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湖
月黑风高。
顾宁黑布蒙头，游上了东溪村口大榕树之巅。
如狸猫，悄然无息跳进蒋家。
第二天，蒋干家人出现了轻微的咽痛、咳嗽症状，持续不退。
到了晚上，梦魇不断、怪叫连连，失去常态，有如疯子。
折磨了大半年，以一个接一个死光而告终。
坊间有传闻是瘟疫作怪，更有言之凿凿，说蒋干当日在废墟拉尿，冲撞了诡异，害死了全家。
大虞乱世，这种事情见惯不怪，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更不会牵扯到，灵素山庄“三步不出闺门”的窝囊赘婿。
此乃后话，于当晚，顾宁便忘记了此事。
“打蛇不死，自受其害！蒋干，你害我家人在先，我杀你全家在后，很公道！”
抬头处，乌云尽散，一弯新月挂在中天，顾宁对蒋干的恨，随即烟消云散。
“至于王勇全家……”
祸水东引。
可以预见，长蛇帮与猛虎帮争斗升级。
顾宁正好趁机捡漏，收割人命，斩草除根。
随着思绪，返回房间，换下夜行衣，眼前泛起一道金光。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威震江湖初级剧情：初识江湖。】
【江湖，绝没有话本小说里面，“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圆满剧情。】
【不想（不能）得罪的人，非但不去招惹，还要做到“伸手不打笑脸人”。】
【必须（已经）得罪的人，非但要手起刀落，还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9岁即将入品、准备闯荡江湖的你，通透了江湖险恶，完美完成初级剧情。】
【获得奖励逆袭点50.】
……
【顾宁】
【天赋：天生仙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功法：养生功（大成1%）】
【技能：顾氏医术（小成1%）】
【逆袭点：50/100】
意外惊喜！
在完成四大剧情过程中，会出现无数的小剧情。
金手指根据顾宁完成的完善程度，给予逆袭点奖励。
逆袭点满100，获得实质性奖励。
顾宁的目光重新落到金光里。
初识江湖的剧情，是为9岁的小顾宁设计的。
9岁孩童，心智尚未成熟，经验、勇力不足，为人处世不够缜密。
不说完善完成剧情，能不能完成，还是一个问号。
反观三十一岁的中年大叔，历尽沧桑，几经生死，要完善完成“初识江湖”，或者往后的“小孩剧情”，易如反掌。
“金手指晚到了三十一年，来得正是时候！”
而且，还带出了一条信息……
初识江湖：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今晚顾宁送了蒋干一个“阖府统请”，那么王勇呢？
可知，傍晚在甜水胡同做的事情，干脆利落，并未留下任何指向他的证据。
“并非不相信金手指！王勇对弟妹起了邪心，他全家已有了赴死理由！”
顾宁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那是顾家熟悉的杀气。
金手指继续展现出来的逆天功能，给顾宁带来的狂喜，也因此得到平复。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星月下，顾宁分析着眼前形势。
“今天收获颇大。”
购买了五副养生汤后，尚余五十九两、一百二十一个铜子。
经济危机化解，赚钱计划仍需放到议事日程。
穷文富武。
赘婿顾宁是幸运的，无需考虑肉食成本。
迈进武道门槛，到入品，理论上需花一两银子。
入品到八品、七品、六品，乃至进阶那虚无缥缈、长生不死境界呢？
顾宁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个无底洞。
银子……多多益善！
“除了赚钱，我还需要一套进阶八品铁骨境的功法。”
在清水城最大武馆、金刚武馆待了十年。
除了没学到武功，其他知识还是学得满满的，包括武道境界：
入品也叫九品，到六品，分别的专有名称是铜皮、铁骨、柳筋、沸血。
再上面还有五品，顾宁不知道，金刚武馆馆主童千里也不知道。
清水城武力的天花板是七品柳筋境。
屈指可数，自然包括了童千里自己。
与王勇一战，十分直观知道，他拥有约莫八百斤劲力。
“三年前我回到清水城时，王勇已经是入品武者，看来他的实力应该是九品中阶。”
武道九品，向来没有细分小境界。
不知何时开始，从某家小武馆流传出来，将武道每一品，粗略分为初阶、中阶、巅峰，三个小境界。
云山府的武道大宗师听了，一笑了之，并未出言反对。
此等细分在云山府各县传开、应用。
王勇九品中阶武者，八百斤劲力。
顾宁《养生功》大成，尚未入品，五百斤劲力。
印证了他过去的想法，《养生功》非但是武功，还远超了寻常武道功法：顾宁入品，劲力绝对可以达到八百斤。
顾宁修炼《养生功》时，是半只脚踩进鬼门关的人，若他以正常人姿态修炼的话，入品时达到千斤以上劲力，不在话下。
中年大叔宠辱不惊，从不为得不到的事物而自寻烦恼。
顾宁没想到的是，多年后，才幡然醒悟：
金手指将每一门功法的技巧、诀窍、经验，无漏的融入到学习过程中。
且此过程是因材施教，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
如今的他，正处在如今武道阶段的最极致状态！
言归正传。
练功中的切身体会，顾宁有了一个大胆、且几乎可以肯定的想法：
“《养生功》意犹未尽，分明是一套不完整的功法，或者说是一套天地奇功的开篇部分。”
为此，他也开宗明义问过古风。
古风的原话是：
“姑爷，小人并不知晓！葛医师在百岁寿辰时，骑了一头青驴，往西面去了，几十年不见踪影，无从稽考了。”
完整版的《养生功》越到后面，与寻常武者之间的差距将会越拉越大。
可惜，目前顾宁是绝对不可能得到。
他并不懊恼，一月前，自己生死未卜，如今所有得来的都是赚到的，有什么不满呢，却也记在心上。
随即有了目标：
“明日找向阳，旧事重提，让他传授《伏虎拳》。”
灵素山庄《伏虎拳》若无漏臻至圆满，理论上可进阶七品沸血境。
岳父柳千方、妻子柳清瑶，皆是八品铁骨境武者。
柳清瑶根骨为上品，实力远超柳千方，听说若有机缘，是有一定几率可进阶七品沸血境的。
“无漏”对旁人来讲，是难以跨越的瓶颈，有金手指加持的顾宁，毫无影响。
“赘婿也是主子，向阳承担不起姑爷一怒，明日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必须传我《伏虎拳》！”
既定目标，顾宁心情放松。
推开窗户，夜半凉风袭来，却吹不散浑身的燥热。
“唧唧唧！”
院子中的虫鸣，徒添了他的苦恼：“今日初一，何时才熬到初二！”
“诶？！”
远处透出灯光，正是妻子柳清瑶的书房。
“丈夫半夜找妻子……天经地义呀！”
顾宁推门，迎着灯光，脚步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