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海惊变：探秘实验室
戴轩的手指刚离开基因识别器，庄瑶的白大褂下摆就扫过他的手腕。
女研究员把平板电脑举到两人中间，全息投影里蠕动的紫色数据流正侵蚀着实验室三维地图。“中央数据库的坐标每十分钟偏移一次，我们必须...“她话音未落，葛灵突然将蝴蝶刀钉进墙壁，刀刃与擦着庄瑶耳畔飞过的激光束碰撞出蓝紫色火花。
“亲爱的科学家，“赏金猎人旋转着拔出冒烟的刀刃，镶嵌在战术腰封上的荧光水母吊坠晃出幽蓝光晕，“你该提醒我们天花板藏着红外线阵列。“她黑色潜水服上的仿生鳞片随着呼吸翕动，像条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深海电鳗。
警报声就在这时撕裂了实验室的寂静。
透明穹顶外的海水突然变成深紫色，成群机械水母从玻璃幕墙的接缝处喷涌而出，它们伞状体边缘的合金触须相互勾连，转眼间在走廊织就闪着电弧的金属巨网。
戴轩的视网膜上跳出半透明提示框，基因检测仪显示那些机械生物体内流淌着与黑鹰手腕胶囊相同的紫色液体。
“躲开！“庄瑶突然拽着戴轩扑向右侧立柱。
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被激光束烧出滋滋作响的焦痕，三具机械守卫正从地板暗格里升起，它们胸腔部位的透明容器里悬浮着拳头大小的发光章鱼——那些生物每收缩一次触手，守卫的合金外壳就会变换成周围环境的拟态颜色。
戴轩后腰抵着立柱的瞬间，基因系统突然在耳膜深处震动。
他眼前闪过庄瑶在潜艇里递来突变剂时颤抖的指尖，那管药剂此刻正在他战术腰带里发烫。
机械守卫的拟态章鱼突然集体转向，十六道激光束将立柱熔成蜂窝状。
“给老娘让开！“葛灵的声线裹着电磁脉冲手雷的尖啸划破空气。
爆炸掀起的冲击波中，戴轩看见赏金猎人踩着守卫残骸跃起，蝴蝶刀精准刺入某只机械章鱼的黏液囊。
但更多的守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胸口的发光生物开始同步闪烁，整条走廊的重力场突然变得粘稠如胶质。
庄瑶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它们在重构空间曲率！“女研究员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纹，她白大褂口袋里滚落的试管在慢动作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戴轩感觉肺部像被塞进压缩海绵，连抬手这个动作都变得需要对抗千钧之力。
「检测到高浓度水生基因素」
「是否启动应急进化协议？」
视网膜上跳出的猩红提示框让戴轩瞳孔收缩。
他咬破舌尖用痛觉唤醒意识，在机械守卫胸章鱼集体鼓胀的瞬间按下确认键。
脊椎深处炸开的剧痛中，他听见自己锁骨处的光纹发出类似鲸歌的悠长嗡鸣。
战术服率先溶解成银色液体，接着是皮肤表面浮起的鳞状波纹。
当戴轩再次睁开眼时，发现重力场束缚早已失效——不，是他周身覆盖的那层半透明生物膜正在分解空间曲率。
机械守卫的激光束射入他身前半米就诡异地扭曲消散，就像光线被某种隐形的漩涡吞噬。
“轩哥你的耳朵！“葛灵的惊呼带着奇怪的混响。
戴轩伸手触碰耳廓，触感是某种柔韧的鳍状结构，指尖残留着海水特有的冰凉。
视网膜界面自动更新了战斗数据，他现在能清晰看见每个守卫体内流动的能量脉络，那些紫色液体在机械管道里的涌动轨迹就像海底洋流般分明。
第一波反击完全出自本能。
戴轩蹬地的动作在庄瑶眼中化作一串残影，他突进时带起的水波纹路竟在空气中实质化，形成缠绕在腕部的螺旋水刃。
当机械章鱼再次鼓动黏液囊时，戴轩已经出现在守卫集群中央，他旋转时甩出的水刃精准切断二十三根能量导管，飞溅的紫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冰晶。
葛灵的蝴蝶刀就在这时切入战场。
赏金猎人显然捕捉到了新战斗节奏，她每次突刺都恰好补上戴轩水流攻击的间隙，两人在机械残骸间腾挪的身影逐渐编织成致命的舞蹈。
当最后一个守卫胸腔章鱼被水刃搅碎时，庄瑶突然抓住戴轩手腕：“等等！
你们看穹顶！“
众人抬头望去，先前游弋在外的巨型乌贼群正在集体自燃。
它们眼球里的微型摄像头投射出全息影像，数以百计的燃烧触须在海水里拼凑出不断收缩的十二面体结构。
更诡异的是，所有乌贼燃烧残留的灰烬都朝着某个固定方向飘散，仿佛被无形的漩涡牵引。
“是能量场的拓扑标记。“庄瑶快速滑动平板上的数据流，她耳后的生物芯片闪烁着急促红光，“这些灰烬显示实验室存在嵌套空间，我们所在的区域只是...“她突然噤声，因为戴轩的手掌正按在她平板上方——那些悬浮的灰烬突然在他掌心凝聚，勾勒出类似深海博士实验日志里的某种分形图案。
葛灵用刀尖挑起块还在抽搐的机械章鱼组织：“大科学家，你给的突变剂是不是掺了海鲜市场批发货？
轩哥现在闻着像生鱼片...“她故作轻松的语气被戴轩锁骨处突然爆发的强光打断，三人同时望向光纹指示的方向：实验室深处的某面玻璃幕墙正在褪去伪装，露出后面缓缓旋转的克莱因瓶结构。
克莱因瓶结构的玻璃幕墙将海水折射成万花筒般的碎影，葛灵用刀柄敲了敲旋转的曲面，涟漪状的波纹立刻吞没了她的倒影。“这玩意儿比黑市卖的盗版全息仪还邪门。“她说着就要往里丢机械章鱼的残骸，被庄瑶用平板电脑挡住手腕。
“别碰！“女研究员耳后的生物芯片泛起蓝光，“能量读数在接触活体组织时会...“话音未落，戴轩锁骨处的光纹突然投射出十二道射线，精准没入克莱因瓶的曲面接缝。
众人脚下的合金地板开始分解重组，化作流动的液态金属涌向旋转中心。
戴轩感觉基因系统在脊椎深处震颤，水栖形态的鳞片自动转化为吸盘结构。
当庄瑶的白大褂下摆被液态金属卷起的漩涡吸住时，他本能地揽住她的腰肢，指腹传来医用防护服特有的冰凉触感。“抓紧！“他朝葛灵大喊，赏金猎人却早已用电磁索缠住立柱，战术靴底弹出的冰镐在金属地面犁出火星。
液态金属漩涡突然凝固成拱桥形状，连接着实验室更深处的幽蓝甬道。
戴轩松开庄瑶时注意到她脖颈泛起可疑的红晕，但女研究员已经快步走向拱桥：“能量轨迹显示屏障后方有生命信号，强度超过三十头抹香鲸的总和。“
甬道墙壁布满会呼吸的发光珊瑚，葛灵用蝴蝶刀挑起块半透明的息肉：“这玩意在记录我们的生物信息。“刀尖的息肉突然爆开，溅出的荧光黏液在空气中组成他们三人的全息投影。
戴轩的投影突然扭曲成八爪鱼形态，庄瑶的则长出鱼鳃，唯独葛灵的投影保持着人形，只是头顶多了对猫耳。
“深海博士的恶趣味。“庄瑶的平板射出消毒光束，黏液投影发出惨叫般的气泡声。
当他们转过第七个螺旋弯道时，整条甬道突然渗出淡紫色的凝胶物质，戴轩的战术腰带发出刺耳的基因警报。
屏障是从天花板垂落的液态光幕，无数纳米级机械水母在其中游弋。
葛灵抛出的电磁镖刚触碰到光幕，立刻被分解成基本粒子。“比联邦银行的量子金库还夸张。“她吹了声口哨，战术腰封上的荧光水母集体蜷缩成防御状态。
戴轩的指尖刚凝聚出螺旋水刃，基因系统突然发出蜂鸣警告。
光幕表面浮现出他的倒影——那是个浑身覆盖骨刺的畸形怪物，眼窝里涌动着紫色黏液。“幻觉？“他甩了甩头，水刃却不受控制地劈向光幕。
反噬的能量波将他掀飞五米，后背撞碎发光珊瑚时，他听见自己肋骨的断裂声。
“轩哥！“葛灵的电磁索及时缠住他的腰。
庄瑶半跪着用医疗扫描仪检查伤势，手指悬停在断裂的第三根肋骨上方：“纳米级创伤，那些机械水母在模仿你的基因攻击模式。“她白大褂口袋里滚出三支突变剂，其中一支的标签写着“逆模因抗体“。
戴轩推开突变剂时扯到伤口，血腥味混着海水咸涩涌上喉头：“系统提示...咳...能量同频...“他抹去嘴角血沫，视网膜界面突然捕捉到光幕的微妙波动——每当葛灵的荧光水母吊坠闪烁，游弋的机械水母就会产生0.3秒的迟滞。
庄瑶的平板突然弹出一组分形图谱：“是共生频率！
这些屏障生物和葛灵的水母吊坠共享能量谱系。“她快速滑动数据流，医用防护服的袖口露出半截缠着生物绷带的手腕，“如果能用吊坠作为载波器...“
“早说啊！“葛灵扯下荧光水母吊坠抛给戴轩，战术腰封暗格里突然弹出微型电焊枪，“给这玩意通上十万伏特怎样？“她说话间已经拆开吊坠外壳，将两枚聚变电池怼进能源槽。
戴轩握紧发烫的吊坠，水栖基因的鳞片自动转化为绝缘材质。
当他把充能完毕的吊坠按向光幕时，机械水母群突然集体转向，在屏障表面形成逆时针漩涡。
基因系统的提示音变得尖锐，他感觉掌心肌肤正在与吊坠的聚变核心产生共振。
“就是现在！“庄瑶的喊声与平板电脑的警报重叠。
戴轩将水栖形态的能量全部灌注到吊坠，整条甬道的发光珊瑚瞬间熄灭。
光幕如同被击碎的冰面般炸裂，飞溅的机械水母在触及他鳞片时化作青烟。
葛灵接住弹回来的吊坠，发现荧光水母变成了瑰丽的紫红色：“这配色够骚，适合当新赛季的战利品。“她吹散吊坠表面的青烟，突然被戴轩拽着后领扑倒在地。
原先站立的位置被腐蚀性液体烧出焦坑，屏障残骸正化作紫色黏液渗入地缝。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甬道尽头传来，声波竟将墙壁的发光珊瑚震成齑粉。
庄瑶的平板电脑直接黑屏，生物芯片迸出的火花在她脸颊划出血痕。
戴轩的基因系统疯狂刷新着警告，视网膜界面上的能量读数已经突破红色阈值。
“那东西在改写实验室的重力常数。“庄瑶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她白大褂的纽扣正在诡异地上下浮动。
葛灵战术靴底的冰镐突然脱离地面，像失重般悬浮在空中，荧光水母吊坠则开始顺时针自转。
当第二声咆哮传来时，戴轩看清了声波具象化的形态——那是团不断坍缩又膨胀的暗物质云，所过之处的合金墙壁都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态。
他刚激活水栖形态的防御膜，就看到某个堪比深海巨兽的阴影轮廓撞碎了八个克莱因瓶结构的隔离墙。