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交锋
“……”
面对眼前这足以彻底清扫任何一个中小型组织的恐怖火力，杜明选择用一句话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
“绝不会让神明蒙羞！”
话音未落。
枪口火舌喷射，子弹呼啸而来！
杜明没动。
虽然惩戒骑士配备的战马能提供相当于本体双倍的恐怖移动速度，足够他轻松脱离这场金属洗礼。
但他的身后，还有一众刚刚解救出来的遇难者。
杜明尽力遮挡后方。
罚罪铠甲具备格挡属性，这种普通的热火器甚至只能勉强破他的防。
但……
流弹，还有其他角度射来的子弹，轻易突破了杜明的保护，无情夺走那些刚刚逃出生天的可怜人的性命。
死了。
在地牢里苟活这么久，终于迎来曙光的遇难者们，就这样死在了NYPD不分敌我的扫射下。
身体支离破碎，难以分辨细节。
“停火！停火！”
在队列最后方，还没轮到他登场汉森愤怒地大吼，“你们看不见他身后还有人吗？那些是无辜的普通人！”
“不要优柔寡断。”
史密斯局长冷酷的声音从耳麦里响起，“第一波消耗已经完成，接下来该你上场了，不要让我失望。”
“……”
“真是无法容忍的罪恶啊。”
杜明笑了。
那是无法压抑的，愤怒地笑，“就算是宽容的神，也会对你们这些权贵的忠诚走狗燃起无尽的怒火吧——”
“你们有罪。”
惩戒骑士，如此宣判。
“这都是为了将你这种不稳定因素扼杀。”史密斯局长的声音通过喇叭传来，“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只要……”
“必要的牺牲？！”
杜明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凝为实质，“被牺牲的不是你，不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你当然可以接受！！”
“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下面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明明希望刚刚出现，即将和家人团聚……”
“却死在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混蛋手中！”
杜明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如果你这种扰乱人类社会秩序的超凡存在没有出现的话，他们就不会死。”史密斯局长沉默后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救错了？”
杜明被气笑了，“他们是不会被枪杀死，但依旧会被关在地牢里永不见天日，直到死亡！你们这些无能的饭桶会解救他们吗？你们敢去得罪罪人背后的保护伞？去触碰那些见不得光的利益——”
“开始行动！”
史密斯局长下达指令。
“虚伪的正义。”
杜明眼神冰冷，“就让我把你们通通撕碎吧！或许，这个世界换一个秩序会更好。”
巨型战马仰头嘶鸣，漆黑骑士发起冲锋，马蹄无视物理规则，于曼哈顿的高楼表面逆行而上——
一层，二层，三层四层五层……几十层的高度瞬间积累完成。
跳跃！
“当啷！”
直升飞机突然一沉。
飞行员冒着冷汗僵硬回头，狰狞的盔甲已经怼在他的脸上。
“你好啊。”
杜明向他打招呼，“刚刚在天上打我打的很爽吗，伤害无辜者的感觉怎么样？我也礼尚往来，招待一下你吧。”
“哐当！”
铁处女开启，上一具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的类人型生物终于得到解脱。
“不，不要——！！”
飞行员崩溃大吼，“不可能受得了，这不人道！不！”
“只是必要的牺牲罢了。”
杜明笑道，“别担心，那些刺很温柔的，它们会避开关键器官，怎么扎都不会死……而且，越痛就越想挣扎，越挣扎就刺的越深——”
“享受吧。”
……
黑鹰坠落。
爆炸，轰鸣，火光点燃了曼哈顿的夜，也冰冷了作战队员的心。
怪物……
无视物理规则，在大楼表面横冲直撞，击落飞机的怪物！
这种存在，这种颠覆世界的存在……
真的能够战胜吗？
“所有直升机单位，立刻撤离现场，剩下的交给超凡特战队就好。”史密斯局长指挥道。
超凡特战小队……
低落至谷底的士气恢复了一些，那可是最前沿科技，是超凡材料制作而成！
会赢的。
汉森心情复杂，但命令下达，他不得不登场。
“又见面了。”
黑骑士向他打招呼，“你旁边那个小跟班呢？我还挺喜欢他的。”
“他走上了另一条路。”
汉森在心中默默接了一句，或许是一条更正确的路。
可惜他有老婆有孩子，身有牵挂，做不到邦迪那么洒脱。
“准备包围。”
汉森愧疚道：“抱歉，黑骑士，或许你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但这个世界不能允许有人破坏秩序，哪怕再烂的稳定，也比混乱好……”
“或许，你可以加入我们，共同让这个时代重新伟大。”
“迂腐。”
杜明不屑，“除了伟大的神明，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把一切腐烂的垃圾扫进垃圾堆里，世界会变得更好。”
“你无法阻挡我，就算我倒下，神明的伟业也不会就此停下征途，多说无益——”
“手下见真章吧！”
二人都无法说服彼此。
于是，战争一触即发。
杜明动了，战马嘶鸣，在双倍移速爆发下，瞬息抵达一名特战队员身前——
“砰！”
一拳轰出！
特战队员直接被打飞十余米，倒在路边，进气多出气少。
“救人！”
然而，随着其他特战队员的支援，一瓶生命神性药剂的灌入，那眼看着就要死去的人，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伤势。
“？”
杜明没搞懂那小红瓶是什么东西。
“速战速决，不要被他逐个击破！”其他特战队员包围上来。
“嗞！”
喷雾。
这些戴着防毒面具的特战队员，用喷枪射出大量液态喷雾！
而其效果为……
麻痹。
使用了神性基因药剂进行定向培养，提取具有神经麻痹毒素的银环蛇，与具有心脏和呼吸麻痹的红蟾蜍毒素，复合型强力神性麻痹药剂——
仅仅一滴。
就能麻醉倒一头大象！
杜明顿时感觉头脑昏昏沉沉，心脏跳动沉缓，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
“使用捕网。”
史密斯兴奋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超凡，看来也不过如此！很好伙计们，今晚只是一个开始，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世界的老大了！”
“我先休息一下。”
汉森看着队员们用超凡蜘蛛培养出的钢化蛛网将杜明重重缠绕，心中不太舒服，提前离开。
他心中叹息，黑骑士该走的，明明有无数机会能撤退。
但杜明没有。
他要为那些遇难者复仇，他想保护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无助绝望的……
曾经的自己。
“咻～”“哈哈！超凡者在科技面前也得被制裁！”“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不要以为自己能抵抗国家机器！”
队员们狂欢。
他们吹着口哨，互相击掌，践踏黑骑士的盔甲，合影纪念这场伟大的胜利……
“一，二，三……”
“cheese！”
闪光灯亮起，镜头不仅将欢乐的笑容永远记录，也包括——
那一颗颗头颅掉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