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精神念力
“我说老王，你们武道部这个电子监控评分系统是不是该升级一下。你看这积分榜真是被数据污染的够呛，以后实战考核积分榜估分是不是都是这种奔着赚钱目的来的人啊？”
观察室里，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对着主座位置武道部的观察员表达不满。
武道部的观察员闻声瞥了一眼积分榜，平淡作答。
“这位小友能霸占积分榜头名这么久，难道不是一种本事吗？他能凭个人能力不休不止狩猎那么多异兽，即便系统估算的积分水分严重，可他这一天下来猎杀的入阶异兽也有二十余只，扣除2/3的积分，还是能排进积分榜前十。再说，在考场靠个人能力捕猎赚钱丢人吗？”
中年男子一时无言以对。
观察室传来声音。
“这姓陈的小子体力是真好啊，忙活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怎么还不累？我都替他累。”有观察员忍不住吐槽，“第二名的小姑娘磨蹭什么，追分速度怎么慢下来了，赶紧超过他呀！”
“咦，等等，那小姑娘在干嘛？”
这声惊疑把观察室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只见大屏幕上，岛内黄昏落日昏黄阳光下的一片林间乱石空地上，小巧女生同时对战三道速度奇快的黑色兽影。
却是那少女耐着性子从不同方位主动吸引来三只体型硕大、速度奇快的幽影豹，主动让自己陷入被围攻包围的境地中。
“艺高人胆大，这小姑娘是把这次考核当做训练场地了。她在利用幽影豹威胁，练习《惊鸿步法》。原来如此，她的主修应是大乾武当太极劲，以静制动，柔中带刚，神意气合。她的太极劲与惊鸿步皆已大成，她是想借此机会融会贯通！好才情，好本事！”
“靠北，才18周岁，实战身法功法就有此种水平，简直没天理！实战身法可不是基础打的牢，修行天赋好就能轻易做到。天赋好，实力境界提升会很快，但实战身法、战斗意识、肌肉记忆必须经过一次次经验积累，才能达成最适合自身的圆满境界。这女孩才这点年纪，莫非生而知之，抑或自小就与异兽相斗？”
“不对，这不是战斗意识！放慢速度到上一秒，看，有一只幽影豹攻击带起了一颗石子，看那石子的行动轨迹，有一股无形力量在影响它！”
“这是，念力，她竟是有念力天赋的念力师！”
观察室有人惊呼出声。画面中少女分明是在用念力，在细微处弥补身法和战斗意识的不足。
“难怪她敢大胆引来三只大型幽影豹进行身法训练，那三只幽影豹根本伤不到她分毫！”
“18岁的念力师，何等天资！如无意外，不出十年，大乾武院的武神席位，将有一位宝岛出身的女武神在席！我们在见证历史！”
忽然，观察室一个魁梧大汉猛地一拍桌子：“靠腰嘞，那个姓陈的小子在她附近不远，应该是听到动静，正在往她那边赶去，可能会打搅她的修行训练。小姑娘正潜心修练，这姓陈的小子真是有够机车！”
......
考场的巨大落叶乔木密林间，陈海作战服上血迹斑斑，右手战刀，左手军刺，循着野兽嘶吼方向快速移动。
很快抵近野兽嘶吼位置，一片明显曾被泥石流流经形成的一片乱石空地。
四道迅捷身影在泥石流留下的乱石空地上搏杀。
一人三豹，速度快得让见识不算浅的陈海都不由称奇。
“嗯？”
他不惊讶于幽影豹的速度，只咋舌场内人影的胆大。
三只幽影豹爪凌厉如迅雷，携着破风声，发出一声声骇人嘶吼，不停抓向那相较巨大异兽，体型显得格外小巧的人类考生。
须臾之间，陈海确定，是那人类考生在利用三只异兽练习身法。
那人明显游刃有余，靠着灵活身法不断闪躲攻击，那三只异兽根本连那人的衣角都摸不到。
陈海见此，一时心思莫名，在山腰处一颗树干大到几人合抱乔木下止步，居高临下，目光闪动、集中精神远眺捕捉空地情况。
按照武者之间不成文的规则，武者选择在室外练习武艺，路过者在外围边缘地带观察不算窥探。
如果练习者感觉到受影响打扰、感到不爽，算练习者自己的选择问题、心境问题，而不算过路观众的问题。
陈海如今及时发现情况止步，隔着老远观望，已算是极有风度。
若是没有边界感的考生或者异兽野类闻声寻来，可不会像陈海这样只在外围静默观瞧。
说来身体没出问题前，空地上考生进行的野战练习陈海也曾在虚拟机中尝试过。
彼时他的身法练习成功率高达99%。
空地上的考生以一敌三，无疑是艺高人胆大，但这是野外实战考核。
那1%的失败率，容错率是0。
稍有不慎挨上一抓一扑，那便不死也要重伤。
陈海远远止步观察，是存着大乾武者的国际主义人道精神。他既路过遇到，万一考生出现失误、按下救援按钮，若是救援队赶不及，他能及时出手救助，结个善缘。
再不济，陈海也自信能帮其保住全尸。
陈海没出问题前，达到过近似实力，做过类似练习，他无疑是有经验，有眼界的。
但天资尚未恢复，需要分心压制精神异常，陈海的观察敏锐力和洞察力还是不免有所欠缺。
直到七八个呼吸过去，空地上的人影陡然变招加速，陈海才终于察觉到空地上练习者的异状。
“咦，这是——”
陈海微眯起眼睛，更加集中精神去仔细观瞧。
但见空地上的人影忽然提速，右手闪电般拔出背后的异化合金战刃，只噗噗两下突刺，便将空地三只围攻的幽影豹中的两只刺死当场。
一息之间，陈海便见两只近四米身长的幽影豹尸体轰然滚落乱石堆，挣扎两下便不动了。
最后一只幽影豹是从背后突袭，凭着卓绝的狩猎本能，觑到了那人影出手后后背露出的短暂防御空隙，凌厉爪击眼看就要落到那人身上。
陈海集中精神的注意力敏锐捕捉到了那幽影豹身形突然迟滞的一瞬。
下一瞬间，空地上的人影一个灵巧侧闪，避开后背的爪击，紧接着干脆利落出刀，以极快速度刀尖刺中幽影豹的要害心脏。
两息之间，三只幽影豹已经尽成尸体。
那人干掉三只幽影豹后，却不去看空地上的异兽尸体，而是神色淡漠，抬头望向陈海位置所在。
这说明对方隔着老远，仍敏锐察觉到了陈海的观望视线。
对方望向陈海方向的目光很快从淡漠变得疑惑不解：“奇怪...那人怎么回事，被我的表现吓到了？我有这么吓人吗？”
却原来是她目之所见，那边山腰上的人影，身体突然如遭雷击般佝偻伏地。
她不明所以，却不想去管，回身割取异兽腺体放入背包，朝着某个方位迅速提劲闪身，消失不见。
山腰处。
陈海的情况很不好。
心脏传来一阵阵幻痛。
呼吸之间，陈海头痛欲裂。
今天忙碌一整天，从早上到黄昏，在陌生的闷热原始丛林中追踪捕猎、杀伐不休，神经高度紧张，陈海精神实际已经非常疲乏。
只是身体从早上电子针灸药浴后，一直处于活力迸发的亢奋状态，掩盖住了精神疲惫。
可好巧不巧，刚才看到空地练习者猝然爆发的表现后，脑子里忽地联想到自身经历，这让陈海一下想通了一件压在心头许久的事。
陈海想通的，是出事当晚，徐清清是怎么让他心脏骤停的了。
“精神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