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没多久,魏巡回来了,他看到我在沙发上发呆,走过来满脸关切:
“婉婉,怎么在这坐着?”
注意到我通红的眼眶,他眼神慌乱道:“是不是手又疼了,我给你揉揉。”
魏巡单膝跪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目光虔诚极了。
他捧着我受伤的双手,视若珍宝地开始按摩。
像在一起的一千多个日夜。
可我却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你以后疼就给我说,不管我在哪,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我死死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但魏巡伪装的太好了,他眼中的深情那样真切。
下一秒,这张脸却突然变成了狰狞的魔鬼。
他站在手术台边,拿着锤子剧烈敲打我的手腕,不顾我的疼痛和嘶吼。
“呵,就你这样的残废,怎么有资格和嘉忆争?”
我顿时尖叫起来,双手抱头后缩到角落。
魏巡愣住,小心翼翼靠近我,却被我猛地扇了一巴掌,“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
他受伤地站在原地,眼眶也红了,“好婉婉,我不碰你。”
我骤然回过神来,原来刚才全是我的幻觉。
魏巡觉察到我回归正常,把我扶回了卧室,“我去洗个澡,你先自己呆一会儿,好吗?”
我点点头,望着他消失在浴室里的背影,目光移动到床头的手机上。
我用陈嘉忆的生日输入切换密码。
没想到瞬间就进去了,我点开相册,照片记录着他们曾经的恋爱日常。
十八岁相识,成为彼此的初恋,二十四岁分开后,魏巡还在坚持每天给她写一封信。
一字一顿皆是他深爱的证据。
我曾经问过他:“阿巡,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骨科啊?”
魏巡回答我的声音很轻,充满了往昔的回忆。
“当然是为了遇到你做准备啊。”
他的甜言蜜语使我轻易沦陷。
其实啊,他选择骨科的原因很简单,不过是想有朝一日能帮陈嘉忆减轻练琴的痛苦罢了。
所以这三年,魏巡的温柔和体贴,都是把我当成陈嘉忆的替身罢了。
在这一刻,我知道。
这段虚假的婚姻,是时候该走到尽头了。
魏巡给我安排的最后一场手术就在后天。
我深吸一口气,用自己的手机联系了律师拟好离婚协议。
三天,告别这些年的荒唐虚妄,足够了。
第二天一早,魏巡就帮忙收拾起住院的行李来。
没过多久,一束鲜花送到了家里,外卖小哥请我签收。
魏巡颇为意外地问:“这是谁订的花?是不是送错了?”
受伤的这两年,我几乎隔绝了外界社交,搬到了魏巡的公寓,也鲜少有人知道我如今的住所。
外卖小哥核查订单道:“是魏先生三年前在我们这订的花,说是每年这个时候都送来一束。”
经过他提醒,魏巡面露尴尬。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早就忘记了,甚至图省事在花店订了许多年的花朵。
我故作轻松一笑,“你工作忙,忘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