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都是利益
“我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了。”周铭把报告上副总监签名栏删去，检查一遍无误后发给了张涛。
张涛秒显示已读，两个报表跟着发过来：“尽快熟悉流程，下周把地产公司和通信公司的进展报告交给我。”
“收到。”周铭快速回应。
“居然对我直接下达任务？”他有些惊讶，“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是助理总监陈子新发给我才对。”
陈子新这位明面的三把手，除了开例会时吆喝两声，大多数处于隐身人状态。
实在是，不要太爽。
这也侧面反映出了，张涛工作作风霸道，一言堂。
部门老大刚私聊完，部门二把手在小群内艾特全员：“任务已下达，诸位尽快完成。”
哐哐四个报表发出来，全是紧急任务。
周铭往上拉历时信息，群内很少发任务报表出来，明显以前都是私发的。
而且大概率，都是由张涛负责私发。
至于陈子新和傅宇，多半只有回复的份，没有发的资格。
今天一反常态，要彻底开怼了？
报表刚发出来，张涛信息跟着冒出来：“任务列表重做。”
只有六个字，但包含多层意思。
过了五分钟傅宇才回复：“收到。”
所有专员都察觉到了不寻常，全部默不作声。
“滴滴！”周铭正吃瓜看戏，叶悠悠微信连发好几条信息。
“周哥！我跟你汇报个事！”
“云浩收拾私人物品的时候，傅总走了进来，两人好像有争吵。”
“为什么吵？云浩拿有什么东西离开吗？”周铭最关心这个，他总觉得云浩在办公室内藏了什么。
“我被傅总赶出办公室了...”叶悠悠有些不好意思，发信息都迟钝了一下。
傅宇往3组办公室走肯定是有问题，周铭早就有心理准备。
万万没想到，爆发争吵地点居然是他的办公室？
“好，辛苦了。”刚发完信息过，叶悠悠秒回：“周哥我这里有录音笔，你要不要听？”
“你有录音笔？”
“嘿嘿...”
“拿给我！”周铭突然有种后背冒冷汗的感觉，他不仅是小看张涛几人，连手下似乎也没摸透。
过得太顺有点大意了，忽略了能留在集团总部工作的人，能有傻子？
回想自己还是卡拉米和晋升专员后，叶悠悠前后态度反差，得出结论：“这女人演技也不赖。”
“得小心这个人。”周铭心里对她的信任评级，又降低了几分。
果不其然，叶悠悠回过来的信息很有意思：“没问题周哥！这个月能不能让我体验一把绩效评A的感觉？”
“好好工作，问题不大。”既然是利益交换，周铭也不吝啬。
同时也可以印证他的猜测，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很劲爆，否则叶悠悠怎么敢开口要“东西”？
利益，都是为了利益！
周铭叹了口气：“这职场就跟个黑暗森林似的，都是心怀叵测。”
……
下午14:30，规划部所有专员手机跳出一条短信：“下班后嘉麟楼19包厢。”
信息发送人是张涛，没有明说是聚餐还是商务接待。
“要不要趁今晚，把录音笔交给张涛？”周铭挑了挑眉，手里把玩着一只录音笔
内容确实有点意思，但要拉傅宇下马应该不大可能。
云浩想要的不仅仅是N+1补偿，还需要傅宇补贴一笔钱，否则就把事情抖出来。
至于是什么事，录音笔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
并不是叶悠悠故意藏拙，而是她在门外真的录不到。
结合云浩管辖范围，不难猜测肯定和通信设备有关，3组管的正是通信子公司的业务范畴。
操作得当不说发家致富，赚点外快没有问题。
“招标？”周铭翻看电子版合同，没有任何的异常，都是经过集团总部审查合法合规的厂家。
事实证明越是正常的东西，越不正常。
绝对有猫腻！
“涉及采购问题，是我能插手的？”想到这里他快速叉掉所有文件，心里打定主意录音不交出去。
先不要陷入事件当中，谁知道张涛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今晚的饭局，估计要很精彩了。
……
嘉麟楼19号包厢内，所有专员都提前到了，周铭特意选了一个远离主位的角落。
不是不想接近领导，而是怕今晚被误伤。
“你们怎么那么早？”陈子新推门进来，手上还扛着箱茅子。
2组的丁逸飞眼疾手快接过，打趣道：“今晚这是什么局啊，全是茅子？”
“咱们部门不是重获新生嘛？张总今晚说要大出血，好好犒劳大家。”
“不愧是张总，大气啊！”
“待会你们多敬张总几杯，否则他下半场玩不开”陈子新说到这里，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眼神。
大老爷们喝完酒，一般都会找攒劲小节目。
都得都懂。
“啪！”陈子新拍了一把周铭肩膀，打趣道：“你第一次来，待会多敬点两位领导。”
“哈...陈总抬举我，就我这酒量，三杯就倒。”周铭面露苦笑，他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行。
酒量这玩意得靠练，天赋怪另说。
“云浩以前外号可是酒桶，你不能丢了3组的面。”陈子新快言快语，说完后才意识到不对劲，“不说这些，总之今晚大家喝开心就好，一定要适量喝酒。”
周铭脸上陪着笑，心里暗中警惕。
陈子新两句话就开始挑拨，这个节骨眼提云浩，不是没事找事？
众人谈笑间，张涛才姗姗来迟，傅宇紧跟在后一起进来。
两人还有说有笑，看不出刚干完一架的样子。
“张总，傅总。”周铭跟着众人站起身打招，心想早上的想法还是太过于天真。
三个总，全部到场。
张涛笑了一声，摆手道：“什么总不总的，离开公司都是普通人。”
说话间，他拉开主位向着傅宇做了个请的手势：“傅总，今晚你坐这里？”
“哎哟！张总你真是抬举我了，那是我能坐的位置？”傅宇拉开张涛身旁的椅子，“这才是我的位置。”
“谦虚什么，就是个吃饭的位置。”
“不行不行，不能逾越，您才是我们的领导。”
还没开始吃饭两人先互相阴阳上了，周铭正吃瓜舒服，老狐狸就开始搞事。
“周铭你跑那么远干嘛？害羞啊？”张涛笑骂一声，拉开身旁应该属于陈子新的位置，“你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