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空间之举城同庆
时光荏苒，三年的时间弹指而过，三小姐李月如也正式踏入修行的行列。
李月如刚刚结束爹爹的训练便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因为李月如还小，所以现在也只是练半个时辰的马步打打基础，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认字和引气入体上。而她的两位姐姐则还在演武场上接受自己爹爹的教诲和筑基之后的知识指引。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的洒落在房间之中，李月如踮起脚尖关好自己的房门。小辫子上娘亲系的红绳也随着李月如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抱着沿路新采的野花蹦蹦跳跳着走向床榻，却在刚触碰到绣着云纹的床幔时，突然踏入一片柔和的星云之中。
“这是哪里呀？”小姑娘眨着雾蒙蒙的大眼睛，四处张望，低头时发现自己正坐在如同萤火般闪闪发亮的石台上。
她抬眼看去，在左手边躺着一柄被几缕蛛丝裹着的玄铁短剑，剑柄上还粘着一片已经干枯的枫叶；而右手边则有着一本表面泛黄的古籍，在书页间还夹着一朵冒出点花蕊的小雏菊；在她的正前方则悬浮着一盏琉璃灯，灯芯之中悬浮着一滴血珠；而在琉璃灯的后面则是个笼子，笼子里有着一座台案，在台案之上也有着一盏相同的琉璃灯，在灯芯内也同样悬浮着一滴血珠。
“唔？短剑？”李月如神情有些懵懂，她伸出自己的食指戳了戳那把短剑。在两者接触的刹那，剑身突然轻微震颤起来。李月如忙不迭的缩回手，却见剑柄上缓缓浮现出一朵冰霜花。
李月如感到左手掌心有些痒痒的，低头看去，却见掌心竟缓缓浮现出一片星图，星图出现的刹那又浮现出一朵与短剑一模一样的霜花来。待李月如想细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刷刷刷！一阵翻页声响起。李月如被声音吸引而重新抬头看向声音出现的位置。却见右边那本泛黄的古籍突然悬浮起来，飘到了李月如的面前。无风自动的哗啦啦翻到书的中间，露出一张泛着金光的地图。
李月如好奇地想用小手去触碰地图上的山川河流，却被一朵出现的霜花所阻拦。
就在此时，前方那盏琉璃灯散发出淡淡的银白色光芒吸引了李月如。
李月如把地上的短剑拿起并抱在怀里，然后缓缓地走到琉璃灯的面前。却见琉璃灯罩的表面缓缓浮现出一朵朵的霜花，这些霜花随后又融化成水珠悬浮在空中。
李月如看着这些悬浮的水珠神情恍惚，当她想伸手触碰时，那些水珠竟向着李月如的眉心飘去。
“呜呜...”水珠冰凉的触感让小姑娘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仅是片刻，她怀里抱着的短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剑鞘之上的蛛丝纷纷脱落，露出刻满星轨的剑鞘。李月如惊讶地发现，剑鞘上的印记正在慢慢变淡，而自己的颈后突然变得痒痒的，她想伸手触摸时，那种痒痒感又消失了。若是有人在这，定会看到小姑娘的颈后若隐若现着一副缓缓流动的星图，眨眼间星图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月如再次抬眼看向最后面的笼子。她缓缓绕着笼子去看里面的台案，却发现无论走到哪，那台案始终无法接触，而这笼子更是连门都没有。
“这笼笼好奇怪哦！连门都没有。唔，我要怎么出去呀！我出去了是在自己的房间吗？”李月如在这地方四处张望，却连个出去的门都没看到。
“呜...娘亲...”小丫头找不到出去的地方便开始想娘亲了，想哭想哭的。
突然，那笼子里的琉璃灯散发出庞大的光芒照射着四周。小丫头接触到那光芒时竟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像娘亲的怀抱一般，暖暖的，想睡觉。小丫头靠着笼子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眨眼看去，小丫头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嘴角微微扬起，不知梦到了什么。而在小丫头的右手背上有着一个短剑的印记，细看那印记竟与空间中的那把短剑一模一样。
此时的宇宙尽头某处，黑袍人站在时间停滞的旋涡中心。在那中心之中漂浮着无数个自己。最年长的那个手持断剑，眼睛直视着站立的黑袍人；而最年轻的残影则浑身缠满因果锁链，每根锁链上都铭刻着妹妹的名字。
“找了半数宇宙，一点踪迹都没有。月儿，你在哪呢？”黑袍人低语呢喃，在他出声的瞬间，这片漩涡便化为了虚无，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嗡！突然，一丝轻微的波动从他的灵魂深处出现，这缕波动拉回了黑袍人的沉思。黑袍人立即转身看向另一边的宇宙尽头，嘴角微微上扬。
“不知多少岁月的一滴精血竟然被触动了，还有血脉牵引，看来是妹妹得到了那滴精血。我得加快速度了，不知道妹妹转生至今多少岁了，期盼妹妹能够在一个时间流速与宇宙持平的世界，这样的话，就又能见到小时候可可爱爱的妹妹了。”黑袍人一步踏出，在与幻月大陆这片世界相邻近的宇宙中一点点的寻找和感应。
与此同时，青轩城西北角千里之外的荒原上，九棵枯死千年的铁杉突然齐刷刷冒出新芽。最中央的古树虬枝间，半截埋入地底的树根好似被什么牵引般正在剧烈蠕动，地底的灵脉灵气更是往这边汇聚。
灵脉的异动使得四大城城主同时抬头看向远处。
待四大守城修士们举着火把赶到时，只看到漫天星斗化作赤色流星坠落。而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在沟壑底部悬浮着一座倒悬的石门，门楣上“太虚渡厄”四个古字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有的修士本想下去探查清楚，却被结界阻拦而不得寸进。四大城修士们只能将方圆百里包围起来，禁止百姓和未知势力踏入。并将消息传回给自城的城主，静待城主的指令。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李月如颈后的星图闪闪灭灭。小丫头从床上醒来，双眼懵懂的看着周围，好似还没有从昨天的奇幻景象中回过神来。
三小姐突然感到右手有异样，低头看去，只看到一个短剑的印记明明灭灭。
“三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城主和夫人在等您用餐呢。”房内的动静吸引了门外侯着的侍女，他们两个进房伺候三小姐更衣洗漱。
冬去春来，时间又流逝了一年的光阴。
在青轩城春分那日，四岁的李月如蹲在演武场东南角的青石缝前。她看着地上的裂缝中有着轻微的闪烁的幽蓝荧光。她小手缓缓扒开斑驳的苔藓，一簇幽蓝荧光在掌间闪烁——那是颗散发幽蓝光的种子。
“小妹快看！”二姐李鑫提着花篮跑过来，在看到小妹手中的种子时微微有些愣住。“这纹路...是北斗七星！”她刚要触碰种子，大姐李霜叶突然跑过来道：“莫要乱动！这可能是......”
“是上古消失已久的灵植‘玄冰绛云木’的种子！”李无涯城主的声音自大门处传来。他屈指轻弹间，那种子竟从李月如的掌心中凌空悬浮，其表面的冰晶纹路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李月如重新张开手掌，那种子便如活物般飞入她的掌心。
“这得要种在灵泉眼的活水处才有可能成活。”母亲苏氏的声音忽远忽近。
三姐妹连忙跑到灵泉旁，而李无涯城主紧随其后。
“每日都需要用晨露浇灌，还要避开甲子日的阳光。”李无涯城主一边将种子埋入青玉花盆，一边对李月如开口说道，他设置的七十二道灵纹在盆底流转。“闺女，你要记得每日辰时时浇水，记得吗？若是种出来了，对你有天大的好处。”
“知道啦！爹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李月如脆脆生生的开口向父亲保证。
从此，李月如便成为了灵泉旁的常客。每日总是在旁边看着，按时浇水，也因此有一日她发现那种子在月圆之夜时总会发出些许微弱的光芒。
偶尔二姐也会过来用火系灵力驱赶会啃食灵根的土蝼，却发现每当她的火焰靠近时，种子表面的冰晶就会绽放如同蓝玫瑰一般。
“小妹，你看！”某个霜晨，李鑫突然惊叫。听到声音，李月如转头便看见，那埋在土里的种子已长出三寸高的嫩芽，而叶片上流淌着金色的纹路——那分明是《青木诀》记载中的“木髓金纹“。
时间缓缓流逝，新的一年又悄然而逝。
三月初三，青轩城如同浸在晨雾之中，千家万户的门楣上都悬着用琉璃灯笼串成的彩带。
春风轻轻掠过青轩城外的千重柳，三丈高的朱红城门也是在晨光中缓缓洞开。
李月如趴在城楼的雉堞上，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她望着远处蜿蜒的官道，双眼眨了几下。她如今才五岁，却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灵脉中涌动的木气——这是五个月前觉醒的木系灵根所带来的不为人知的馈赠。
“小姐，该去听晨课了。”丫鬟青萝捧着琉璃盏，看着晨曦中朦胧的小身影喊了一声。
小丫头今天穿的是绣着银竹纹的月白襦裙，发髻上斜插着母亲在觉醒时给予鼓励的碧玉簪。明明只有孩童的身量，却已经透露出几分清冷出尘的气质。
城主府的议事厅内，十二盏紫铜明灯将青玉地面映得幽幽发亮。李无涯城主手中的青铜酒樽却突然炸裂，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案几滴落在地，却在瞬间蒸腾起缕缕雾气。
“这怎么可能！”大厅左边坐着的大长老手中的龟甲重重的砸在石桌上，裂纹如同蛛网般缓缓蔓延开来，“五个月前刚刚觉醒灵根，短短五个月便筑基了，这孩子的天赋足以比肩上古了......”大长老的心中充满惊讶和欣喜，喜的青轩城足以开辟新的时代，李家也是后继有人了。
“三小姐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成就，我们该举办宴席，向天下宣告一番，让其他三大城明白与我们青轩城联手百利而无一害。”坐在大长老对面的三长老满脸惊喜的向城主提出建议。
“不错！三小姐有这般天赋不该埋没，我们也要倾注所有的资源培养。待三小姐成长起来，我青轩城何须惧怕他人。”在大厅中的长老们都是急切的开口。
“宴会可以举办，资源也该倾注，不过月如如今还小，不必急于一时，各位长老下去准备吧。”城主李天涯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宴会当天，举城同庆。
李月如趴在父亲李无涯的肩头上，银铃的发饰随着晨风轻响，她的指尖缠绕着刚刚从花园摘来的七色堇。
她看着城门上的九十九盏长明灯次第亮起，琉璃灯罩里跃动的火苗在瞳孔中投下细碎光斑。
“小妹快看！“二姐李鑫突然指着天际喊道。“是沧海城的云帆！”
李月如抬头看去，只见七艘缀满珍珠帘幕的楼船从远处破雾而来，船头高昂的银龙雕像正喷吐着氤氲水汽。
李月如忽然挣脱父亲的怀抱，跑在城中主路上，而青布小鞋在踏过青石板时，沿途的杏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肩头——这是筑基期修士才能引发的“木系亲和”异象。
城主府的九重朱门次第洞开。李无涯城主抱着李月如走上城中央这一个月来紧急修建的舞台。而城主夫人苏氏则身着云锦翟衣立于城主右侧后几步的位置，同自己的小女儿李月如互相逗趣。
“今日多谢三大城与各位修士远道而来，前来参与小女儿月如的筑基盛宴，今日全城百姓与我等同庆，祝贺我儿月如。”城主从侍女的端盘中接过琉璃酒盏一饮而尽。
“祝贺三小姐筑基。”坐于前排的众人都是端起身旁的酒杯向城主敬酒。
“宴会开始！”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歌女们上台起舞，这场盛宴从一开始便进入了高潮。
正午时分，三大城城主与亲眷移步至李家的祭祖祠堂的外围。
城主李无涯将李月如从怀中放下来，对自己的小女儿开口：“月如不用紧张，你走到祭台之上，插香祷告就好。”小丫头点点头后便抬脚一步步的踏上石阶，缓缓走到祭坛中央的太极阵眼上，依照父亲爹爹的指导插香祷告，以告慰李家列祖列宗。
当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阵眼之上时，少女如同一位神明一般周身笼罩着光晕，她身上的木系灵力缓缓散溢看来。与此同时，在祭坛下沉眠了千年的玄冰绛云木被三小姐的木系灵力中潜藏的一缕奇特灵力所吸引，突然破土而出，瞬间长成三丈来高的参天古树，将李月如笼罩在树荫之下，如同受到了列祖列宗的庇佑一般。
而祭台之外的众人都是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众人看着那祭台上的三小姐和其身后的参天古树，心中都升起一丝控制不住的想法，想向那道身影顶礼膜拜的想法。
“好！好！好！哈哈哈！”李无涯城主看着因为自己小女儿而引起的异动而激动的仰天长笑。
李月如懵懵的看着身后的这颗参天古树，感到了些许熟悉的气息——和家中的灵泉处那颗长出一两片嫩叶的种子有着相同的气息呢。
三小姐转身咯咯咯的笑着跑下祭祖的祭坛。其发间的银铃声与台下同两位姐姐们打闹的笑声交织成一副春日清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