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打杂

为了全方位掌握天地银行的运作机制，林羽又花了三天时间去实验。

他去一间街边小赌坊下注，不到一个时辰就赢了三十两，扣除额度三万。

他去青楼喝酒，被富婆打赏，要他去做入幕之宾，他没要。

他去街上闲逛，一天之内遇到三个无主的钱袋，捡了其中一个，一两六钱银子，扣除限额一千六，另外两个没捡的没扣。

他又去了一趟钱庄，直接问掌柜要钱，被轰了出去。

....

忍着心疼以更多承兑额为代价，林羽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差不多确定了金手指的使用细则。

首先，在没有特定事件的情况下，天地银行会自动下发小额财运，比如捡钱，但这种财运，只要不接收，就不会扣掉额度，很安全。

其次，如果主动行动去挣钱，财运会让赚钱事件发生的概率极大提升，比如赌博。

林羽一开始手气很顺，纯压大小，十把能中九把，后来对赌的换了个老千，胜率反转，两胜八负。

由此可证，纯运气不能战胜作弊，但从老千的眼神来看，对方应该是连两把都没打算让林羽赢。

也就是说，气运不能无条件反转局面，但能影响一些东西。

但另一方面，去钱庄凭空要钱这种事情，不提着刀去是不可能成的，所以他被赶了出去，同理，如果他许愿天上下金子，也是不行的。

当然，就算行也不会许这种愿，这财运留在身上，比换成钱有用多了。

综上所述，只要有利于林羽赚钱的事情，林羽就会获得气运，从而尽量顺遂，但他也得做必要的准备。

先尽人事，才能听天命，哪怕捡钱还得弯个腰呢。

“公子，茶。”

蹲在石桌上发呆的林羽接过茶杯。

杯子和茶叶都是他吩咐去新买的。

他不是受虐狂，只是对锦衣华服出门车驾没有追求，但吃喝没必要亏待自己。

不过讲究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茶叶就是茶农自己炒的，顶天比路边茶摊的好点，不是什么雨前的嫩尖，对水土更无要求，不贵。

他喝茶，徐念喝的是白水，倒不是他抠门不给侍女喝茶，而是小丫头舍不得。

没办法，年年月月过的都是穷日子，穷怕了。

这主仆俩是一个怕花钱，一个怕赚钱。

“哎——哟——”

林羽伸了个懒腰，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把茶杯放在桌边，然后跳了下来。

“我出趟门。你去西市买一条猪腿，回来烧肉吃，别舍不得放盐，没烧完的腌了。”

徐念的小脸又垮下来了，闷闷地应了一声。

林羽忍俊不禁，从小院里慢跑出去，然后直奔侯府之中。

他的身体不算虚，毕竟能吃饱穿暖，底子比一般市井穷人要好很多。

但他认为自己应该更强壮一点，万一哪天被有权有势的富婆指名，好歹也得能跑得了路。

若是没跑掉，做别的事情也就算了，万一富婆心满意足非得塞钱那可就糟了。

虽说千八百两在八十万面前只能说九牛一毛，可林羽觉得，凭自己这小白脸长相，这个富婆塞几百，那个富婆塞一千，额度扣减起来也不慢。

他可是连账房那十两都要算计进去的人。

所以现在，林羽抓住机会就慢跑，也算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方式。

不过光跑步也不够，这世界可是有修行的说法，侯府四子林珑两年前就被进京的紫光山仙师选中，带了回去。

那紫光山是古往今来帝王封禅之地，占据王朝正气，乃天下剑门魁首，是景朝稳坐东方大国的倚仗之一。

而另一重倚仗更是近在眼前，乃是京城之内的朝天宫。

这朝天宫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修行正宗，谁担任宫主之职，谁就被尊为国师，自太祖开国以来就是如此，历经王朝衰落和先帝中兴，都不曾动摇分毫。

朝天宫每隔数年，便要招收弟子，办法还很先进。

统考。

林羽如果能考上，那就算平稳落地了，至少侯府里那位厌弃自己的主母，还不敢对一个朝天宫弟子怎么着。

而朝天宫今年就有一次统考。

因此，他要习武，而且得尽快。

忠武侯之所以封侯，就是因为随先帝南征之时战功显赫，侯府之内，自然有专人传授子侄辈武艺。

此人便是赵钱孙李之中的赵管事。

“听说他从前是侯爷的亲兵副将，武艺过人，退伍之后不要封赏，非得来府上继续追随。”

别人都是这么传的。

事实上，赵金鼓的确是四位管事之中地位最超然的。

他平日里几乎没什么差事，除了传授武艺，什么也不用干，另外三位管事却还要对他礼敬三分。

其实林羽以前就试过去讲武堂听课，但被安排人事的钱管事百般刁难，最终不成。

现在，他要再试一次。

哒哒哒哒。

他一路轻快地穿过侯府前院，经过的无论是仆役下人，还是外来远亲，无不侧目。

在这个时代，勋贵是要讲风度的，在府邸之中跑跳，对一般人而言是没有风度的行为。

林羽当然不在乎这个，他在偏远找到了钱管事钱友常。

“端稳了，谁敢撒出来一滴，嘿，老规矩，鞭二十。”

几个倒霉佣人头上顶着装满的水盆，两股战战地蹲在地上，不敢抬头，也抬不起来。

虽然已经是管事，但钱友常二十年如一日，总是坚持亲自惩罚下人。

“钱管事。”

林羽拱了拱手。

钱友常回过头来，眉头微皱，没说话。

林羽也懒得和他斗气，他现在需要的是进入讲武堂的资格，但却没有直接要求这个，因为那肯定会被拒绝。

“钱管事，听说最近府上缺几个打杂的，我最近乏力，大夫说要强身健体，看看能不能派遣我个差事，也算是给府上帮帮忙啊？”

钱友常和孙寇一样，听到第一句话就惊住了，然后眼中就升起了几分促狭。

哟哟哟这不羽少爷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被老孙克扣得没钱了吧，想打杂又不好意思直说，扯什么强身健体是吧。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

“羽少爷，这可使不得，以您的身份，怎能去做那些下人做的事呢？”

钱友常把‘您’字咬的很重，听起来十分阴阳。

林羽并不动怒，假装嘴硬道：“钱管事，我就是心血来潮想体验一番，兴许试过几日就没兴趣了。”

他如果直接来找钱友常要差事，以对方疑神疑鬼的心性，多半还是不会答应。

但他假装一下，就比较容易取得信任了。

最重要的是，打杂是为了取得收入，气运会让这件事尽可能发生。

冥冥之中，巨大的天地之力开始搅动。

人事已尽，气运加身，命就变了。

钱友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既然如此，羽少爷便去值房领个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