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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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弟弟生日，我终于不用再喝稀粥，大口扒拉着碗里的大米饭，配上刚炒的青菜，许久没吃过这么满足的晚餐，我根本停不下筷子。
吃了两碗饭，当我还想去加饭时，被奶奶扯住，她拿扫帚抽打我背“吃吃吃！怎么吃不死你，谁像你这么能吃！”
我已经习以为常，拿扫把打我又不痛不痒的。
我放下碗筷，转身要离开。
被我弟拦住，他扬起下巴，笑的恶劣“不许走！我吃剩的骨头你还没吃，吃完才能走！”
我一把推开他，打开门就想走。
妈妈听见弟弟的哭声，狠狠的瞪我一眼指着我大骂：“你真是欠收拾了，敢推你弟，我告诉以后当家的是你弟，你要是不对他好点，等以后结婚了连个给你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
哪怕我每年拿着奖学金，成绩优秀在她心里还是她儿子重要。
胖得跟猪一样的傻子弟弟是全家的宝。
就因为我是女孩不能给张家继承香火。
我对她失望，不想再和她争论，特意岔开话题问她：
“妈，下个月要高考了，生活费你能不能直接给我，等我考上大学你们也有面子不是”
我们村是偏远的山区，很多人都没上过什么学，要是谁家有个大学生那可是能吹一辈子。
妈妈嗤笑一声，眼神讥讽的看着我“就你！你能考上大学？”
“做什么白日梦！要考也是你弟弟考上，还想打我口袋里钱的注意，赶紧去洗碗，再啰嗦今晚我就让你去门口跟狗睡！”
因为高考的不是弟弟，所以她根本不会多看一眼，要不是我能拿奖学金补贴给她们，她们早就把我卖给隔壁村的瘸子光棍了。
我任劳任怨的担下家里所以活，尽心尽力的照顾弟弟，没有一句怨言，我真的以为只要我做的够好他们就会开始喜欢我。
但事实不管我做得再好，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哪怕是家里的狗都过的比我好。
上辈子，我好心阻止他们吃毒鸡汤，却被他们打到只剩一口气。
就算这样，他们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把泡汤里的猪粪塞进我嘴里，逼我吞下，我所谓的家人看着我痛苦的模样还在不停的辱骂我。
“你弟弟生日，你居然敢诅咒他死，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你掐死！”
“好好一锅汤，你居然敢往里面加猪粪，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我们好过，你不是喜欢放猪粪吗？吃！都给老子吃完！”
“当初我就说过女娃子就是赔钱货，读书也是浪费，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读了几年书，就以为自己厉害了，把我辛辛苦苦上山挖来的五指毛桃，说成毒药，我看你就是想独吃！”
他们把灌完猪粪之后，又把我丢进猪圈，我嘴里身上粪便的恶臭味直冲，难受的干呕，没一会喉咙像是火烧的烧灼感侵袭，肚子也开始疼痛起来。
我蜷缩成一团试图减轻疼痛，没有用，肚子还是很疼，像无刀子在里面不停的搅动。
我趴在地上，艰难挪动无力的四肢一点点的往猪圈的门口爬，耳朵嗡嗡的响，听不到其他声音，我想喊他们救救我，却怎么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一点点往外爬，身上本就不干净的衣服全沾着猪粪和排泄物，剧痛一遍遍的折磨着我，在我手终于摸到门的那颗。
我解脱了！
我在生日当天，在猪圈门口没了气。
3
第二天，妈妈中午喂猪时，发现推不开门，叫爸爸过来把门破开。
开门后他们才发现是我的尸体堵了门，我伸向门口的手卡在了门缝里，因为尸体僵硬，把门缝卡死了，才推不动门。
他们互相对视，眼里都是震惊和疑惑，很久才反应过来死在门口的人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他们脸上没有一点难过表情，而是窃喜。
他们搂在一起互相安慰，说起了没有我之后的美好日子。
“望娣死了也好，咱们的压力就小了，以后只要专心养儿子，不用再浪费钱供她读书”
“不过养她那么多年也花了不少钱，她就这么死了我们多亏啊！”
“不然看看有谁配冥婚的，能不能卖个好价格然后儿子娶老婆的钱不见就有了吗！”
他们两人越说越激动激动的“还是老婆你聪明！我现在就去问王媒婆！”
可是他们在我身上花的所有钱不如弟弟一年花的多，就连我死在他们手里，他们也不觉得愧疚和后悔。
他们对我从来就只有利用，直至把我的价值榨干。
这真的是我的家人吗？
既然他们从来不把我当人看，那我也不会再提醒他们。
他们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
鸡汤已经被吃了大半，大家都放下筷子，挺着吃撑的肚子瘫坐在椅子上，只有爸爸还在喝着油呼呼的鸡汤。
我妈上前抢过他碗“医生说你三高不能吃太油腻的你是过耳就忘，你这都第五碗汤了，还喝！”
我爸摆手，不理会我妈的叮嘱，又拿出瓶啤酒开始喝起来，刚喝几口他突然倒在地上开始不停的呕吐。
妈妈连忙扶起给，他拍背顺气，直到看到他呕出血才发觉不对劲。
4
全家人围着我爸关切的询问他的状况，他难受的眉头紧皱，脸色煞白，张口还没说出话就吐一口鲜血。
弟弟和奶奶也开始不舒服起来，妈妈是最后一个，他们痛苦蜷缩在地上，也开始的干呕起来。
我妈她拨打了救急电话，躺在地上拉着我裤脚“望娣，去叫你姑姑帮忙，快！”
我点头应下，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口。
一出门口，我就悠闲的踢着路边的石子。
走在田边的小路上，看着满天繁星，找个空地躺下，哼起了歌。
等躺了半个小时才悠悠起身，往自己身上抹着泥巴。
等我走到姑姑家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姑姑说大家都晕倒了，爸爸还在不停的吐血，姑姑着急立马出门跟我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等我和姑姑到家时，医院的救护车也到了，本来是半个小时能到的救护车硬生生是用了一个小时。
因为我妈在拨打电话时已经神智不清，只会开口喊：“救命！快救救我们！”
医院是根据手机定位，后根据导航系统找了好久才找到。
我爸早已经浑身血迹，躺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奶奶和弟弟在不停的抽搐，身下一大摊排泄物，没进房子就能闻一大股恶臭味，妈妈是情况最好的，居然自己爬到门口想呼喊求救。
几人半死不活又浑身恶臭，听到动静赶来凑热闹的领居，捂着鼻子都站到院子外，看着医务人员进进出出没一个人上前帮忙。
看到奶奶被抬出来时连忙往后退，生怕传染到自己。
我和姑姑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妈妈意识模糊，在不停的自言自语。
医生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吃了晚饭就这样。
医生查看着我妈的生命体征，又问着她的状况，初步判定是食物中毒，要等下洗胃化验残渣才能知道具体是什么引起的。
一到医院，我爸直接直接被推进抢救室，奶奶他们则是去洗胃了，剩我和姑姑在门口。
三小时后，我妈醒了，他听到我爸死了的消息，扑到我爸身上，哭得差点喘不上气。
拉着医生的领口哭喊：“他怎么可能会死，是不是你看我们没钱，不肯救他！”
“你算什么医生，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