致的结果。
陈海把情况告知苏晓芸是无可厚非的，这是他名义挂靠武馆管理者的必要知情权，他犯的错是把精神情况泄露到了第三个人那里。
面对催眠师的情况问询，陈海其实已经尽可能藏了很多信息，甚至根本没提到‘寄魔道’。
但王若琳观察力太过敏锐，三言两语直揭真相。
而一心想帮忙的苏晓芸因为没经历过，又对王若琳格外信任，反而充当了劝说陈海向催眠师坦白的角色。
该说他们都低估了“寄魔道”在大乾官方那里的涉密等级。
王若琳闻言，淡定说道：“好嘛，看来大家都要去一趟保密局。”
“啊？”陈海闻言更觉歉然，“我没有收到通知，电话里的人只告诉我，等实战考核结束，会有人找我。”
“既然如此，”王若琳微微颔首，“那陈先生，请回吧，我们帮不了你。”
听到这，沉默许久的苏晓芸忍不住开口：“小海，大的地方我虽然帮不到你什么，不过这两天在武馆安心备考，想做什么还是照旧去做，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谢谢，再见。”
陈海不是不识趣的人，王若琳冷淡下来的态度也好，苏晓芸的体贴话语也罢，其实都是在给他台阶下。
这已算是仁至义尽。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陈海对“寄魔道”有了更切身的体会。
这个邪修组织，绝非等闲。
——
第二天，陈海又在武馆后厨帮着处理了一上午低级异兽生鲜。
再看面板。
【天资：中人之姿。
灵韵：114/1000。
词条：不落人后(...)。】
经过两天紧急抢救，陈海的天资终于提升到一般会被认为是有点习武天赋，正常武道学员的资质水平。
提升天资在预料之中，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倒是期间刷到的这个“不落人后”词条，让陈海欣喜的差点乱了心境。
【不落人后：微量提升收集到的灵韵。积极进取，力争上游。】
这是普通天资能刷到的白板词条里最好的那种。
在聚灵系统各种天资下，最常见的词条当属气力恢复、精力恢复。
即便此前天资曾达到“万中无一”的陈海，增加收集灵韵的效率的词条，也是极其罕见。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在“中人之姿”天资下，就能刷到这样一个词条。
尽管“微量提升”一般是指千分之一到百分之一中的随机数，对现在的陈海来说，提升几乎等于0。
可聚沙能成塔。
何况明天武者实战考核要应对的，是真正入阶的异兽，它们能提供的灵韵肯定不止1-2点这么些。
陈海对明天的实战考试更多了些期待。
从后厨出来后，陈海今天没有回备考宿舍，而是前往武馆演武厅精神静思室，通过呼吸冥想法压制住头脑的纷飞心绪。
他养精蓄锐，准备好迎接下午的集合。
下午一点。
馆长苏晓芸来到演武厅，将今年下半年新竹武馆挂靠备考的准阶武者召集到会议室。
“时间差不多了，诸位，明日就是你们正式考核的日子，今天我代表武馆为你们践行。
“等下诸位直接凭学员卡去餐厅4楼吃午餐，饭后前往武库各领一套分子级碳纤衣。
“下午3点，门口集合，武馆专车会把诸位送到军事基地备考区集结。武馆在备考区给大家统一安排了电子针灸药浴，到时凭卡申请药浴舱。”
馆长作态的苏晓芸说话风格雷厉风行，很是飒爽。
“最后，在这里，我代表武馆，预祝诸位学员考试顺利！这次考核，希望你们都能成为真正的武者！”
解散后，苏晓芸叫住陈海。
从看到馆长苏晓芸身边，身材高大壮硕的总部教官也在场，陈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陈海，你的事我刚听晓芸说。很遗憾，我本是总部派来对你进行最后考核的…”
总部教官看到陈海，很干脆上前。“…事已至此，我以茶代酒，代表武馆跟你碰一杯吧，好聚好散？”
陈海顿首，和总教官碰杯，一饮而尽：“我不会忘记武馆曾对我的栽培。”
总部教官是个很干脆的武人：“那么我回总部了。”
说完，放下茶杯便转身离去。
目送着干脆的教官消失在视野。
沉默良久的苏晓芸先开了口。
“小海，别乱了心境。我打听到你这种情况，考好一点，官方一般是会抛出橄榄枝的。
“即便没考好也不要灰心，正好回内陆去，到地方上考个编或者应聘武道有关部门的合同工。
“…在大乾官方，受过高等教育又有武者身份，多的是路可走。那个邪修想混进大乾境内伤害你，也要顾及你在大乾的官方身份。”
听到苏晓芸还这么为自己的事上心，陈海平静出言感谢，心下不由叹息。
从不同人那里，他能切身感觉到“寄魔道”的危险程度。
陈海想了很久。
他现下最大的倚靠其实是聚灵系统可以帮他提升天资。
他需要的是在荒野沦陷区和异兽战斗、收集灵韵，以卓越的武道资质迅速提升个人实力，而不是投身官方，寻求庇护和躲藏。
异兽横行的沦陷区荒野，才是他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