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少女太过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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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外的女主角未免太过恶劣

试问:一个确凿存在的人每天都会出现在你面前,但你始终记不清她的模样,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

——你是否会对此感到困扰?

其他人怎么样浅川奏不太清楚。

他的答案是无可争议的是,并对此深深的感到苦恼、极其困扰。

他对于谜底小姐,就是这种状况。

每天夜里入睡,在梦里梦见她,之后无论在梦里发生了什么,只要醒来,有关她的一切就像是被抹除,只剩下一片迷雾。

——举个例子。

就像一个人,知道自己忘了一件事,但又想不起来是忘了什么事;手机里的软件被删了一个,但想不起那个软件是什么。

——脑子里,记忆存储区块有命名过的文件夹,但文件夹里面是空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在浅川奏那,名为「少女」的文件夹确凿存在,但他想不起来任何有关她的事。

所以,他才无论如何也想要在现实里真正的见上她一面,解开这个谜底。

浅川奏望着谜底,同样,谜底也在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抵着脸的姿势,黑宝石般的黑眸上下打量。

在俊美帅气的脸上停留许久,最后视线是在他的膝盖处定格。

她没说话。

旁边,一直在茶颜观色的女人很轻易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当即朝架着浅川奏的那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后腿关节的疼痛伴随“咚”的一声,等浅川奏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双膝着地,狠狠的跪在了地上,膝盖骨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倒吸一口凉气,他抬起头。

视线越过垂在脸前的脚尖,他从俯视变成了仰视,少女从仰视变成了俯视。

很明显,对于对视角度的改变,少女很是满意——从她脸上那抹笑容就能看出来。

莫名读懂了她笑容里的意思,浅川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太恶劣了。

虽然笑的是很可爱是没错,但只是因为一个对视的角度问题就让他跪下,还是用这种粗暴的方式?

“真是过分。”他实在忍不住抱怨。

——好歹也算认识了十五年——虽然是单方面——虽然他也没有记忆。

“过分?”站在少女身旁的女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看来你还没能了解自己的处境。”

鉴于他抱怨的语气,女人看向旁边的黑衣人,女保镖迫不及待的走出来。

摩拳擦掌,残忍的笑容不加掩饰。

“等一下!”浅川奏大喊,“我有话……”

但很可惜,月租只要两万円的出租屋里没有人在意他想要说什么,女保镖的拳头毫无意外地落在他肚子上。

“唔……”

现实里第一次挨打,还是充满报复性的一拳,浅川奏差点没吐出来,要不是后面有人架着他,他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梦里,女保镖也是这么教训他的,因为他试图搭讪。

“是谁指使你的。”一拳过后,女人问。

“……”

浅川奏没回答,因为女保镖的这一拳实在是太痛了,他的腹部疯狂抽搐痉挛,嗓子眼也有东西要反上来,他说不出话。

他的沉默被视作不乖巧,很快,第二拳毫不留情的打在了相同的位置。

“呕……”

又来一拳,浅川奏吐出一口夹带血沫的苦水,眼前开始冒金星,耳边满是蜂鸣声。

没等他喘息,女人不带情感的声音穿过耳鸣声,传入到浅川奏耳里。

“再问一遍,是谁指使你的。”

在第三拳落下来前,他强忍着疼痛,声音虚弱地回应:“等等……”

最终,第三拳没有落下。

拥挤的出租屋内,所有人都在安静的注视着歹徒大口喘着粗气,等待回应。

过了会,把带有血沫的口水吐出来,浅川奏垂着头回答女人的问题。

“没人指使我。”

意料之外,让女人扬了扬眉毛,同时她也失去了仅有的耐心。

她看向女保镖。

“去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来。”

“是!”女保镖很兴奋的应下。

“……女士,何必那么粗鲁。”

浅川奏抬起头,嘴角粘着鲜红血渍,透彻明亮的眼睛和女人对视。

女人面无表情。

女保镖已经拿出短刀磨刀霍霍。

“欺骗女人的事情我做不到。”浅川奏赶在手指被切之前说,“女士,就看在之前那个小小的举手之劳份上,请相信我。”

“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

他的目光很真诚,女人还是面无表情。

但最终,她示意女保镖停下。

“目的呢?”女人问。

“见她。”浅川奏老实回答。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浅川奏朝着一直没说过话的少女努了努嘴,“我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见她一面,仅此而已。”

女人皱起眉头,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意思?”

浅川奏把有关梦境的事情讲述、解释了一遍,但隐瞒了会忘记少女的这件事。

梦境的女主角听着,没什么特别反应。

“这种笑话,真是好笑。”女人评价。

女保镖也带着不甘心插嘴:“老大,别和他废话,先把他的手指切几个下来,这样他就会老实说真话了。”

“我说的就是真话,保镖小姐。”浅川奏看了女保镖一眼,淡淡反驳。

“呵呵……谁知道呢。”女保镖冷笑。

浅川奏懒得再搭理她,女保镖就是这种的性格,他早在梦里领教过无数次。

“女士,这种事听起来是有些荒谬,但我有办法验证我说的是真话。”

女人看了眼旁边的少女,见少女始终无动于衷,她问另一件事。

“只是想见一面,需要这样做?”

浅川奏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只是见一面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搞的像是绑架一样,他的逻辑站不住脚。

“这是属于我个人的偏执。”

“第一次梦见你家小姐时,我就已经无可救药的迷上她了,我想——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面,至少和她说说话。”

浅川奏声情并茂,没有说谎——他的确这么想的,只是话语略有润色。

“而这有个前提,保镖小姐同意让不明身份的人员靠近,在梦中,保镖小姐十分称职,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做。”

“我真的没有恶意。”说着,浅川奏把诚恳目光投向少女,“美丽的小姐,我为我的无礼行为向您道歉。”

少女回了个甜美微笑。

——真可爱。

事件的女主角似乎并不打算清算他,看起来很友好,浅川奏底气逐渐大了起来。

“女士,我实质也没有做出什么很恶劣的事情,说炸弹也是假的,不是吗?”

女人不否认。

“怎么验证你的话?”

“很简单,让我和保镖小姐再打一架。”

浅川奏语气中满是自信,“梦里,我曾无数次和保镖小姐交手,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所以我不会输的。”

——会赢的。

“真是可笑,就凭你?”女保镖不屑的笑出声,“如果再来一次,我会让你体验什么是生不如死……”

烦人的苍蝇一直在耳边吵闹,浅川奏全当没听见,目不斜视紧盯女人。

“这应该足以验证我的话了,毕竟我只有十五岁,而保镖小姐训练有素——如果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女人思索,暂时没有说话。

也在这时。

如同初春雨露坠入山中之湖,在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的出租屋里,漾开一道像雨露般清澈,但又似湖水般冰冷的女声。

“可以,但你输了的话,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