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又是我？

“大、大人，杀了他们？”

“答对了！你他娘的脑袋肯定灌了润滑油，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灵光？”瓦格纳格纳狂笑不止，笑声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

他将匕首丢给对方，命令道：“现在，每人一个，轮着来。”

“保险丝都敢做的事情，你们不会不敢吧？”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逼迫赎罪者不情不愿地捡起地上的凶器。

维克托特靠着弧形墙壁，缓缓滑坐下去。

老乞丐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旁边，他像一段废弃的木头，正不受控制地滑进水中，黑色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暗红色的涟漪。

第二个赎罪者攥着匕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嘶吼着，朝流浪汉扑去。

可是，当他来到对方面前，望着那双写满惊慌绝望的眼睛，竟然可耻的怂了。

“他是人，跟我一样的人。”赎罪者嘴里嘀咕着，无意识的后退。

“废物。”

瓦格纳的手掌狠狠拍在他背上，吼道：“从进入净化所那天起，你们就不再是人！你们只是工具，用来赎罪的工具！”

“去，杀掉他！”

他将匕首粗暴的塞进另一个赎罪者手里，把他丢到乞丐面前。

阀门和流浪汉的目光在空中猛然相撞，前者充满了懦弱、后者则是深深的绝望。

在死亡与绝望的纠缠中，流浪汉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猛地扑倒赎罪者，从他手中夺走匕首。

他发出野兽般的哭叫，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瓦格纳刺去。

“砰！”

一声闷响。

沙包大的拳头打在他的天灵盖上，流浪汉的脑袋像南瓜一样瞬间炸裂。

脑浆和鲜血四散，溅到周围人的脸上、脖子上、手掌上——暖暖的、黏黏的，碎碎的。

“没用的东西。”瓦格纳伸出舌头，舔舐着手背上沾染的血污。

然后，他将阀门丢进黑水，喊道：“下一个。”

见到阀门的下场，第三位赎罪者硬着头皮，身体僵硬的捡起匕首。仿佛那不是一块冰冷的铁，而是一块烧红的炭。

不等瓦格纳指派，他径直走向少了一条腿的乞儿。对方跟维克托特差不多大，身体却更加瘦弱。

面对高大的赎罪者，乞儿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向自己走来。

匕首举起，闪烁着冰冷、疯狂的光芒，朝他咽喉刺去。

第一次，刺歪了。

锋利的刀锋擦过皮肤，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第二次，匕首贴着脖子划动。

但手抖得厉害，始终没有割破喉管。乞儿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音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灵魂。

反观旁边的持刀者，身体像触电一样更加狂抖不止。

相比之下，维克托特的行刑过程尽管冷酷，但至少干净利落。受刑者没有经受多余的痛苦，更像是一种解脱。

第三次，他终于割破半个气管。

乞儿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风箱，痛苦地挣扎着。

维克托特再也无法忍受乞儿痛苦的眼神，他终于坐不住了。

他猛然起身，大步跨过老乞丐的尸体。然后，从赎罪者手里夺走匕首，动作干脆、果决。

维克托特的一只手捂住乞儿的双眼，仿佛要替他隔绝这个肮脏的世界。另一只手握紧匕首，狠狠刺透他的胸膛。

整个过程毫无阻塞，瞬间杀死了对方。

“干得不错，保险丝。”瓦格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赏，“如果净化所有军衔，你一定是老子最信任的副官。”

“废物，站那边去。”他指着瘫软在地的第三位赎罪者，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就算是老子拉的屎，也堆得比你好看。”

在瓦格纳的逼迫下，每个赎罪者都不得不举起匕首，朝捕获的流浪汉和乞丐行凶。

有些人心狠，像屠夫一样快速了结目；有些人犹豫，手抖得像筛糠，不得不寻求维克托特的帮助；有些人软弱到极点，连走路都感到脚软。

足足耗费了6个小时，漫长而血腥的6个小时，两百多个流浪汉和乞丐才被赎罪者们杀死。

他们所站立的管道，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池。腥甜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像一张无形的网，刺激着每个人的眼膜和心跳，让人感到窒息和眩晕。

瓦格纳嫌弃他们动作太慢，残酷的脸上写满阴郁，骂道：“你们这群渣滓，连处理城市废物的力气都没有，活着就是浪费净化所的食物和圣水。”

圣水，多么纯洁、多么神圣的东西。此时此刻，从他透着血腥味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嘲讽。

他指着那群不敢动手的赎罪者，厉声说道：“从现在起，尸体由你们负责转运和安置。”

“另外，其他赎罪者的衣服也由你们清洗。”

瓦格纳将目光转向维克托特等人，直接将赎罪者们分为两个群体。

“保险丝，这些人交给你负责。”瓦格纳看得出来，虽然维克托特年纪最小，但手段最为冷酷。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6月14日之前，我要你把城里的流浪汉和乞丐全部安置掉。”

“6月14日？”维克托特心中暗骂，这个狗日的瓦格纳绝对克扣了时间。

他瞟了一眼周围的赎罪者，大概三十多人。这点人手，根本不可能完成对方的任务。

但是，维克托特没有拒绝。他明白，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自己在净化所只是保险丝，随时可以损坏、替换的零件。

他迎上对方残酷的眼神，说：“瓦格纳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说。”

“我需要给他们每个人一把匕首，还需要一笔钱。”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清晰可辨。

“钱？”瓦格纳的大手猛然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慢慢拎起来，“你管老子要钱？”

他忍不住笑出声，“你知不知道，市政厅没给老子一个铜卡什？”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入脑腔，维克托特不禁翻起白眼，似乎下一秒就会死亡。

瓦格纳冷哼一声，将他狠狠甩到地上，“老子告诉你，要钱没有。”

“圣水。”维克托特挣扎着站起来，用虚弱的声音喊道，“我们只有这么点人，仅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很难完成安置任务。”

瓦格纳思索片刻，开口询问：“说，你想怎么做？”

“今天的行动虽然动静不大，但也会让其他流浪汉和乞丐警觉起来。”

他咳嗽着，接着说：“假如他们像老鼠一样四处躲藏，不但会我们的浪费时间，最终还会搜捕不干净。”

“不如让他们主动找我们。”

“异想天开，他们会配合你？”瓦格纳冷笑几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就算市政厅的大人们亲自出面，也绝无可能！你以为你是谁？”

“我们用圣水和食物引诱他们。”维克托特连忙解释，“对外开出条件，只要他们进入地下管道，并待到博览会结束。净化所每天免费提供圣水和食物。”

这是一个慷慨的提议，也是一个血腥的陷阱。

“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吗？”

“一开始或许不信，但我有办法。”

“说！”

维克托特沉吟片刻，想起前世传销的手段：承诺虚假汇报、编造成功故事、塑造成功人士；然后设置层级奖励，逐步拉其他人入伙。

他将这些手段进行包装，结合眼前的实际情况，形成了一套针对流浪汉和乞丐的打法：

先给予他们免费的食宿和圣水，让他们尝到甜头，然后让他们现身说法，去说服更多的人主动加入；

再根据他们拉来的流浪汉和乞丐人数，给予不同的奖励，形成一种金字塔式的结构。

虽然前期要耗费一定的成本，但比起自己动手抓人，这种方法显然要容易得多，也更加高效。

他将这套手段讲给瓦格纳听，对方当即拍着脑袋，直呼保险丝的身体里流动的不是鲜血，而是机油。

“这些事交给你处理，老子任务多，还要编写报告、去市政厅汇报。”

“至于你要的匕首，这个没问题。”他扫了一眼赎罪者的数量，接着说：“至于圣水、食物，乃至金币……”

瓦格纳有些犹豫，他盯着满地尸体，也明白仅凭赎罪者很难在短期内安置完他们。

“12号之前，老子可以提供你要的东西。明白吗？”

“明白，先生。”维克托特微微欠身，表现得相当恭敬。

“记住老子的话，”瓦格纳陡然拔高声音，冲所有人喊道：“14号，如果城里还有流浪汉和乞丐，老子会把你们一起安置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开始转运？”说罢，他离开了地下通道，为保险丝准备他要的东西。

维克托特握着匕首，看向身后的其他赎罪者们。

这群人年龄大、身体强、资历老，想要镇住他们，让他们听自己的命令，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匕首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维克托特抬起头，慢慢扫过他们的脸。

他与每个人对视，眼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直到对方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从现在起，我是你们的头。”他的声音冷酷而坚定，“谁要不服气，可以把匕首捡起来，跟我打一架。”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