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长夜难寐
柳梦璃素手拈诀，青芒自葱白指尖游弋而出。腰间暗袋中飞出一方并蒂莲纹锦囊，丝帛开合间灵石相击，若碎玉落泉。
“五百上品灵石作定金，”她将锦囊抛向林凡胸口，袖间暗香浮动，“余下五百待你毁去母莲后......”
【叮！获得百花宗秘制储物袋（内含1000上品灵石）】
【提示：注入灵力或吐槽能量即可打开】
他掂了掂分量，袋底暗锈的“天机酬”三字闪过微光：“你们百花宗还挺时髦，搞分期付款？”
“这是买命钱。”柳梦璃咳出血丝，染红袋面并蒂莲，“若我死在百花谷......”
“打住！”林凡突然将吐槽能量注入储物袋，抓出把灵石撒向窗口，“这钱现在就花——老板！来两坛最贵的酒！”
灵石雨叮叮当当砸在窗棂上，惊得楼下掌柜连滚带爬去取酒。
柳梦璃怔怔望着月光下掉落的灵石，忽见林凡取出三颗灵石叠成小塔，点起打焚天火机：“看好了，这叫......”
打焚天火机幽蓝火舌舔舐的刹那——七彩霞光凝成擎天巨擘，中指虚影直指苍穹。
“这叫拿钱办事，童叟无欺！”
话音未落，传讯玉简爆出红光，百花宗急召令在空中燃烧。
她捏碎玉简化作流光，最后瞥了眼林凡：“财不露白，小心被炼成人丹。若你我都能活到最后......请你喝酒。”
呼吸间，房间只剩林凡一人。
掌柜急匆匆抱着坛酒来到门口：“客......客官，您要......要的酒。”。他气喘吁吁地抱着酒坛站在门口，眼神却止不住往满地的灵石上瞟。
酒坛上红纸金漆写着“醉仙酿”，泥封未开却已透出清冽梅香。
他佝偻着背，眼神在林凡和满地灵石间来回游移，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林凡懒洋洋倚在窗边，随手弹出一颗灵石，一副阔绰模样：“剩下的当小费。”
“客......客官，这是本店窖藏百年灵酒......”，掌柜接过灵石，咽了咽口水，目光黏在满地的灵石上，“一坛价值五...五十上品灵石......”
林凡正把玩着手中灵石，闻言手一抖，刚抛起的灵石“叮当”落在脚边。
“五十？！”他猛地抬头，打焚天火机“咔嗒”窜出火苗，“你们酒里掺了金丹修士的洗澡水？”
掌柜吓得倒退两步，酒坛险些脱手：“这‘醉仙酿’是用百花谷寒梅所酿，一坛能抵十年修为！”
“修为？”林凡站起身，人字拖碾过灵石发出细碎声响，“我喝完要不能原地修仙，是不是能告你虚假宣传？”
【叮！检测到有效吐槽，吐槽能量+8！】
林凡接过酒坛掂了掂，吐槽能量视觉下，坛内灵气如星河流转，不似作假，便又捡起四十九枚灵石，交给掌柜。
掌柜脸上一喜，接过灵石，瞬间缩成团球滚下楼梯，灵石塞进裤裆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深谙财不露白的道理。
林凡关上门，将酒坛往桌上一墩，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月光如水漫过窗台，林凡盯着手中储物袋，指尖无意识摩挲袋面并蒂莲纹路。
柳梦璃咳血的画面挥之不去，后颈那抹血色莲花印记在记忆里妖异绽放。
“一千上品灵石......”他摩挲着丝绢袋面，指尖触到暗绣的“天机酬”三字时微微发烫，“柳梦璃，你是这买我的命，还是买自己的心安？”
袋口青光流转，他尝试注入一丝吐槽能量。
并蒂莲突然活过来般舒展花瓣，袋中飞出一枚玉简、三瓶丹药，以及......
“这是......辣条？“林凡捏着真空包装的“地狱变态辣”，嘴角抽搐。
玉简“嗡”地展开光幕：
【百花宗信物·子母同心莲。】
【母莲存于百花谷禁地，毁之可破血咒。】
【附：辣条解毒疗效甚佳，慎用。】
“你们百花宗手脚不干净啊！偷我辣条！”林凡撕开包装袋，辛辣气息冲得他眼眶发红。
穿越至今，这包辣条数次救过他命，此刻竟品出几分乡愁。
他仰头灌了口酒，酒液入喉化作暖流，林凡瘫回床榻，眼前忽然浮现柳梦璃咳血的画面——她指尖按着后颈血色莲花，眼底藏着赴死之人特有的平静。
似想到了什么，林凡起身拿出柳梦璃给的信物——一枚雕着并蒂莲的玉坠。莲瓣上凝着若有若无的粉雾，触感温润，却隐隐透着几分灼烫。
他举起玉坠对着烛火端详，忽见莲心处闪过一线血光，转瞬即逝。
“这玩意该不会自带GPS定位吧......”他随手将玉坠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百花宗要是敢监控我洗澡，我就在你们山头种满仙人掌。”
【叮！检测到宿主吐槽宗门秘宝，吐槽能量+10！】
系统提示音惊得他一抖，玉坠“啪嗒”掉在床褥上，莲瓣间逸出几缕淡香。
林凡立刻屏住呼吸，抄起枕巾裹住玉坠，对着虚空冷笑：“下毒？你们修仙界套路比拼夕夕砍价还深！”
窗外忽有夜风掠过，卷着柳梦璃残留的传音：“玉坠浸过百花蜜，可避低阶毒蛊......林道友，慎言。”
“说话大喘气是病，得治！“林凡翻了个白眼，却老老实实将玉坠系在腰间。
林凡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屋顶，看了很久。直到子时三刻，打更人的梆子声才把林凡从呆滞中叫醒。
林凡仰躺在床榻上，屋顶蛛网随夜风轻颤，一只通体莹白的蜘蛛正勤勉修补破洞，八条腿快得舞出重影。
“兄弟，996福报啊！”他对着蜘蛛举起酒坛，“敬打工人！”
【叮！检测到有效吐槽，吐槽能量+3！】
酒液倾泻而下，在半空划出一道银河。
吐槽能量视觉下，每一滴酒都裹着细碎金芒，落地时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炸开的微型星云。
——这是穿越的第七天。
他闭上眼，荒山的满地尸体血腥、灵兽森林的草木腥臭、血河的腐臭、合欢香的甜腻......走马灯般掠过鼻尖。
最后定格在柳梦璃消散前的眼神——三分决绝，七分不甘，像极了宿舍楼下那只总被熊孩子追赶的流浪猫。
像柳梦璃这样强大的核心弟子，也不过是那些老妖怪棋盘中的一枚棋子，“如果是我，又会如何呢？”
他想像到若第一天没有及时激活系统，自己的额头必然已经多了一个血洞。若没有意外激活拖鞋和打火机，自己也只能任人宰割，或成为怪物的口粮。
“我还是太弱了......”林凡睁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有系统，我已经早就已经死了。”
“系统终究只是外力，还是得实实在在修修仙才能保得住小命，”林凡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一定在等自己回去。
“老爸、老妈，你们还好吗？”林凡回忆着父母的模样，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穿越那天，林父林母焦急的神情，“我得活着回去......”
“青云门收徒大典，”林凡收回思绪，想起先前在地图上看到的标注，“十日后，测灵根者众”
“还有三天......”林凡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明天先去街上逛逛，买点必需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