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道囚笼

陆昭明的指尖悬在黄金王座扶手上三寸处。殿外传来白璃的尖叫与云栖的惊呼，他却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在说：“我选择成为天道。“

时空仿佛凝固。初代魔尊的虚影在王座上裂开，露出里面镶嵌的太极玉佩。陆昭明看见苏清瑶的十二灵剑突然倒转剑尖，白璃怀中的婴儿额头蓝光暴涨，而云栖的灵体正在快速虚化。

“明智的选择。“魔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现在，接受天道的传承吧。“

黄金王座突然迸发出万道金光，将陆昭明吞噬。他感到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盘古开天时的混沌，女娲补天的血泪，初代剑主与魔尊的生死契阔...最终定格在百年前那个血月之夜，父亲陆战天抱着襁褓中的自己跪在不周山底。

“昭明！“

苏清瑶的呼唤穿透金光。陆昭明看见师姐手持断刀劈开空间裂缝，十二道剑气组成囚笼将他困住。她的鳞甲护腕已经崩裂，露出腕间缠绕的曼珠沙华纹身——那正是当年父亲战甲上的印记。

“清瑶师姐？“

“不要相信天道！“苏清瑶将断刀刺入自己心口，“真正的祭品...是我们这些守护者！“

陆昭明感到一阵眩晕。他突然看清，黄金王座下镇压着无数透明的灵魂，正是历代祭品守护者。他们的灵力化作锁链，维系着天道的永恒运转。

“这是...?“

“天道需要新鲜的灵魂来维持统治。“云栖的灵体突然出现在王座上方，“我们都是被圈养的羔羊。“

陆昭明的右眼泛起七彩光芒。他看见苏清瑶的灵魂正在被王座吸收，白璃的九节鞭缠上自己脚踝却被金光熔断，而云栖的灵体正化作剑气融入天琊剑。

“用混沌灵根...打破它！“云栖的声音带着哭腔，“就像你在镜像空间做的那样...“

陆昭明握紧天琊剑碎片。当剑尖刺入王座的瞬间，整个命运中枢开始崩塌。他看见初代魔尊的虚影在狂笑中消散，苏清瑶的灵魂化作十二道星光飞向不周山，白璃抱着婴儿坠入九幽深渊，而云栖的灵体则融入自己的心脏。

“昭明...活下去。“

云栖的声音成为最后的余韵。陆昭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分解，意识却异常清醒。他看见不周山天柱重新竖起，九幽魔气化作祥云，玄清门剑阵自动解体。

当陆昭明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玄清门的百草园中。晨雾弥漫，苏清瑶正在采摘幽冥兰，白璃抱着婴儿坐在青石上，而云栖则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对着他微笑。

“欢迎回来。“云栖递来一朵幽冥兰，“这次...我们终于有了选择的权利。“

陆昭明接过花，发现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竟映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他望向主峰，看见掌门师伯正在擦拭那柄断刀，刀身上“天琊“二字依然清晰。

“接下来怎么办？“白璃抱着婴儿走来，“我们要重建九幽吗？“

“不。“陆昭明握紧天琊剑，“我们要创造一个不需要祭品的世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不周山天柱突然崩塌，漫天星雨洒向大地。陆昭明看见每一颗星雨都带着不同的命运轨迹，有的坠入九幽化作新魔，有的落在玄清成为修士，而最大的那颗，正朝着他们站立的百草园坠落。

“小心！“苏清瑶展开十二灵剑护住众人。星雨穿透剑阵，却在触及陆昭明时自动分开，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时空门。

门内传来苍老的声音：“来做最后的抉择吧，混沌的掌控者。“

陆昭明深吸一口气，牵着三位女子的手踏入时空门。门内是一个悬浮的金色大厅，十二根盘龙柱上刻着历代剑主的生平，而正中央的王座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正是百年前的九幽魔尊。

“欢迎来到命运中枢。“魔尊站起身，“现在，你可以选择成为新的天道，或是彻底打破这个轮回。“

陆昭明握紧天琊剑，感受到三位女子的灵力正在融入自己体内。他的右眼泛起七彩光芒，混沌灵根之力如宇宙初开般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