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绽放

讲座当天，礼堂里座无虚席。我站在后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演讲稿。小美帮我整理着裙摆：“别紧张，你可是我们的女神！“

陈默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温水：“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走上讲台的瞬间，刺眼的聚光灯让我有些眩晕。台下传来窃窃私语，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大家好，我是程雨晴。“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我的故事...“

我讲述了自己的成长经历，那些因为性别认知障碍而痛苦的日日夜夜。当我提到手术和校园暴力时，台下响起一片抽气声。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我看向台下，“因为我想做真实的自己。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不是吗？“

礼堂里一片寂静。突然，一个男生站起来：“可是...你这样不会觉得对不起父母吗？“

我微笑着说：“我的父母今天也来了。“聚光灯转向观众席，父母站起来向我挥手。我看到父亲在擦眼泪。

“还有人说，我这样会带坏小孩子。“我继续说，“但我想说，性别认知障碍不是选择，而是与生俱来的。我们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而不是歧视和排斥。“

台下响起掌声。一个女生站起来：“雨晴学姐，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看向站在后台的小美和陈默：“因为有人一直陪在我身边。友情和爱，给了我勇气。“

讲座结束后，我被学生们团团围住。有人要签名，有人要合影，还有人红着眼睛说谢谢。

“太棒了！“小美冲上来抱住我，“你看到没？刚才好多人都哭了！“

陈默也走过来：“校报想给你做个专访，可以吗？“

我点点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小美扶住我：“怎么了？“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

但接下来的几天，我总觉得身体不适。腹部隐隐作痛，食欲也越来越差。小美逼着我去医院检查，结果却让我们都惊呆了。

“手术并发症。“医生指着CT片，“需要再次手术。“

我瘫坐在椅子上，耳边嗡嗡作响。小美握住我的手：“别怕，我陪着你。“

手术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小美躺在我身边，轻轻哼着歌。

“小美...“我轻声说，“如果...如果我醒不过来...“

“别说傻话！“她捂住我的嘴，“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握住她的手：“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生活。“

小美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醒过来。“

手术室的灯亮了又灭。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小美红肿的双眼。

“你醒了！“她扑上来抱住我，“吓死我了...“

陈默站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欢迎回来。“

我虚弱地笑了笑：“我答应过你的...“

康复期间，小美寸步不离地照顾我。陈默每天都会带来新鲜的向日葵，还有...一封情书。

“我喜欢你。“他红着脸说，“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我接过情书，眼泪打湿了信纸。小美在一边偷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小美挽着我的手：“走吧，新生活等着我们呢。“

我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远处，陈默捧着向日葵向我们走来。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有小美和陈默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