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秦兽的价值
“来人啊，把隔壁的先生请过来吧。”
十几息之后，房门再一次被打开，首先映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
这双手本身是完整的，但是，十个指甲却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都不需要看到身体，看到这失去了指甲之后的血红，秦兽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瞥了一眼已经在打摆子的秦兽，费瑞不禁升起浓浓的鄙夷，就这还宁死不屈，怕是根本就需要用刑，光吓就吓个半死了。
与此同时，费瑞不得不在心中对王铮说了一个服字。
若论做生意，王铮很是一般，至少比不了自己；
论谋略、论布局，王铮也只是比常人强一些，至少在方浩泽眼前是不够看的；
但是若说探究人心，王铮则是行家中的行家，或者说他是魔鬼中的魔鬼、问题是王铮不过只有十三岁啊……
他所能庆幸的，他和王铮不是敌人，若有一天自己真的到了王铮的对立面，如果被抓住了，那老老实实的去死比较痛快。
“嘭！”
一整具，四肢完整，躯干无恙，但浑身是血，看不到一块完整皮肤的身体，被直接扔在了秦兽的眼前。
躯体落地的一瞬间，秦兽扑腾一下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有没有认出来这是谁？”
听到费瑞的声音，大脑接近宕机的秦兽惊恐的看了一眼费瑞，接着扫向了那具看起来既没有进气，也没有出气的躯体。
人看着有些熟悉，但是脸本就朝下，再加上头发的遮挡，一时间秦兽还就真的没看出来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人。
“来，把头抬起来，让秦管事看个清楚。”
听到费瑄的话，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一人一边直接把脑地拎了起来。
下一刻，一声尖利的，就连女人也未必能发得出的一声尖叫传出。
伴随着尖叫，一股热流从秦兽的胯下流出，很快汇集成了一条溪流，缓缓的流向了那依旧处于高度昏迷状态下的躯体。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那温热液体原因，处于高度昏迷状态的唐思顺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血红的眼珠子轻轻转动了几下，彻底适应了光线之后开始打量环境，然后，秦兽那属于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一瞬间，唐思顺的瞳孔瞬间放大，不顾的那温热的液体，更顾不得那惊恐到了极点的脸庞，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救~救~救~命！”
殊不知这，这几个字更是把本就脆弱的秦兽推入了地狱。
“看来，秦管事是认出这老朋友了，要不要叙叙旧，听说之前，秦管事可是为……”
不等费瑞说完，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秦兽脑地已经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好吧，看来，秦管事应该是没什么心情叙旧了，把唐思顺拖出去吧，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就好……”
随着费瑞的命令，不等唐思顺说出第二句话，人就已经被拽着头发拎了起来。
等唐思顺被拖走，秦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劫后余生一般的秦兽，费瑞知道，这一切正如同王铮所估计的一般，秦兽已经崩溃了。
费瑞呵呵一笑，推开门，很快几名仆役走入房间，清理了房间，并且帮秦兽更换了衣服。
半刻钟之后，费瑞再次进门，秦兽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只不过，那已经被种在了眼睛深处的惊恐却无法掩饰。
茶壶、茶杯，准备、沏茶，倒茶这一整套流程完成之后，费瑞坐在了秦兽的对面。
“这里是锦衣卫派驻福建所在！”
“锦衣卫？”
秦兽不禁瞪大了眼睛，但却没有再其他反应，会有这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反应，说明秦兽之前是考量过被这种可能的，只不过，这并不是全部。
“锦衣卫，北镇抚司！”
“咔嚓！”
刚刚拿起的茶杯，应声跌落碎裂……
“知道北镇抚司为什么要抓你么？”
精神上已经彻底崩溃，但秦兽的智商和思维还在，听到费瑞的提醒，签收略微思索后缓缓的说道。
“好像、似乎、可能、大概、是因为杨家吧……”
费瑞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
“不错，知道这一点就好！那，秦掌柜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么？”
就在秦兽思索的时候，费瑞轻飘飘的补充道。
“北镇抚司假扮的秦掌柜，已经在锦衣卫和沿途兵马护送之下往京师走了，没有人知道秦掌柜在这，所以，秦掌柜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想，哦对了，有件事，秦掌柜可能还不知道。”
看秦兽抬起头，费瑞说道。
“杨泰、杨晔已经逃到京师去了，另外，从他们逃到京师之后算起，十天不到的时间内，那假冒秦掌柜的锦衣卫遭到了不下十五次各种形式的暗杀。”
看着陷入沉思秦兽，费瑞也不催促，而是拿起茶杯，开始安安静静的品茶，王铮安排的话他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看秦兽自己可以提供多大的价值了。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秦兽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杨家巧取豪夺田宅，谋害人命，勾结倭寇，贿赂官员，谋害忠良、走私货物的绝大部分情我都知道！”
“哦？还有么？”
秦兽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之后咬紧了牙关。
“对于覆灭这种情况，杨家早就准备，所以早就将很大一部分财富转移、藏匿，因为掌控添柴的原因，这中间至少七成的隐藏财富，我是知晓的，根据我的预估，这一部分财产，若换算成白银，至少有八十万两……”
这一下，饶是费瑞也被秦兽说出的东西震惊了，除却已经被抄家的东西，隐藏的竟然还有至少一百多万两……
要知道，成化年间，年岁收入最高的时候，朝廷一年所有收入加起来折算成白银的话，也不会超过1500万两。
“提供线索、提供地点，带人寻找，甚至当堂作证都没问题，我只想知道一点，若是我都说了，能否留下我一条性命。”
“秦管事的问题，我决定不了，不过有人可以决定，还请秦管事，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