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封建的父亲，古板的妈（二合一大章）
“他们是要跳楼吗？”
身子趴在方向盘上，刘海仰头望着别墅房顶的两人：“怎么都站起来了。”
“……是卖身契！”同样身子趴过来的刘雪，注意到刘蝉手中的文件，脸色剧变：“快！快把刘蝉叫下来！”
“别发神经。”刘海一把拽回又想冲出去的刘雪：“什么年代了还卖身契。那明明就是投资协议！刚才我怎么说的？贼个就似矮情！咱们还想着怎么让她帮忙呢，人家连合同都准备好了。你说你是不是以小人之胸，夺人毛婷婷君子之夫？”
“你别在这白日做梦了！天上不会掉馅饼！放开我！”
“我不放！别去捣乱。”
“你放开我！不能让刘蝉签！起码也要让咱们看一眼！”
“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出不去。我车门全锁了……”
……
“呼……”
挺起傲人的胸口，毛婷婷闭目、仰头，双手牵在身后，女人韵味满满的深吸一口气。
随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刘蝉，妩媚的眨了眨眼睛，递出一支笔：“蝉哥哥。这封婚书，帝国婚事所已经盖章了。只要你签下名字，从今天开始，哥哥就是人家的未婚夫。我……也将永远属于你一个人。”
“……”
刘蝉身子僵硬，大脑快转冒烟了：“你到底什么目的。”
“车里面的，是哥哥你的那两个好朋友吧？”
毛婷婷转移话题，看向下方的豪华轿车：“刘海和刘雪。几年前咱们还一起吃过饭。刚才我看到你们的车，是从管理楼方向驶来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们今天应该去找院长了。嗯……接力投资吗？”
“……是。”
“成了吗？”
“没有。”
“你们钱不够吗？”
“不止是这个原因。”
“嗷~人家明白了。”毛婷婷点点头，展颜一笑：“那哥哥还犹豫什么呢？签上字，成为我的未婚夫，这些都将不会是问题。会有许多人上赶着投资你的，而且永远不敢‘撤资’。”
“……”
“等到蝉哥哥的天赋恢复了，哥哥还会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天才学徒。直至成为真正的‘贵士’。”
‘她在给我画饼。’
刘蝉目不斜视，紧握手中婚书，脑子越转越乱。
“更重要的是，我们订了婚，有了法定的真正关系，也就不会有人想害你了。”毛婷婷身子凑近，略显迷离的视线，从刘蝉小腹处上移到胸口，又从胸口上移到喉结。最终划过脸颊，聚焦在他的双眸深处：“你说呢~哥哥。”
刘蝉：“……”
一股炙热，逐帧升起。
刘蝉弯起腰，坐回房顶，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我好像又尿了。’
“……”
‘但这不是关键！’
‘这娘们。’
‘太邪性了……’
“到底要不要签嘛！”毛婷婷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委屈的跺了跺脚。
“轰隆——”
脚底屋瓦下的横梁，应声坍塌！
一股股烟尘如蘑菇云般，从二楼的窗口涌出……
刘蝉：“……”
不动声色的挪动屁股，与毛婷婷拉开一小段距离。刘蝉翻开婚书，仔细查看每一行的“条款。”
可无论怎么检查，他发现这就是一张很普通的订婚书，没有任何值得注意或警惕的地方。
‘但这就更值得警惕了！’
百思不得其所，刘蝉索性抬头，直直和毛婷婷对视，摊牌：“不要绕圈子了。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毛婷婷面色再冷：“我就一定是个坏人？你才会满意？”
“……我无法理解你的逻辑。咱们交往几年了。你懂我说的意思。”
“好。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我就为你好好挖一挖我的痛楚。”毛婷婷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腹部：“这是什么？”
“连衣裙。”
“……是肚子。”毛婷婷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个呢？又是什么？”
“嘴巴。”
“是唇膏。”
刘蝉：“……”
“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唇膏吗？”毛婷婷问。
“……你就直接说吧。”
“因为这个唇膏的味道，很好吃。”毛婷婷吐出一小节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的肚子，为什么会爱吃某种食物呢？”
“因为……那是你的身体在控制你。”
“你想吃的美食。”
“你想穿的衣服。”
“你对外展露的性格。”
“那都不是你。”
“而是……”毛婷婷一脸认真：“你的身体。”
刘蝉：“……你竟然还是个哲学家。”
“我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原生家庭里。”迈开白嫩的小脚丫，毛婷婷绕着刘蝉，漫无目的的转着：“爸爸妈妈都很传统，很古板，很封建，很……无法交流。”
“他们不同意我交男朋友。”
“也不喜欢我穿漂亮的、太短的裙子。”
“不喜欢我梳妆打扮。”
“连性感一点的贴身内衣，他们发现都会毫不犹豫的撕掉。”
“我就像他们编程的一段程序，必须要按照他们的既定路线走。当一个乖孩子，当一个好学生。当一个他们值得拿出手炫耀的……工具。”
“所以，从小开始我就立志。”脚步一顿，毛婷婷弯腰，与刘蝉脸贴脸：“我要找到属于我的自由。我只要为自己而活。”
刘蝉：“……”
“刚才我也说了。有时候你想要的，只是你身体想要的。那不是真正的你，不是真正的自我意识。”
“而直到这几年，我才终于明白了自我是什么。”
“比如呢。”刘蝉若有所思。
“比如……我不喜欢吃芒果，那我就偏要吃。当我吃到嘴里的时候，证明我的意志压制了我的身体本能。这就是自我。”
刘蝉一愣。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娘们果然有病……’
“……”
“等会。”下一秒，刘蝉恍然过来：“我知道你的逻辑了！”
“蝉哥哥终于懂人家了吗。”毛婷婷欣慰。
“你看是不是这个意思……”刘蝉站起身，双手尝试着比划：“你不喜欢我，心里可能也觉得我配不上你。但你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这样才能体现你的个人意志？”
毛婷婷：“……”
刘蝉：“……”
毛婷婷面无表情：“那我不是有病吗。”
刘蝉：“……”
“算了。你完全都没有懂我。”递出笔，毛婷婷发出最后通知：“刘蝉，我也是有自尊的。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不想和我订婚，我毛婷婷也绝不会再低三下四的求你。这婚书，到底签不签。”
“……如果不签，就分手？”
“我不会分手。我承认，父母的封建教育还是对我产生了影响。我坚信侍一人而忠一生。”毛婷婷神情认真：“同时，我也不会留下‘另一半落魄了就抛弃对方’的污名。虽然这个肮脏的社会里，没人会在意这个。”
攥紧婚书，刘蝉自然听出了对方话中的“威胁。”
“……”
沉默着，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刘蝉也便不再患得患失了。一把接过毛婷婷的笔，干脆利落的在婚书尾页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同意了。”
见此。
毛婷婷面容瞬间柔和，嘴角上扬一抹“温馨”的笑意：“那以后……多多关照了？蝉哥哥。”
“多多关照。”递回婚书，刘蝉心底莫名苦涩。
这种感觉，倒不是痛苦。
毕竟论身份、论地位、论相貌、论身材，毛婷婷配他都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是“如今”的他。
论感情的话，如果毛婷婷心底压根没有坑他的打算，那这“一波”千里送……千里上门，也完全称得上雪中送炭、“女友力”爆棚了。
但。
他就是有一种被“强迫”了的不适感……
“丑话说在前面哦。”拉着刘蝉的手，重新坐回房檐上，毛婷婷俏皮的扬扬下巴，露出自己柔弱白净的玉颈：“我连分手都不能接受呢，更不会接受退婚的。”
“嗯。”
“如果你做出了不该做的事，别怪我主动丧偶哈。”
“……嗯。”
……
“砰砰砰！”
“快看！签字了！”
车内，刘海霎时激动的连敲了三下方向盘：“啊！牵手了！坐在一起了！啊！贼个！贼个真真就似矮情啊！”
后排，刘雪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爱个屁！爱个屁！爱个屁！你枪呢？”
“看样子连钱都不用咱们掏了呀！”刘海回头，兴奋的抬手，想要和刘雪拍掌：“胜利！”
但迎接他的，就只有一记直瞄面门的蓄势冲拳！
“咚！”
“……”
……
“不出意外的话，蝉哥哥的投资，马上就能来了。”
接过签好字的婚书，毛婷婷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回皮包里，心情大好，再度摇晃起了她那双白嫩玉润的脚丫：“我保证，投资力度不会弱于哥哥你之前的水平的。”
“那就谢谢了。”
“现在我们的关系，还用说这个词吗。”毛婷婷把玩着刘蝉僵硬的手：“‘贵士’之路，危机四伏，以后，就只有我们俩人相互扶持了。”
“……”
压下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刘蝉感受着从毛婷婷指尖传来的温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同为贵士学徒。
刘蝉自然知道毛婷婷这样的选择，势必要抗住资方的、帝国的、学院的、家庭的……以及各个方面的压力。
尤其是，未来自身“利益巨损”这一点，几乎就等于在抗衡人性了。
君不见他前一世，多少个上岸先斩意中人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只是站在他个人的视角来看，这一切都太过“突兀”罢了。
否则。
他一定会被感动到……
念头至此，刘蝉开始思考起接下来的打算：“婚书上说，等你晋级‘贵士’，就正式成婚对吧？”
“没错。”毛婷婷微笑：“蝉哥哥着急了？放心吧，人家会很快的。”
“我知道。”刘蝉点头。
仅仅四年多的时间，从后天一段冲到后天九段！即便毛婷婷的名签为“天资绝伦”，这样的进步速度也未免过于离谱。
所以刘蝉关注的，是会不会太“快”了……
“嘿嘿。”毛婷婷主动的靠近刘蝉怀里，美目勾人：“现在蝉哥哥，不担心人家算计你了？”
“我一直也没有担心这个。”刘蝉脸不红、心不跳：“我区区一个小白人，又有什么被你算计的价值。”
……
“卧槽！抱上了！抱上了啊！”
轿车内，一只眼睛乌眼青的刘海激动的直拍大腿：“我哥们牛逼啊！把妹技术破天了啊！前列腺没了都能硬控一个准‘贵士’，这要是有了前列腺还得了？”
“……”
后排，刘雪犹如斗败的公鸡……母鸡，垂头丧气的瘫坐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望着天窗，体内内分泌疯狂失调。
“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刘海羡慕的咂舌：“原来他最大的天赋不是修行，是软饭啊。”
刘雪：“……”
“我要是也能榜上这么一个女大佬就好了。”刘海搓手：“虽然颜值比不上会所里那些有钱就行的大美女，但成就感不一样啊！这要是搞……”
“刘海。”刘雪嘴皮子一张一合：“再不闭嘴，我保证你另一只眼睛也是青的。我发誓。”
……
“其实，我很早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了。”
屋顶，毛婷婷躺在刘蝉“直挺挺”的怀里，语调哀愁：“但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你父母呢。”
“我说了，我原生家庭很差，和他们矛盾很大。从小，因为理念冲突，爸爸就打我，打的很厉害。我甚至被打断过一只手。”毛婷婷抬起右手：“就是这只。”
刘蝉思索着点点头。
能把孩子手打断。
还是个女孩子。
她爹确实挺狠的……
“医院里养好伤后，妈妈就和爸爸离婚了。但我妈妈也一直管我。还是那些问题，不让我穿过短的裙子，不让我留太长的头发，不允许我和男孩子交往。古板。偏执。封建……恶心。”
刘蝉：“……”
“直到我高中毕业。”毛婷婷一双大眼睛忽然变得神采奕奕：“我被筛选出有‘贵士’天赋！”
“你知道吗？就在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颜色！”
“我终于……”
“我终于有了追求自由的本钱。”
“终于看到了挣脱世俗的力量。”
“所以。”
从刘蝉僵硬的怀里坐起身，毛婷婷无比严肃的与刘蝉对视：“我每一天，都拼了命的修炼。不错过每一分、每一秒。”
“不忽视每一粒劲气种子。”
“不浪费每一块聚气吸盘。”
“当初和你交往，只是为了要更多的投资、更好的聚气阵列。”
“不常和你见面、和你聊天，也只是怕耽搁时间。”
“伟大而无私的世界之神，好不容易给了我一个能重生的机会，我不想有一丝一毫的辜负它。”毛婷婷深吸一口气：“蝉哥哥，你能体会我这种感受吗。”
“……大致吧。”刘蝉抬头，望向远处一朵袭来的乌云：“可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成了‘贵士’，也不一定就无拘无束。”
“但起码我可以使用超自然力量了。”
毛婷婷站起身，张开双臂，尽情拥抱卷起的秋风：“进而改造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女孩子！再也不受世俗压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