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涌动
夜色如墨，柳家大宅一片寂静。
景耀盘腿坐在客房床榻上，双手结印，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东皇钟悬浮在识海中，缓缓旋转，散发出精纯的灵力。这些灵力中夹杂着一丝青黑色的能量——正是从柳无生体内吸收的诅咒之力。
“没想到这诅咒之力经过东皇钟炼化，竟能转化为如此精纯的灵气...“
景耀心中暗喜。他引导着这股灵力在经脉中流转，每循环一周天，气海就壮大一分。
窗外，一只夜莺落在枝头，刚想啼叫，突然浑身羽毛炸起，惊恐地飞走了。屋内，景耀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强，床幔无风自动，桌上的茶杯微微震颤。
“破！“
随着一声轻喝，景耀体内传来“啵“的轻响，仿佛有什么屏障被打破了。他猛地睁开眼，瞳孔中金光流转，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炼气三层，初期！“
景耀兴奋地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一夜之间从二层初期突破到三层初期，这速度放在地元大陆也是骇人听闻。
他起身活动筋骨，关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随手拿起桌上的铜镜，轻轻一捏，镜框就像橡皮泥般变形。
“不错，现在就是遇到筑基修士，也有一战之力了。“
景耀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皱眉思索起来。
“不过那个柳仙...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江安市另一端的常家大宅却是灯火通明。
“家主，探子最新回报，柳无生那老东西今早精神矍铄，完全不像将死之人！“
一个黑衣探子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常远山——常家当代家主，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猛地拍案而起。
“怎么可能？！那老东西明明中了柳仙大人的噬心咒，必死无疑才对！“
坐在下首的白须老者沉吟道。
“莫非...与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有关？“
“柳风铃带回来的那个？“
常远山眯起眼睛。
“查！给我查清楚那小子的底细！“
九华山庄内，同样的一幕也在上演。
“庄主，属下亲眼所见，柳无生今早在院中打了一套'游龙掌'，虎虎生风，哪像将死之人？“
一个精瘦汉子汇报道。
九华山庄庄主赵无极。
一个看似儒雅的中年文士——轻轻摇着折扇。
“有意思...看来柳家来了贵人啊。“
“要不要属下带人去...“
“不急。“
赵无极合上折扇，眼中精光闪烁。
“先让常家去探探路。“
......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刚照进柳家大宅，柳风铃就急匆匆地跑到景耀房前。
“景耀哥哥！老祖宗要见你！“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景耀神采奕奕地走出来。他今天换了身柳家准备的青色长衫，衬得身姿挺拔，倒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气度。
“早啊，风铃妹妹。“
景耀笑眯眯地打招呼。
“老爷子恢复得不错？“
柳风铃小脸微红。
“老祖宗今早精神特别好，一醒来就说要见你。“
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
“景耀哥哥...我总觉得老祖宗有什么心事...“
景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跟着柳风铃来到柳无生的院落。
柳无生正在院中打拳，一招一式间劲风呼啸，哪还有半点昨日病恹恹的样子？见景耀来了，老人收势而立，爽朗笑道。
“小友，昨夜休息得如何？“
“托老爷子的福，睡得很好。“
景耀意味深长地回答。
柳无生会意，对柳风铃摆摆手。
“风铃，你先下去吧，我和景小友有话要说。“
柳风铃乖巧地退下，临走时还不忘给景耀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多关照老祖宗的身体。
待院门关上，柳无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缓缓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个诡异的青色符文。
“小友，这是今早突然出现的，你可知道是何物？“
景耀凑近观察，眉头微皱。那符文形似一条盘绕的小蛇，蛇眼中泛着淡淡的红光，给人一种活物的错觉。
“奇怪...“
景耀伸手轻触符文，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这不是单纯的诅咒，更像是一种...印记。“
柳无生苦笑。
“老朽也感觉到了。这印记似乎在吸收我的精气，但同时又给我提供某种力量。“
景耀运转灵力，尝试探查符文内部。突然，那符文仿佛受到刺激，蛇眼红光暴涨！柳无生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抱歉。“
景耀连忙收手。
“这印记很诡异，暂时还是不要刺激它为好。“
柳无生摆摆手表示无碍，随即严肃地问道。
“小友，关于柳仙...你怎么看？“
景耀沉吟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老爷子，我怀疑现在的柳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
柳无生浑身一震，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果然...你也这么认为...“
原来，柳家供奉柳仙已有数百年历史。最初的柳仙确实庇佑柳家，只需简单的香火祭祀就会赐福。但三年前，柳仙突然性情大变，不仅要求活祭，还在柳家核心成员身上种下咒印。
“老朽曾偷偷调查过，“
柳无生压低声音。
“发现后山的柳仙庙地下，多了一个隐秘的洞窟。那里...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景耀眼睛一亮。
“洞窟？老爷子可曾进去过？“
柳无生摇头。
“老朽刚靠近就感到心悸不已，那咒印更是疼痛难忍，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多事。“
两人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岩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老祖宗！不好了！常家、九华山庄的人联袂来访。“
柳无生脸色一沉。
“果然来了...“
他看向景耀，苦笑道。
“小友，看来麻烦找上门了。“
景耀却露出兴奋的笑容。
“老爷子，这是你们柳家的事，我不会出手？“
......
柳家正厅。
常远山带着二十余名精锐武者，气势汹汹地站在左侧。九华山庄庄主赵无极则带着几名心腹，看似悠闲地坐在右侧，实则眼中精光闪烁。
“柳无生！听说你们柳家家主被人干掉了，我们几家都是江安市人，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悲痛无比，所以前来帮助柳家。“
常远山义正言辞地喝道。
柳无生坐在主位，面色平静。
“多谢常家主大义。我柳家家主得了重病，不治身亡，不需要别人帮忙。“
“哦，是吗？“
常远山冷笑。
“听说你柳家供奉的柳仙，经常以活人为食！难道………！“
这时，景耀慢悠悠地从侧门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苹果啃着。
“哟，这么热闹啊？“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
“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常远山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指着景耀喊道。
“昨天就是他杀了柳天南！“
景耀挑眉。
“我，你看像吗？“
他看向柳无生，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常远山狞笑道。
“小子，不管你是谁，今日都要给个说法，敢杀我江安市的人，你很不错！“
就在这时，柳无生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声喝问道。
“常远山，这里是我柳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常远山眉毛紧皱，柳无生这气势，明显是恢复实力，而且还更上一层。
一旁始终未开口的赵无极连忙打个圆场。
“柳家主息怒，我们都是为了江安市的和平，不要因为外人生气。”
“外人，景耀小兄弟现在是我们柳家的贵客。”
“你们倒是不请自来，好了，我也不送客了，你们走吧。”
“你……。”
常远山气氛无比，立刻站起身怒指柳无生，又恨恨的看了眼景耀，随后转身离去。
赵无极也是叹了口气，对着柳无生抱了抱拳，也转身离去。
看着常家众人离去，柳无生长舒一口气。
“小友抱歉了。不过...“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对吧？“
景耀啃完最后一口苹果，随手将果核精准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正好，我也要离开，就帮你们柳家一把。“
柳无生神色凝重。
“小友的意思是...“
“今晚，我们去会会那个'柳仙'。“
景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