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和她

屋里的肖清如沉默的收拾着自己的房间，肖湖元弯腰摸摸云云的脑袋“喝点水吧？小子，你也来。”肖宸却躲进了屋里，扯住肖清如的衣角“妈妈...”肖母看看儿子，停下收拾的动作，安慰似的摸摸肖宸的头，又牵起他的手，往肖湖元所在的客厅走去。

坐在沙发上的云云晃着双腿，捧着自己的杯子一口又一口的喝水，眼睛依旧亮亮的圆圆的看着走过来的母子俩“喝”云云伸出手，把自己的瓶子伸出去，肖湖元看了一眼云云手伸出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外孙肖宸，他没出声，嘴角弯了弯，抬眼看自己的女儿。

肖母上身穿着绸制的短衫，下身是长长的棉麻长裙，随着客厅角落里电风扇吹来的丝丝凉意，裙摆画出了好看的幅度，她先是向自己的父亲轻轻点头，又蹲了下来“你是叫云云吗？你是还想要水吗？我们先喝完杯子里的阿姨再给你倒好不好？”

云云倒腾着，手脚并用爬下沙发，杯子被递到了一旁的肖宸面前，“喝。”

肖清如愣了一下，嘴角是上扬的好看的弧度“哇，你好棒啊，会跟别人分享啦！”

肖宸又躲到了妈妈身后，小脑袋堪堪露出，眼睛却盯着面前的小女孩。

肖母转身将肖宸拉了出来“妹妹给你分享呢，妈妈教给你的，你要说什么？”

肖宸扁扁嘴，把杯子接过来“谢谢...”

肖湖元站起来“小如，让孩子们玩吧，你跟我来”，肖清如笑笑“嗯。”又转头交代肖宸“这是妹妹，你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她就住在外公家对面。妈妈去跟外公聊点事情，你能照顾好妹妹吗？”

肖宸手里攥着有着两个把儿的水杯，乖巧的跟肖母保证“嗯！”

看着走出客厅的长辈，肖宸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哥哥，喝。”云云站在他面前，小手碰碰杯子。

肖宸把杯子又递出去“你喝吧，只有小孩才用这种杯子。”“我用大人用的。”肖宸拿起茶几上倒好水的瓷杯，坐在沙发上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云云拿着杯子，歪了歪头，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她一个手抓着杯子，又喝起水来，好奇的眼光不停的向肖宸看去。

屋里静静的，远处有肖家大人的低语声传来，肖宸把喝完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又沉默的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

云云打量着他，自顾自的继续摆弄散落的积木，时不时把几块黄色的往肖宸的方向推。肖宸扁扁嘴，心里想“我才不和小孩玩呢。”

远处的肖家大人还在交谈着，敲门声又传来，伴随着清晰的男声“霍长云，回家了。”

肖湖元打开门，门外是一身军绿色作训服的男人，是霍父霍焱来接自己的女儿了。

霍父笑着跟肖湖元打招呼“叔，我带云云回家吃饭，真麻烦您了，这孩子就爱往你这跑”。肖湖元摆摆手“你这孩子每次都这么客气，麻烦什么麻烦，我就喜欢云云来找我玩。”

霍父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看肖湖元“行吧，肖叔。”

屋内的人此时都已经走出来了，肖母带着肖宸往门口走，边走边说“谁啊，爸？”

霍父听着声音愣了一愣“如姐？”肖母走到门口惊讶的看着霍父“呀，是小焱？你在家呢”

霍父正将跑来的女儿抱在怀里，用下巴的胡子去蹭了霍长云的脸，霍长云不满的往外推霍父的脸“啊啊啊啊”她不满的大叫，试图挣脱。霍父抱紧女儿“对，如姐，正好休假。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刚回来”“一转脸小焱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啊~”肖母用方言和霍父交谈，肖宸皱着眉头听妈妈有些奇怪的语调，他感觉妈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小小的他什么都不懂。肖清如离家7年，一次家都没回，在漫漫的时间长河里，谁都不知道她有多怀念自己的家，多怀念那个和睦爽朗的大院。

霍父不好意思的笑着跟霍长云打闹着，回答肖清如“是，小捣蛋鬼都两岁多啦”又稍微歪头问怀里的霍长云“云云，跟姑姑打招呼了吗？”霍长云被霍父逗的哈哈大笑着，根本听不见爸爸在说什么。

肖清如摆摆手“打招呼了，是不是云云？孩子还小，你快带她回家，别在门口站着了，咱有空再聊。”

霍父抱着霍长云往没有两步路的隔壁家里走“行如姐，你刚回来，有什么事敲门喊我就行。”

肖母爽朗的笑“行行行，回去吧。”

买菜的霍长云奶奶回来了，提着一条在肖宸眼里怪兽一般的大鲤鱼递给了肖湖元“恁回去做饭吧，都歇歇，我也赶紧做饭去了。这个鱼刚从河里捞出来，新鲜的很，中午就杀吃了吧”说完话也没等别人回复就已经关上了大门。

肖宸远远的看着对面有些生了锈的防盗门，听着对面传来的一片笑声，有些沉默的扯了扯衣角。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家里这样温馨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