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正义的胜利

六棱柱折射出的灼热光斑将警车玻璃烧出蛛网裂痕，楚霖的战术腰带传出金属疲劳的嘶鸣。

穿连帽衫的男人从广场阴影里走出，紫檀念珠碰撞声压过了无人机残骸坠地的闷响。

“把制动阀交出来。“男人指尖夹着两枚缺失的念珠，金属表面泛着与六棱柱相同的橙光。

宁悦的紫外线笔突然发出高频蜂鸣，芯片投影的倒计时骤然加速至3分17秒。

楚霖将装置抛向许愿池另一侧，宁悦扑向溅起的水花时，男人已经像猎豹般欺身而上。

生锈的硬币在两人鞋底碾成碎屑，楚霖后仰躲过直取咽喉的念珠，却闻到对方袖口残留的硝化甘油气味——三天前港口爆炸案现场的特殊催化剂。

“陈警官在找你做结案报告。“楚霖故意高声说着，肘击撞向对方肋下。

男人格挡时念珠擦过许愿池边缘，青铜雕像突然迸发蓝紫色电弧——那根本不是装饰，而是伪装成艺术装置的超级电容。

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楚霖扯下战术腰带的磁吸扣环。

当男人再次袭来时，强力磁铁将对方手腕上的念珠吸附在防弹警车的车门上。

五颗金属珠子在钢板表面炸成靛蓝色火花，暴露出的微型起爆器让远处拍照的市民惊恐后退。

“游戏该结束了。“男人突然扑向抱着孩子的母亲，念珠缺失处弹出的纳米丝缠住女人脖颈，“每过三十秒，我就切断一条供血动脉。“

楚霖盯着在女人皮肤下蠕动的银色细线，突然将制动阀扔向喷泉中央：“你要的是这个。“趁着男人分神去接，他踩碎地砖下的光纤管道，飞溅的强化玻璃碎片精准切断三根纳米丝。

母亲抱着孩子跌进宁悦张开的防护气垫时，楚霖的战术靴已重重踢在男人膝关节。

全息地图的光斑突然集体熄灭，广场响起宁悦的声音：“电容过载完成！“她举起的手套还在滴血，紫外线笔插在六棱柱核心的散热孔里，钛合金薄片正在融化成液态金属。

男人拖着脱臼的腿冲向地下车库，楚霖紧随其后撞碎消防玻璃。

通风管道的回声暴露了对方方位，但拐过B2区承重柱时，某种熟悉的震动频率让他放缓脚步——三天前在陈警官办公室听到过的打印机嗡鸣，此刻正从东南角的配电箱传来。

追击鞋印延伸向货运电梯，楚霖却突然转向消防通道。

防爆门被撬开的缝隙里，半枚带条形码的皮肤组织卡在门框，与工程安全帽男人后颈烧焦的编码属同系列产品。

当他用战术腰带的反光条照亮内侧门锁时，陈警官的警号牌刮痕赫然出现在密码面板上。

地下三层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楚霖握紧从承重柱上抠下的混凝土碎块。

应急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满是油污的墙面上，那团黑影的腰间分明多出一截不该存在的凸起——就像藏着某种无线信号发射器。

应急灯在楚霖头顶炸开玻璃碎片，他侧身躲过飞溅的残渣时，战术腰带突然发出尖锐的电流声。

这个二十平米的地下配电室，此刻正回荡着打印机特有的高频震动——三天前陈警官说正在销毁旧案卷时，办公室就响着同样的嗡鸣。

“别动配电线！“陈警官的喝止声从货运电梯井传来，警用皮靴踏在金属网格上的声响却比平时轻了三分。

楚霖盯着混凝土碎块在墙面的投影，那截多余的凸起随着陈警官的靠近正在规律性闪烁——与幕后黑手引爆港口仓库的遥控频率完全一致。

宁悦的防护气垫突然从上方通风口坠落，沾着血迹的紫外线笔滚到两人中间。

陈警官掏枪的动作慢了半拍，楚霖已经用磁吸扣环将气垫吸附成临时盾牌。

子弹嵌入高分子材料的声音像是暴雨敲打铁皮屋顶，楚霖趁机扯开战术腰带夹层，三天前在爆炸现场收集的催化剂粉末倾泻在积水中。

“你知道硝化甘油遇到硅藻土会怎样。“楚霖的声音被防毒面罩滤得沉闷，手指已摸到宁悦提前藏在腰带里的打火石。

陈警官的瞳孔在防爆面具后骤然收缩，这个曾共同侦破七起要案的老刑警，此刻持枪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配电箱突然爆出耀眼的电弧，陈警官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对讲机——这个他二十年来重复过上万次的动作，此刻却暴露出致命破绽。

楚霖甩出的磁吸扣环精准吸附警徽，当陈警官踉跄着扶住生锈的管道时，紫外线笔突然亮起，照亮了他袖口内侧沾染的靛蓝色火花残留物——与广场上念珠爆炸后的物质完全吻合。

“打印机墨盒里装的是微型起爆器吧？“楚霖用鞋尖挑起半枚带条形码的皮肤组织，“港口爆炸案死者后颈的编码，和三天前你让我看的'已销毁'证物编号正好相差100的整数倍。“

围观人群的脚步声从上层传来时，陈警官突然扯开警服衬衣。

缠绕在腰间的信号增强器闪烁着红光，连接着埋藏在承重柱里的塑胶炸弹。

但楚霖比他更快一步，浸透催化剂粉末的战术手套拍在墙面的瞬间，打火石迸发的火星点燃了空气里悬浮的硅藻土。

爆炸声在密封空间化作沉闷的轰鸣，陈警官被气浪掀翻在电缆沟里。

赶到的警员们看见的，是楚霖举着冒烟的紫外线笔，笔尖正指着陈警官后颈刚刚暴露的条形码——与所有受害者相同的烙印。

“编号89757，三年前就该死在化工厂的仿生人。“楚霖扯开陈警官的假发，露出金属头骨上崭新的焊接痕迹，“每次结案时你主动要求销毁证物，其实是在补充纳米机器人吧？“

市民的唾骂声被警笛割裂成碎片，楚霖却突然扑向通风管道。

沾在磁吸扣环上的金属碎屑正在朝某个方向轻微震颤——幕后黑手拖着伤腿逃跑时，鞋底沾着的超级电容涂层正在释放特殊磁场。

地下车库的承重柱突然成排亮起幽蓝电弧，楚霖翻滚着躲过坠落的防火卷帘。

当幕后黑手举起电磁脉冲枪时，楚霖甩出最后一枚磁吸扣环，吸附在天花板的消防喷淋装置上。

被拉动的阀门瞬间开启，掺杂着宁悦特制中和剂的水雾笼罩整个空间，电磁脉冲在潮湿空气中扭曲成无害的球形闪电。

“该结束了。“楚霖的战术靴踩住对方手腕，纳米丝弹出的瞬间被早有准备的绝缘胶带缠成死结。

他扯开男人连帽衫的瞬间，广场上六棱柱残留的液态金属突然开始共鸣——这具身体里流淌的竟是同源材料。

当宁悦带着物证箱冲进车库时，楚霖正将紫外线笔插入男人耳后的控制接口。

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完整罪证链，市民们举着的手机屏幕连成光的海洋，每一道闪光都在复制这份铁证。

陈警官被押解经过时，突然用机械声带发出尖锐嗡鸣。

楚霖本能地将宁悦护在身后，却见这个仿生人内鬼的眼部传感器闪过最后一丝人性化的悔恨——那分明是七年前结案时，陈警官看着孤儿院孩子们照片时的眼神。

三个月后城市表彰会上，楚霖摩挲着重新缝制的战术腰带。

宁悦忽然按住他触碰磁吸扣环的手，法医手套上沾着星点蓝光：“还记得超级电容过载时产生的放射性同位素吗？

市政厅送来的水质报告显示......“

夜风卷走她后半句话，颁奖台下的阴影里，某个佩戴六棱柱袖扣的嘉宾正在鼓掌。

他手腕翻转的瞬间，袖口露出的皮肤在镭射灯下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就像暴雨前泛着腥气的乌云正在城市上空重新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